文隊長的話剛說完,小美長歎一口氣,沒有說話,直接端了杯茶喝了起來。船長見狀,說道“大副,你要多幫幫小美,她可是好社長。”
船長這話讓我有壓力,我作為一名外國人本不應該參與太多,以免給自己帶來太多麻煩。坐在一旁的文隊長聽了船長的話,也說道“不不不,船長同志,你不可這麼說,你們是外國人,在我們的國家最好低調行事,不是不讓你們出風頭,而是每個國家都有屬于他本國的規則。”
文隊長話裡有話,船長也不再說這件事,直接和我說道“大副,下午大概兩點半的樣子,北韓的勞工會搬工具過來,到時候你到現場看看。”
“好的好的,我們國内的工程師會過來嗎?他們......”我正要往下問,船長直接攔截了我的話,說道“你不用管那麼多,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做什麼,至于别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船長這話說得讓在場的人覺得他一點也不尊重我,可我馬上就想起了船長之前這麼做的目的,于是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和小美說道“小美兒,你的事情就先到這裡,這兩天你就在我的船上住下,讓文隊長幫你了解了解再做決定。”
“不不不,我可不能在船上,我要回村裡處理後面的村務事情呢。走吧,我餓着呢,午飯都還沒吃。”小美說道。
船長不想我繼續往下說,小美鬧着要吃午飯了。趁着這個機會,我們沒有在船長的辦公室裡繼續坐着,直接離開後來到餐廳。
餐廳裡安安靜靜的,我和小美臨時煮了點面吃了下,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兩點。
當時沒有想那麼多,剛躺在房間,我就聽到了隔壁水手長房間傳來了男女事情的聲音。
我小聲地和小美說道“小美兒,你聽聽,我們要不要過.....?”
“你想什麼呢,我可沒心情陪你做那些事情,再說了,我這幾天累了沒想法,你要有想法你就忍忍吧。”小美無趣地說道。
小美還以為我也要做那些事情,我笑了笑,說道“你真是想多了,我是想說隔壁的女人肯定是波浪女郎,我們要不要過去問問她有關見義勇為的事情。之前就聽她說過為金管子村裡的小李同志申請過見義勇為的事情,如果這件事她要是能幫上忙,那我們也可以省去不少事情呀。”
“你想多了吧?哥哥,你們已經很久沒有支援波浪女郎了,人家是一個勢利眼,沒從你身上得到好處不可能主動幫你的。”小美很不屑地說道。
小美的想法倒是沒錯,之前我們幾乎沒有再和波浪女郎來往,甚至水手長在船上提過好幾次上波浪女郎店裡的事情,我們的船員都不是很喜歡。
其實,不隻是我和船長不喜歡波浪女郎了,而是船上别的船員也不喜歡。按照别的船員的話來說,波浪女郎這個人不僅勢利,而且處處在為自己着想,船員去了也不為船員的安全着想,想想之前船長在她的門店還沒抓了。在波浪女郎的眼裡,錢才是她的目的,至于我們船員去了她的店裡服務,安不安全,純屬我們自願的。
再說了,之前船長也沒少請波浪女郎吃飯,也幫她從國内帶了不少東西過來,可最後船長的事情一件也沒辦成。
小美見我不願去顯得有些着急,說道“你也别說,人與人之間無利益不可能出手幫助的。之前,船長請她吃飯,她不也幫忙介紹了不少關系人物,也解決了一些難題嗎?”
小美執意要去試試水,可我覺得這樣的事情和波浪女郎半點關系也沒有。人家從事女郎工作,關系确實很硬實,但是真到需要的時候依然沒有什麼用。
為了不求波浪女郎,我故意和小美說道“唉呀,你聽你聽,這個聲音你去找人家,水手長不得氣死了。你要是去,明擺着和水手長過不去,壞了人家的好事,人家更來氣呢。”
小美不敢吭聲,隻是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等着隔壁房間的聲音消停。
我安慰道“小美兒,你也别着急,這事總會成的,你先休息休息吧。”
“不,我要認真聽聽,等他們的聲音結束了就立馬過去找波浪女郎,萬一人家正好有人脈,那我們這件事也就友善多了。”小美解釋道。
既然小美這麼堅持,那我也不再強求。我蒙着被子開始睡覺,大概是這幾天确實沒休息好,沒一會功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到何時了,房間的電話突然響起,我才發現小美不見了。
接起電話是值班水手給我打來的,值班水手說道“大副,大副,碼頭上來了幾位北韓勞工,他們好像是來送裝置的,工頭叫你來簽字呢。”
睡眼惺忪,帶着迷糊的大腦,穿上鞋子走出了房間。
走廊裡安安靜靜的,從走廊處經過備用房間的時候,我聽到了小美的聲音。房間的門還留有門縫,可以清楚地聽到裡面的人在說話。
當時想要往裡面看看,後來又打住了想法,覺得自己的出現并不能給小美帶來什麼好處,反而波浪女郎看見我會影響心情,直接影響小美和她之間的交流。
我放慢了腳步聲走出了房間,來到了甲闆上才知道這些人就是北韓船長的人。
這些人見我來了,表情并不是很好,每個人對我的态度一點也不客氣,可見他們根本就不同意這件事,那這件事完全就是文隊長幫忙下強制要求的。
這麼一想,文隊長是不是和船長又是一夥的。
要知道,船舶的維修可不是幾塊錢就能修好的,通常情況下,一次大修是好幾千萬,小的維修也涉及到勞工費用,裝置的搬運和使用費用等等,整個修理過程下來也得幾百萬。如果船長能從這個維修費用裡扣走一兩百萬,再給文隊長分一些,人家完全能夠接受的。
要知道像文隊長這樣身份的人,在北韓算是公務人士,工資也不過是六七百人民币,船長要是能給他五六十萬,豈不是發大财了。
想到這裡,我不敢繼續往下想。又覺得文隊長不是那種人,畢竟文隊長願意幫我們就很不錯了,何況我們外國人呢。
眼前的這些北韓勞工讓我簽完字後,裝置也幫我搬到了現場。按照勞工的意思,我們的工程隊大約在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會到,到時候,我也就無法離開船了。
北韓勞工真是壞,裝置安排好後得知我不是船長隻是大副身份,硬是說要上生活區找船長。
這些人脾氣還有些拽呢,攔也攔住,徑直往生活區。
生活區裡,船長正和文隊長坐在一起泡茶。還沒等我和船長彙報,他們已經找到了船長的辦公室來。
北韓勞工看到了文隊長和船長正有說有笑的聊着天,抽着雪茄,顯然沒有好臉色。其中一個勞工認為文隊長和船長是一夥的,當場就問道“隊長同志,請問你和船長同志是不是朋友?”
“說什麼話,我隻是李梅同志介紹到船上來的,以前也不是你們清津人,我怎麼能和船長成了朋友呢?”文隊長很嚴肅地說道。
文隊長還是很饑馑的人,為了不讓這些人抓到把柄,硬是撇清了自己和船長的關系。
船長有些生氣地問道“同志,你們上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在場的沒幾個人會說英語,其中一個人英語并不是很好,拿着檔案資料讓船長親自過目,要求船長在我簽名的地方再簽一次名字。
這些人做事還算謹慎,見文隊長在場也沒有多說什麼,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看着這些人離開,當時的心理想法是“假如文隊長不在場,那麼這些人來找船長肯定是來搞事情的,少則也要點東西,多則要求船長重新談判賠償的事情。”
他們離開後,我向文隊長特意問道“文隊長同志,北韓碼頭這樣的事情是不是經常發生啊?”
“不,我以前還是比較少聽說。雖然曾經聽說過一兩次,但是基本沒有這麼惡劣。這次,你們算是遇上了人,不然也會很麻煩的。”文隊長不客氣地說道。
看來文隊長是船長的福星啊。
“來來來,大副,一起坐下來喝喝茶,和我說說這些天在小美村裡發生的事情。”船長指了指沙發,說道。
為了不讓小美嫌棄我不理會她的事情,我也婉拒了船長的好意,客氣地說道“不了不了,我要去看看小美,小美好像去找波浪女郎了呢。”
船長一聽說波浪女郎,立馬就問道“喲,水手長又叫她來船上搞事情了嗎?”
“波浪女郎是誰,就是李梅的師傅那個女人嘛?”文隊長好像很熟悉地說道。
船長見文隊長這麼描述,立馬笑了笑,說道“是的是的,我們的船員經常都去找她要服務。我們船上的一名船員還和她有一定的男女關系呢,是以她也經常到我們的船上來玩。”
文隊長笑了笑,覺得我們的船員也太寂寞了,故意說道“你們的船員應該都是年輕船員更多吧。那個老女人聽說很不錯哦,就是心太壞了。”
“沒錯沒錯,就是那個人,你也認識她?文隊長同志”我反問道。
文隊長立馬回答道“不不不,我剛過來,隻是聽機關的人說到這個人。對了,這個人關系很硬,你可以讓小美考慮考慮和她打打交道,沒準兒金濤成救人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呢。”
看來,文隊長也是這麼說的,那麼波浪女郎到底能不能在這次事件中起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