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 章 随機應變，石磊直面新問題
為期一個月的教育學習結束了，石磊和鄭玉媛明顯感受到全連官兵士氣的變化。
隊列行進中，隊伍後面再沒有人拖拖拉拉，更沒有人找借口離隊自行。隊伍走在師機關的道路上，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們的步伐有力了，口号聲響了，歌聲亮了。
為此，師參謀長在機關辦公會上，還特别表揚了十一連，兩位年輕主官聽說後，他們高懸的心總算稍稍放了下來。
時間轉眼進了七月，半年總結已經結束一個月了，石磊和鄭玉媛還真沒聽到官兵們再講太多的牢騷話，機房也沒發現有違反值勤條令規定的事情。這期間，團長和營長等上司到連裡來了很多次，雖沒有表揚，但也沒批評，連隊工作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石磊和鄭玉媛私下交流時不禁發出了感歎，他們是真的沒想到，一個月的教育，竟能讓一連官兵的轉變這麼快。如今再看看連隊，從外表上哪還有一點原來師司令部直屬連的痕迹？完全就是C團的一個普通基層連隊。
舉兩個最普通的例子，師機關有規定，每年進入七月之後，由于天熱，在營區内，無論是機關，還是連隊都可以不戴軍帽，不出早操。
可是今年，盡管又到了七月，同是連隊編制的綜合連官兵已經不戴軍帽，不出早操。但十一連的官兵不管天氣再熱，仍然着裝整齊，每天按時出早操，并且還要打掃環境衛生。因為十一連自從轉隸到C團後，管理科将連隊的公共衛生區做了重新劃分，地方又增大了不少，還都是師機關的主幹道，是以每天必須要清掃幹淨。
其實，對于上述兩件事，石磊在心中對管理科和軍務股有很大意見。先說對團軍務股的意見，石磊認為軍務股的通知太教條，團機關規定院内必須戴軍帽可以，那點因為全團都是這樣，可以做到整齊劃一。可規定放在身處師機關的十一連，就有點不倫不類了，反倒是戴軍帽的十一連官兵，在師機關顯的特别突兀。
再說師管理科吧，十一連剛轉隸到C團的第二天，石磊就被管理科長叫了過去，說是要重新劃分公共衛生區。當時石磊也沒多想，重劃就重劃吧，可當他一聽連裡原有的衛生區幾乎擴大了一倍，而且還都是原來綜合連的衛生區時，石磊就急了，他問科長為什麼要這樣做？科長回答的倒也實在，說是過去十一連屬司令部時，機關裡的公差勤務，是和綜合連共同分擔。但現在不同了，十一連轉隸到C團，師機關的公差勤務都劃歸了綜合連，他們實在忙不過來，是以管理科才做了這樣的調整。
石磊聽後，立即問科長，如此說來，以後師機關的任何公差，我們連是不是就都可以不出了？科長回答，至少管理科不會再派，至于上司或其他科室是不是繼續派？他不好說，也管不了。
石磊聽了管理科長的話，真的很憋氣，可這件事副參謀長已經同意，他一個小小的連長又能怎樣？沒辦法，石磊隻好受領了新的衛生區。
事後，果然不出石磊所料，公差仍是一個沒少，其中還就有管理科的，可十一連還不能不出，誰叫十一連還在機關綜合食堂吃飯呢？這綜合食堂可是由管理科管的，如果搞不好關系，那麼機房吃值班飯的同志可就要受委屈了。
為了這個新擴充的衛生區，石磊也确實聽到了戰士們太多的牢騷話，有些戰士甚至幹脆找借口不去清掃，他們認為管理科和綜合連明擺着是欺負十一連，以至于原來兩個經常在一起搞活動的連隊，關系也明顯變得生疏了，就連幹部們見面，也都成了禮節性的打招呼。
對此，石磊沒有向戰士們做任何的解釋，因為他沒有理由可解釋。是的，也許有人會說石磊是本位主義，但他并不這樣認為，他覺得這就是自己當連長的本能思考，用不着上綱上線。
不過，讓石磊欣慰的是，每次他和三個排長隻要戴上軍帽，親自拿起掃把去衛生區清掃衛生，戰士們就會比他們更積極的幹……
周一上午，石磊和鄭玉媛到營裡開完會，倆人回連後，又叫上了副連長趙虎，然後三人一起到了石磊的房間，他們要研究8月20日團裡将要舉辦隊列會操的事。
“今天是7月20号，離8月20号，準備的時間是夠了。”趙虎說
“糟糕的是，這次會操，上邊要求必須由連隊軍事主官擔任指揮。可下個月，連長家屬就要生孩子了。”鄭玉媛看了眼石磊
“那咋辦？能不能讓營長再對上面說說，這是特殊情況。”趙虎出着主意
“連長不讓我說，他說這是咱連第一次在團裡公開亮相，如果他不參加，對連隊的形像不好。”鄭玉媛又看了眼石磊，語氣中很是無奈。
“連長，我想上面會了解的。”趙虎看向石磊，語氣非常真誠。
“算了，不說這事了。回頭我和家屬好好解釋一下，相信她能了解。然後，我再給團裡的戰友打個電話，請他們幫着關照一下。”石磊的聲音不是很大，“咱們還是繼續商量怎麼準備會操的事吧！”
“連長，你過去指揮過隊列會操嗎？”鄭玉媛看着石磊
“我就是在軍校考試時組織過，到了部隊後，還真的從沒有組織過。副連長，你應該在這方面有經驗吧？”石磊笑着問趙虎
“也談不上有什麼經驗，就是在7連時，連裡經常搞搞。”趙虎輕輕擺了擺手。
“那也比我和連長強，我和連長一樣，也是在軍校組織的，還隻是指揮一個班。”鄭玉媛接過話
“沒關系，反正前段時間，也是你帶隊訓練，經驗已經有了，下來我帶隊訓練時，你指導我就是了。”石磊微笑着揮了一下手
趙虎聽石磊這樣講，剛要說話，身後傳來了女子的聲音。
“喲，正好，三位連上司都在。”
趙虎轉過就，原來是陳雯雯在講話，她旁邊還有周麗和馬明明兩個女幹部。
“有事？”石磊站了起來，鄭玉媛和趙虎也随之站了起來。
“連長，指導員，還有副連長，我們三人有點個人的事要向你們彙報。”陳雯雯指了指自己和另外倆人
“陳技術員，你坐着說。”石磊看着走路已經顯得很困難的陳雯雯，他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妻子。
“謝謝連長，不用了，我們的事很簡單，就幾句。”陳雯雯擺了擺手
“那你就快說嗎！”鄭玉媛微笑催促
“是這樣，我現在也都八個多月了，說不準什麼時候生，是不是連裡就别讓我領班了？”陳雯雯很幹脆的問
“這個應該可以吧？連長！”鄭玉媛回過頭看着石磊，身為一名女同志，她覺得這很正常，可以了解。
“不好意思，陳技術員，是我考慮不周，按說我早就應該想到這些，可能因為每次去機房，也很少見到你，就把這事給忽略了，實在對不起啊！行，我下來就通知一排長，以後就不安排你的班了。
不過，在你友善的情況下，還是要到機房轉轉，終究你還沒有正式休假，别讓營裡說。”石磊一聽是此事，很是内疚的說。
“連長，這事不能怪你，主要是你們都太忙。這事應該怪我，原來想着平時有程工幫着頂班，也想着拖一天是一天。沒想到，程工去學習了，我又确實不友善，實在挨不過了，這才來找你們。”
陳雯雯原以為石磊不一定同意，因為現在不比過去，營長總是有事沒事的來一趟，時不時的還會下點這個訓示，那個訓示。她沒想到石磊答應的如此痛快，便忙替石磊找台階。
“噢，原來是這樣。我說咋次次到程控機房，幹部值班都是程工，我以為她平時就這樣，喜歡在機房。”趙虎恍然大悟
“副連長，這就是你官不大、僚不小，程工一直就這樣，不管是不是她的班。哪怕是剛領完班，在機房住了一夜，第二天，她還是會照樣去機房，這是她的習慣。後來，她一聽我說晚上總睡不好，就幹脆把我的班都頂了。”陳雯雯開着玩笑的同時，也做了解釋。
“哈哈，看來是我得做自我批評了。”趙虎大聲笑了
“就是，我看你也得做自我批評。”鄭玉媛接了一句，大家也都笑了。
“陳技術員，你還有其他事嗎？”石磊收住了笑
“沒有了，不過她倆還有事。”陳雯雯指了指身後的周麗和馬明明
“周助工，馬技術員，你倆是什麼事？”石磊看向了陳雯雯身後站着的二人
“我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向連裡請示一下，能不能不到早操和晚點名了？”周麗說
“為什麼？”鄭玉媛不解
“指導員，我和明明都懷孕了，反應的太厲害。”周麗解釋
“你倆也懷孕了？什麼時候懷的？我咋一點也沒聽說？”鄭玉媛吃驚極了
“就是6月的事！”馬明明略顯不好意思
“是不是他們出差順道回來那次？”鄭玉媛知道馬明明和周麗的夫妻是同一個科室的同僚，周麗和丈夫還是馬明明的紅娘。
“咱連這下可熱鬧了，以後可以開幼稚園了。”趙虎忍不住笑着插話
“連長，你看咋辦？”鄭玉媛轉向了石磊，她覺的自己确實不好說什麼，誰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懷孕？如果萬一也懷上了，那可……？鄭玉媛的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過去還确實沒認真想過這個問題。
“這樣，你們再堅持一段時間，你們看陳技術員不都堅持過來了嗎？如果到時候實在不舒服，可以提前向連裡的值班幹部請假。”石磊指了指一邊的陳雯雯，他的語氣很平和。
“晚點名可以提前請假，早操不太好吧？總不能一大早就給連裡打電話，那多煩人啊！”周麗說
“沒關系，打到通信員那裡就行了，我會交待他。”
石磊有他的考慮，連裡還有沒結婚的女幹部，以後也還會再分來新的女幹部，如今各項制度剛剛都落實的很順利，連隊發展的勢頭也很好。雖說今年因為王珏的事，先進連肯定是得不到了，但還得為明年的工作打好基礎。如果這種事處理不好，開了頭，以後就真的不好管了。
“行，我們聽連長的。”周麗和馬明明互相看了一下，有些無奈和委屈，但也回答得很幹脆。
“你們還有其他事嗎？”石磊又問
“沒有了，連長，指導員，副連長，你們忙，我們就先走了。”陳雯雯說完，三人便轉身離去。
石磊看了看鄭玉媛，而鄭玉媛也正看他，二人的目光相遇，又很快的閃開，他們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