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點

空論亡國曆史鏡像

空論亡國曆史鏡像

01

曆史表明,凡是學問越做越虛的時候,也就離亡國不遠了。唐玄宗的時候,唱歌,唱啊唱啊,安祿山一下子把他趕到成都去了,他不唱了。宋時,空講理學,講得玄而又玄,結果北方遊牧民族南下,一下将大宋皇帝趕到杭州去了。就是出現幾個有志氣的,像嶽飛、文天祥、辛棄疾等,他們也是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02

現在演技行當發展快,這表明我們的演員越來越優秀。但要命的是演戲本事卻在快速向學界滲透:不來真的,隻玩“秀”(show)。真做學問,要每天爬格子,寫文章;寫好文章要看大量的書。現在一些學人下不得這等沉下來的功夫,于是隻有靠不停在面上“運動”來顯示其存在。平時沒有像樣的文章,隻有不停地上鏡、開會,在雜志上登照片。說是名人,但沒業績其實就是空的。錢鐘書《圍城》中描寫的一些文人作秀态,現在仍有人癡心不變。人在四十之前,為了生存,弄個職稱,這樣想也可以了解。但人奔五十了,該知天命。天命是什麼呢?就是好好做事,本分做人。你的名字是和你的事業聯系在一起的,不是與你的名片聯系在一起的。文章是你的名片,但名片卻不能印成文章。做人做事必須踏踏實實。

03

現在的社會留給知識青年的路很窄,孩子隻有通過考試展現自身價值。考試畢竟是手段,但現在卻成了目的。考上了清華北大,鄉親們都說,這孩子不錯;考上研究所學生,鄉親們又說不錯;再考上博士,該出點真成績了,沒有。怎麼辦呢?人總得有個價值展現吧。二十八九了,又去考托福。考完托福還不見“水準”,再考GRE,要考幾千分,整死人。出國前挺自豪,也找到了“有學問”的感覺。到了美國,總要做點真學問,寫點好文章,來點真格的。但還是真的沒有。怎麼辦?就在美國研究中國文化。憑什麼?憑他來自中國。理由也簡單:“不懂中文也沒在中國呆過怎麼能研究中國”。但時間長了,還不出好東西,人家看出了破綻;怎麼辦?不行再回中國。四十好幾了,回來幹嘛?在中國研究美國文化,憑什麼,憑他從美國回來,理由也簡單:“不懂英文,也沒去過美國怎麼能研究美國”。就這樣又成了所謂“美國問題專家”。見了故友,肩膀一聳,兩手一攤,“我剛從America(美國)回來”。時間長了不見有真研究,一急就跑美國,回來說我見了某某大人物,大人物說了什麼什麼,就是沒有自己的真觀點和真分析,好像不是在做而是在表演學問。難怪有網友為這些“秀”才們的前途着想,建議在博士學位之上設“壯士”學位,免得他們找不着“做學問”的感覺。

04

國家的命運不能靠空話支撐,更不能靠“八股”支撐。現在有些文章,擺了一些情況,後又指出它們的發展有三種可能性,結論是機遇與挑戰并存。至于問題如何解決,它告訴你将“有待于進一步觀察”。這跟沒說一樣。你家裡着火了,你妻子問你怎麼辦,你說有三種可能性,行嗎?孩子丢了,你說有待于進一步觀察,行嗎?這都是不行的。學者也要知亡國恨,大宋王朝的崩潰,這種不着邊際的學問對此要負相當的責任。

05

很多人都愛說漂亮但“不打糧食”的空話。什麼“和平理性”,什麼“世界治理”,什麼跳出軍備競賽的“兩難困境”,什麼“政治全球化”,多好聽,多宏偉,多高瞻遠矚。那是飛彈沒有打到他們家,而是打到邵雲環那裡了。邵雲環父親回來說的“中國要強大”,這跟我們書房裡說的大不一樣,兩個概念。如果什麼時候一個飛彈打到我們的機關、我們家,那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就不會空談了,甚至也要罵兩句人了,因為看到的是真飛彈,不是“娃哈哈”。科索沃戰争中南斯拉夫的學者開始也以為戰争是鬧着玩的,認為美國人講民主人權,不敢真打他們。他們舉戴着靶牌,走到橋上,跟演電影一樣,還搞什麼反戰音樂會,又唱歌又跳舞,後來見到打來的飛彈都是真的,能爆炸,他們便都不出來了,也沒人再舉戴靶牌了。

06

1905年俄國對日戰争失敗後,俄國各地流傳一則笑話,說當時俄國人在遠東對付日本人用的是聖像,而日本回敬俄國人的卻是子彈。[1]中國航母出世後,我們有些人的批評論調似乎是在重複“用聖像對付子彈”的荒誕,說什麼“中國更沒有必要急于擁有戰略上華而不實、政治上弊多利少的航母”[2]。這些人真的忘了馬克思所說的“批判的武器當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質力量隻能用物質力量來摧毀”[3] 這句名言;他們更不願思考1972年毛澤東提醒到中央工作不久的王洪文讀《後漢書》中的《劉盆子傳》、同年毛澤東又對到訪的尼克松說“我喜歡右派”[4]、次年毛澤東又推鄧小平複出這幾件事之間的思想聯系。毛澤東明白,那時中國“左”派的緻命通病是,他們手中有的隻是“聖像”而沒有“子彈”,更無使用“子彈”的沙場經驗——恰巧,這些也成了今天中國自由派“公知”的緻命通病。

07

秦始皇、隋炀帝都是剛剛經曆過國家分裂導緻“天下共苦戰鬥不休”曆史的“過來人”,有了這樣的經驗,秦始皇和隋炀帝才會對他們那個時代封建自由主義“公知”們的空論深惡痛絕——司馬遷說這話的人“此與以耳食無異”,意思是說“這和用耳朵吃東西沒有什麼兩樣”[5]——并對其實行最嚴厲的打擊[,才會抱有以建立新制度終止天下“相攻擊如仇雠,諸侯更相誅伐”曆史趨勢的決心。

08

史稱:孔丘任魯國大司寇後七日殺以言“亂政者”——當時的“網絡達人”少正卯[6]秦始皇“焚書坑儒”,而隋炀帝也有同樣做法:“炀帝即位,乃發使四出,搜天下書籍與谶緯相涉者,皆焚之,為吏所糾者至死,自是無複其學,秘府之内,亦多散亡。”[7]

————

[1]“由于我們在1904年整個一年和1905年戰場上遭到節節慘敗,是以德拉戈米夫将軍就編了一則挖苦的笑話,後來在俄國各地傳開了。他說:我們總想用聖像去打日本人,他們卻用炮彈和炸彈來揍我們;我們用聖像來對付他們,他們用子彈對付我們。”謝爾蓋·尤裡耶維奇·維特著,張開譯:《俄國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維特伯爵的回憶》,新華出版社1983年1月版,第238頁。

[2]“就中國是否應該擁有航母而言,也需要冷靜客觀地結合中國所處的曆史條件及中國的國家戰略與目标進行綜合分析。政治上,中國不需要通過擁有航母艦隊來證明自己的大國地位,中國的和平外交政策與理念使中國不會像美國一樣通過航母搞“炮艦外交”。戰略上,中國奉行防禦型戰略,那種能把艦載機送往敵國海岸與敵國較量的能力對于中國不是必不可少的能力,而在遠洋與敵國進行海上戰略決戰的理念更是陳腐之至。總之,航母本質上是一種過時的戰略兵器,如果條件允許,中國搞一點也無大礙,但沒有迫切性、更不是必不可少。特别是在目前不少國家對中國快速發展心存疑懼、‘中國威脅論’還有市場的情況下,中國更沒有必要急于擁有戰略上華而不實、政治上弊多利少的航母。當然,有關的技術評估、研究不應中斷。”林利民:《航母:不敢說愛你》,《世界知識》2005年第18期。

[3]馬克思:《〈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9頁。

[4][美]尼克松著,董樂山等譯:《尼克松回憶錄》(中冊),世界知識出版社2001年版,第675頁。

[5]“秦既得意,燒天下詩書,諸侯史記尤甚,為其有所刺譏也。詩書是以複見者,多藏人家,而史記獨藏周室,以故滅。惜哉,惜哉!獨有《秦記》,又不載日月,其文略不具。然戰國之權變亦有可頗采者,何必上古。秦取天下多暴,然世異變,成功大。傳曰“法後王”,何也?以其近己而俗變相類,議卑而易行也。學者牽于所聞,見秦在帝位日淺,不察其終始,因舉而笑之,不敢道,此與以耳食無異。悲夫!”﹝西漢﹞司馬遷:《史記》卷十五《表第三•六國年表》,許嘉璐主編:《二十四史全譯·史記》(第一冊),漢語大詞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248頁。

[6]少正卯(?~前496),中國春秋時期魯國的大夫,官至少正,能言善辯,是魯國的著名人物,被稱為“聞人”。少正卯和孔丘都開辦私學,招收學生。魯定公14年,孔丘任魯國大司寇,代理宰相,上任後7日就把少正卯處死,曝屍三日。

[7]《隋書》卷32《經籍志一》。

空論亡國曆史鏡像
空論亡國曆史鏡像

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