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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查果拉的他,為什麼獲得“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夏日生活打卡季#

他挂上了銀質獎章

楊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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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查果拉的他,為什麼獲得“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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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下,蘇海河打開筆記本,思考着近幾天來的事情,他深深感到,十年動亂,在人與人的關系上,留下了破損和傷痕。隻有用自己光明磊落的行動,才能獲得戰士們的信任,流言不怕。挫折不怕!查果拉人生命禁區都敢闖,還有什麼闖不過的刀山嗎?他忽閃着眼睛,在筆記本上,寫了一首詩:

啊,藍球!

你受了滿肚子的氣,

悲傷,也不埋怨。

奮發向上,勇往直前!

即使磨破了皮,粉身碎骨,

你也心甘情願!

為了給戰士健康和力量,

建設現代化的邊防,

奔向金光閃閃的理想之岸。

這,可以稱為“籃球精神”吧!

在當今這個時代,是人們的精神狀态比較活躍和複雜的時代,一個人要幹點事業,堅持點原則,難免要受點氣,甚至受到非難!隻要有“籃球精神”,就能充滿活力,取得勝利!

菜地和溫室裡的蔬菜,綠油油,翠森森的。第一次收獲的菜,裝了五個麻袋,由蘇海河驅車送上查果拉哨所,高原紅色邊防隊的第一線分隊!

來自查果拉的他,為什麼獲得“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蘇海河指導員在認真學習

戰士們,是蘇海河心中最可愛的人。在海拔5318米的前哨守點的加強排,最艱苦;蘇海河對他們就更疼愛,更關懷。每次他上山來,都要仔細地巡視前沿工事。檢查哨崗、地堡、戰壕、鐵絲網,發現問題,及時解決。作為指導員,他更關心戰士們的思想。他仔細了解他們的先進事迹和高尚品德。及時表揚,并把它們帶到山下去,向全隊官兵宣揚,号召大家向堅守“生命禁區”前沿陣地的哨兵學習。

蘇海河像數家珍似的,向我講起了他可愛的戰友們……

提起馮大林,蘇海河的眼睛就閃着光采。咱們的馮排長,去年秋天從成都陸軍學校畢業,成績優良,獲得了大專文憑。軍校留他在校當教員,他卻要求到艱苦的地方去。到了西藏軍區日喀則分區,聽說查果拉邊防隊最艱苦,他給分區政委王電強寫信,堅決要求到查果拉。今年六月,他終于帶着加強排,登上了“生命禁區”,上山的第一天,他頭痛欲裂,吃不下,還拉肚,一夜沒合上眼。第二天早晨,這個雄心勃勃的“學生官”,撐持着起床,按照他在軍校學那一套,在五千三百米海拔的山上帶隊早操、訓練、上課。本來,守點分隊沒有訓練任務,他卻主動安排時間進行訓練。什麼隊列、射擊、持搶、陣地演習等,按步就班地嚴格訓練,取得了優良成績。他不僅抓緊訓練小分隊,還擠時間學軍事理論。在那嚴重缺氧的條件下,讀書、寫字得忍受頭痛、目眩的痛苦,可是他卻以極大的忍耐力,讀了《孫子兵法》、朱可夫的《回憶與思考》、克勞塞維茨的《戰争論》和《劉伯承用兵錄》等名著,還寫了心得,他結合西藏的實際,寫出了《西藏地區作戰特點》、《西藏邊防部隊現狀分析》等文章。他對戰士們說:“守邊防要帶着圖書館”。他在筆記中寫道:“在未來現代化戰争中,知識淺薄的将軍,将要失去他的光彩。駕馭戰争者,屬于能文能武的人。“瞧,這個23歲的青年軍官,在那生命禁區守點,不僅能堅持,能忍耐,還充滿現代意識,壯志豪情。

蘇海河談到他的戰士朱啟紅時,眼裡噙着淚水。小朱上查果拉山以來,高山反應嚴重,經常流鼻血!有時一天流三、四次,有時半夜醒來,鼻血染紅了枕巾,醫生勸他下山,他不肯下去,蘇指導員撫着他的肩,勸他:“下去吧!一天流幾次鼻血,時間長了,會損傷身體。”小朱輕輕摸了摸鼻子尖兒,認真地說:“為祖國站崗放哨,流點血,損傷點身體,值得!”

蘇海河問我,你采訪過第一代查果拉戰土。你說,我們的朱啟紅,像不像那個“五上雪山”的張彥洲?

像,像極了!他們雖然相隔了二十年,可是“甘為人民吃大苦,樂為祖國獻終身”的查果拉精神,是一脈相承的呵!

來自查果拉的他,為什麼獲得“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蘇海河指導員(右)和副連長馬軍佔(左)在“高原紅色邊防隊”錦旗旁合影。

蘇海河告訴我,他們連有個“鐵面包公”那就是司務長吳紹銀。他創造的“三把鎖”,鎖住了主副食和錢财,誰也别想從裡面撈點什麼出去。一次,隊長張文清給幾個探家的幹部批了幾張報旅差費的條子,到司務處去報帳。很快就被“鐵面包公”卡住了。他說按照财務規定,有些帳不能報,隊長批了也不能報!戰士們知道了,封吳紹銀為“鐵面包公”。

那麼,隊長張文清怎麼處理這件事呢?我問。蘇海河伸出大拇指說,我們的隊長跑到司務處去了解。原來,有些财務規定,他不熟悉,錯批了些條子。隊長不但沒有惱怒,反而大大地表揚了司務長!他向大家說:“吳紹銀是個鐵面無私的人,是我們查果拉的紅管家。有他這把金鎖,我們連的生活會興旺起來!”

從查果拉戰士封某某幹部為“小竈專家”,到封吳紹銀為“鐵面包公”,這兩個不同的封号,不正是查果拉振興的信号嗎?

正如隊長張文清所預言的那樣,查果拉邊防隊的生活,一天比一天興旺起來了。中午、晚飯由過去吃幹菜,變成了“三菜一湯”。全隊官兵一同吃,甘苦與共。他們不僅能吃到蔬菜。鮮豬肉、豆腐,夥食費還有節餘。同樣的夥食标準,作風不同,管理不同,生活就大不一樣。戰士們不僅能吃得飽,吃得香,更重要的是官兵關系密切了,心情舒暢了。

老戰士們要退伍了,留戀查果拉的心情,溢于言表。蘇海河了解他的戰士,及時提出:建立“留美名登記簿”,留下退伍老兵的名字和他們的貢獻。塗進忠等14名老兵,留下了他們的針線包;楊昌文給戰友們留下了《科學交流》等13本書;白永發在離隊以前,為連隊修好了推豆腐的石磨;駐守查果拉前哨的老兵們,在下山以前,最後一次維修了房屋保坎,最後一次清掃了戰壕,站了最後一次崗,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他們心愛的、難忘的“生命禁區”。

離隊之前,老兵、團小組長張生才,帶領退伍戰士、團員到二十多公裡外的亞東深山老林。砍回小斑竹,紮了七十多把掃帚,留給連隊,送給了沿途兵站。人們驚喜地贊歎說:“查果拉的兵,就是風格高!我們沒到過查果拉,可是看到了從這面雪山紅旗下走出來的查果拉人!”

1985年國慶節前夕,查果拉振興的喜訊,傳遍了西藏高原,飛到了成都軍區,飛上了《西藏日報》、《戰旗報》、《解放軍報》。

蘇海河回故鄉當新郎時,胸前不僅戴了一朵大紅花,還挂上了一枚“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全文完)

來自查果拉的他,為什麼獲得“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1983年∽1985年查果拉上司班子。從左至右,指導員蘇海河、司務長吳紹垠、付連長馬軍佔、付指導員龔昌榮

(本文插圖均來自網絡)

作者簡介: 

楊星火:四川省威遠縣人。1925年生。國立中央大學化工系畢業。1949年5月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1951年随十八軍進藏。曾參加修築川藏公路、平息西藏叛亂和民主改革、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邊防建設等。在西藏工作20年。中國作家協會會員。軍旅詩人。

後期整理:劉光福、雪松。

來自查果拉的他,為什麼獲得“邊陲兒女銀質獎章”?

作者:楊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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