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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台灣網北京8月12日訊(記者 劉琳 郁誠)“《紅樓夢之金玉良緣》不僅是奉獻給大陸的,也是奉獻給台灣觀衆的一部精心作品。我特别希望台灣的觀衆能喜歡這部作品,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有着同樣的對中華文化的傳承和喜愛。”導演胡玫如是說。
導演胡玫。(中國台灣網記者 嚴少楷 攝)
電影《紅樓夢之金玉良緣》是導演胡玫攜手好萊塢特效制作團隊,特别為現代青年觀衆群體打造的青春版《紅樓夢》,從改編原著、進行電影化創作,到最終影片發行,時間跨度長達18年。
作為中國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導演胡玫曾執導《雍正王朝》《漢武大帝》《喬家大院》等多部“國民級”電視劇,創造出一個個收視佳話。但她坦言,在此次對《紅樓夢》這一中國古典文學巨著進行電影化創作的過程中,仍面臨不少難題。
她是如何應對諸多挑戰,以赓續兩岸共同的文化記憶?又将通過電影帶給兩岸觀衆怎樣的光影驚喜?那些傳承與創新,取舍與權衡,在與導演胡玫的對話中可見一斑。
導演胡玫接受中國台灣網專訪。(中國台灣網記者 李鑫 攝)
“紅樓夢”緣起
在現代傳播媒介尚未得到普及,文藝作品又相對匮乏的上世紀六十年代,《紅樓夢》這部書是導演胡玫在少女時期私密的寶藏。“大觀園裡面那些孩子們的生活,以及他們之間的愛情深深吸引了我。”導演胡玫回憶道,“曹雪芹将大觀園中貴族的文化生活寫得非常豐富、生動,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導演胡玫看來,《紅樓夢》是部奇書,不同的年齡階段去閱讀,會收獲不同的感悟。當她從一名導演的視角去看,便萌生了把《紅樓夢》搬上銀幕的想法。
“隻取其中一瓢飲”
2006年,導演胡玫與編劇何燕江一起開始為《紅樓夢之金玉良緣》編寫劇本。她分享道,自己深受謝鐵骊導演所執導的電影版《紅樓夢》啟發,欣賞1987年版《紅樓夢》的脍炙人口,贊歎李少紅版電視劇《紅樓夢》所呈現的攝影及建築之美,更被由徐玉蘭、王文娟出演的1962年越劇版《紅樓夢》所折服。
珠玉在前,身為“紅粉”的導演胡玫反複思索:如何才能推陳出新?如何才能引領中國新一代的觀衆重溫經典,傳播紅樓文化?
導演胡玫說:“對于任何名著的改編,首先都要忠實原著,這是一個颠撲不破的真理。必須把原著的精神實質先提煉出來。”她力求要在當代青年觀衆能夠保持專注度的電影時長内,把提煉出的主題講清楚。
導演胡玫。(中國台灣網記者 嚴少楷 攝)
導演胡玫回憶說,1962年越劇版電影《紅樓夢》是帶給她影響最大的一部紅樓影視改編作品。在那部三個多小時的電影作品中,每每讓她一看到就潸然淚下的,是通過強烈的電影感所展現的寶黛钗三角戀。
“《紅樓夢》就像一片汪洋大海,我們隻取其中一瓢飲。”導演胡玫最終決定以寶黛钗經久不衰的愛情故事作為電影的主線,并結合政治經濟背景,大膽地把“賈坑林财說”作為暗線,與愛情故事交織呈現給觀衆。
天上掉不下個林妹妹
劇本敲定後,導演胡玫及其團隊随即開始了演員的全球海選。在收到的兩萬名候選人資料裡,她尋尋覓覓,卻始終沒有找到“林黛玉”的理想人選。無奈之下,她和團隊又分别“轉戰”中戲、上戲等各大高校的藝考現場,之後,将範圍再擴大到了各地的藝術高中和職業學校。
“真的不是說我們一選,天上就掉下林妹妹了。”導演胡玫感歎。
最終,在上海視覺藝術學院的餐廳,她見到了張淼怡,也就是《紅樓夢之金玉良緣》中林黛玉一角的扮演者。
“她來了,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因為她不太愛說話,比較蔫兒,看人也不直面去看。有時候你跟她說話,她就聽着,也不太擡眼,不直接跟你交流,隻偶爾看你一眼,就讓你覺得這小孩兒有點兒意思。”導演胡玫饒有興緻地回憶着。
張淼怡憑借獨特的個人氣質,讓當時正在為林黛玉的選角而苦惱的導演胡玫眼前一亮。
“在對候選者的教育訓練結束,最終确定角色的時候,我們把幾十張林黛玉備選演員的照片鋪在一個大撞球桌上,讓投資方、制片和劇組各部門的人來選哪個是黛玉。無一例外,大家都覺得是張淼怡。”導演胡玫說。
把詩詞歌賦的文化教養浸潤到演員的骨子裡
《紅樓夢》中的詩詞歌賦,因其極高的文學價值被紅學家奉為經典。書中所塑造的諸多人物更是滿腹詩書、才情不凡。為了貼合原著《紅樓夢》中人物的年齡設定,導演胡玫所執導的電影《紅樓夢之金玉良緣》中,除了賈母及夫人等人外,其他演員基本都是平均年齡隻有14歲的“素人”。
大銀幕上,演員的每個眼神、每個表情都将被觀衆輕而易舉地收入眼底。如何培養和引導少年“素人”演員們演繹文學經典中那些性格各異,而骨子裡又散發着中國古代貴族文化氣質的人物?這是導演胡玫在實際拍攝過程中所遇到的突出難題。
“因為電影是時空的藝術,如果我們大篇幅地拍演員們吟詩作賦,那這個電影就不知道要多長時間了。”導演胡玫進一步解釋說,“電影語言的特點是很難把一些文字的東西直接表現出來,但是如果你不表現的話恐怕也不是《紅樓夢》,因為《紅樓夢》繞不開這些。”
于她而言,演員們通過在鏡頭前的聲、台、形、表,舉手投足間就能展現出貴族文化教育所培養出來的風華氣質,是最為重要的。
為了實作這個目标,她要求演員們去通讀《紅樓夢》,用收音機去聽白先勇、蔣勳講《紅樓夢》。“演寶钗的演員把《紅樓夢》讀了四遍。”導演胡玫的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導演胡玫講述電影拍攝的幕後故事。(中國台灣網記者 嚴少楷 攝)
在長達9個月的教育訓練中,她不僅請來了教授民俗、形體和古代禮儀的老師,還特地邀請了茶學會主席和北京書法協會主席向演員們傳授茶道和書法。導演胡玫希望把中國古代貴族文化的種子種在演員的心裡,把詩詞歌賦所凝聚的文化教養,浸潤到演員的骨子裡。
等到集訓臨近尾聲,導演胡玫在觀看彙報演出的時候不禁淚流滿面。她說:“沒想到孩子們在這段時間裡,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黛玉葬花”成影片“神來之筆”
電影正式開機的前一年,同為導演的哥哥胡征告訴胡玫:林芝的桃花開了。
雖然當時并未在意,但事後回想起來,導演胡玫十分慶幸還是派了團隊去到西藏林芝,拍攝遠近聞名的桃花節。因為那次拍攝,讓電影收獲了“漫山遍野,桃花盛放”的名場面,此行一并拍攝的雪山和冰山景色,成為了《紅樓夢之金玉良緣》的“神來之筆”。
“從院子裡的桃花開始,鏡頭升起來是漫山遍野的桃花,然後是由好萊塢特效公司制作的上千株桃花。鏡頭再揚起來,後面的遠山和冰川正好和我們片頭呈現的雪山連在一起了。”導演胡玫感慨道,神來之筆可遇不可求。
在她看來,“黛玉葬花”這個情節,是《紅樓夢》中最為凄美的橋段之一。如果《紅樓夢之金玉良緣》像以往的傳統影視作品那樣,僅僅拍攝“庭院裡的一個姑娘,手裡拿着花帚,看見地上零零星星敗落的桃花就掉下了眼淚,然後把花掃掃,裝在絹袋裡往土裡一埋......”,單純這樣的呈現恐怕很難讓現在的年輕觀衆們了解,也就難以感受其中的美輪美奂,更難以體會黛玉對人生感慨之複雜。
“我們此次對‘黛玉葬花’的呈現,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大的突破。”導演胡玫自豪地說,“不僅僅是‘黛玉葬花’的情節,像‘太虛幻境’,也是利用高科技手段來再現的。”
電影《紅樓夢之金玉良緣》海報。(中國台灣網 發)
紅樓繁華三千,且将腳步放慢;細品煙火香甜,笑迎清風拂面。作為新時代的《紅樓夢》改編作品,無論是劇本創作、演員陣容,還是視效呈現上,導演胡玫版《紅樓夢》都洋溢着滿滿的青春感和現代氣息。電影《紅樓夢之金玉良緣》是導演胡玫以導演身份對《紅樓夢》的解讀與呈現,也是她作為中華兒女對國學經典和中華文化自信的彰顯。
導演胡玫表示,兩岸的電影文化一脈相承,兩岸的電影工作沒有界限。她期待着兩岸的影視工作者能在未來展開更多的交流與互動,期待此部作品能為兩岸的青年觀衆們,再添一抹餘韻悠長的紅樓文化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