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萬水千山隔不斷的血脈親情,87歲台灣老兵成功尋回失聯70年的黑龍江親人
一個跨越時空70載的尋親故事,見證了血濃于水的親情力量。一個87歲的台灣老兵矢志不渝地尋找他在大陸的親人,最終在兩岸志願者的助力下,終于與黑龍江親人團聚。這對分隔兩地的親人來說,是多少年的盼望?又經曆了多少艱辛和掙紮?他們的故事蘊含着怎樣的離合悲歡?
1949年,那是一個風雲詭谲的年份。國共内戰硝煙四起,硝煙滾滾。在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火中,黑龍江小夥子楊柱國命運也遭遇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楊柱國祖籍黑龍江肇東,家中除了雙親之外,還有一個親妹妹常被親昵地稱為"丫頭"。盡管家境貧寒,但一家人其樂融融,相依為命。可好景不長,1949年的某一天,楊柱國适逢年齡遭到國民黨征召入伍,匆匆離開了家鄉和親人。
說來也是命運的一個巧合,當時部隊敗退的方向正是台灣。就這樣,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夥子,楊柱國被卷入了這場曠世大變革的漩渦中。戰火連綿,家書突然間也就此中斷。楊柱國隻能日夜思念着遠在大陸的親人,卻無計可施。
而在黑龍江家鄉,楊柱國的父母和妹妹"丫頭",也開始了漫長的等待。一開始,他們還抱有期望,以為孩子隻是臨時被征召,很快就能複員回家。誰知時日一長,孩子的音信越來越少,最後竟然就此杳無蹤迹。每每夜深人靜,妹妹就會偷偷地掉眼淚,雙親的頭上也添了一頭白發。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丫頭"開始懷疑,哥哥那邊是否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将她們這些老親人抛諸腦後。她多次央求父母,允許自己外出尋找哥哥的下落,但每每都遭到了拒絕。那個年代,女兒家出外遊走實在是太過不安全了。
就這樣,家人的音訊仍舊斷絕,日子一天天地在痛苦的等待中度過。直到五六十年代時,老兩口相繼離世,等來等去也未見楊柱國的蹤影。妹妹"丫頭"含淚将父母的骨灰安葬在家鄉的墳冢裡,又在旁邊為自己留了一塊地方。她懇切希望,等有生之年,能将失散在外的哥哥楊柱國也安葬在這片親人的墳地裡。
跨海來到台灣後,楊柱國并未就此安頓下來。作為一名軍人,他随部隊輾轉于台灣各地,直至1953年才在桃園定居。這座臨近台北的城市,後來成為了楊柱國人生的一個新起點。
1954年,26歲的楊柱國在桃園結識了一位姓陳的女子,不久兩人就納踞為妻夫。陳太太出身自一個小地主家庭,家境算是相當殷實。婚後,夫妻二人在桃園租下一處民房,日子過得還算體面。1956年和1958年,陳太太先後為楊柱國誕下一雙兒女,一家人的生活也就慢慢步入了正軌。
不過,即便桃園已成為楊柱國新的家園,但他對祖國大陸的眷戀之情卻從未磨滅。每當夜深人靜時,腦海中總會浮現出當年父老親情的身影。有時他也會不由自主想起妹妹"丫頭"那張年輕時候的嬌俏模樣,以及她下巴上那顆獨特的痣。
或許是因為家庭曾經遭受分離的緣故,楊柱國格外珍惜如今的這個小家。他不僅自己勤勤懇懇工作賺錢,還時時叮囑妻子要節儉持家。隻要一有空閑,他就會抱着孩子們,反複講述自己在大陸時代的往事。
兒女們雖然年紀尚小,并不能完全了解父親訴說的内容,但楊柱國就是樂此不疲。他希望藉此将家鄉的風土人情深深地印在孩子們的腦海裡,也期盼他們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根在哪裡。
然而,随着時間的推移,楊柱國終于在台灣這片土地上紮下了根。經過十幾年的打拼,1970年他在桃園買下了一處小房子,算是為妻兒們搭建了一個安身立命之所。就在這一年,楊柱國也正式退伍,從此過上了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退伍的第二年,楊柱國加入了一個職業工會,在那裡謀得一份體面的工作,至少能維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開支。不過,雖然在台灣可以過上相對穩定的生活,但事到如今,楊柱國仍舊無法忘懷大陸那邊的親人。隻是眼下兩岸局勢劍拔弩張,缺乏有效的聯系管道,尋親之路也就陷入了僵局。
時光飛逝,白駒過隙。轉眼間,楊柱國已從當年那個大老遠離家的小夥子,變成了一位須發皆白的老翁。而他對大陸親人的思念之情,卻仍舊未曾衰退半分。随着年歲漸長,失而複得的機會也就越發渺茫,楊柱國不禁開始感到日漸焦慮與彷徨...
時光飛逝,轉眼間楊柱國已是耄耋之年。但盡管腦海中的記憶漸行漸遠,那個素未謀面的妹妹"丫頭"的模樣,卻始終深深地印在他的心裡。
楊柱國雖然無法記起妹妹的名字,但那個被家人親昵稱作"丫頭"的小妹妹的形象,卻從未在他的記憶中消逝。他還清晰地記得,小時候"丫頭"生得皮膚白皙,眉清目秀,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就像一隻機靈可愛的小鹿。
每逢佳節時節,父母都會為"丫頭"精心打扮一番。她那時就顯得格外漂亮,額前的幾绺青絲被媽媽精心盤起,露出光潔的小臉蛋,嫣然一笑時,下巴上那顆獨特的痣也随之若隐若現。
是啊,正是那顆微微凸起的小痣,成了楊柱國對妹妹印象最為深刻的标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家人們都習慣性地将妹妹與這顆小痣聯系在一起,時常打趣說"丫頭"長大後可得小心了,免得被人家認作是長了個永不消褪的斑點。
"丫頭"自己似乎也很喜歡這個與衆不同的小特征,常常對着鏡子把玩自己的小痣,神态間透露出些許小小的驕傲。楊柱國不止一次看到妹妹對着鏡子傻笑,忍不住便會走上前去,用手指頭戳一戳她的小痣,惹得"丫頭"咯咯直笑。
就這樣,妹妹下巴上的那顆小小的凸起,終于在楊柱國的印象裡根深蒂固,刻畫出她獨一無二的模樣。後來,這個小特征也就成了楊柱國對妹妹永恒的記憶符号,提起"丫頭"時就會不自覺想起這個獨特的部分。
時光飛逝,年歲漸長。即便闊别了大半個世紀,即便早已忘卻妹妹的名字,楊柱國對她的音容笑貌卻始終恍如眼前。他總能清晰地在腦海中勾勒出妹妹年少時的模樣,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嘴角含羞帶怯的笑意,還有下巴上那顆與衆不同的小痣。這一切,都已深深地印在楊柱國的記憶深處,成為他永不磨滅的珍貴印記。
或許,正是這個獨特的小印記,令妹妹在楊柱國的記憶中變得鮮活無比,宛如仍在眼前。隻要一閉上眼睛,他仿佛就能看到妹妹那張甜美可人的小臉,看到她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調皮地朝自己笑。對于楊柱國來說,這或許就是他永遠也無法忘卻妹妹的最大原因。
好景雖已逝去,但楊柱國對尋親的信念卻從未動搖。在台灣,他結識了一位同鄉好友周善餘,兩人漸漸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周善餘也曾在舊社會被迫離鄉背井,最終流落到了台灣。因為有着相似的遭遇,兩人對尋親的事都格外上心。
1988年,随着兩岸關系的緩和,汲取了一些尋親資訊後,楊柱國和周善餘毅然決定踏上尋根之路。首站他們選擇了大陸的福建,因為在那裡有些遠房親戚曾與楊柱國有過通信往來。然而一去三個多月,尋親之路卻一直徘徊在泥淖之中。當時大陸條件相對艱苦,加之年事已高,兩人的行動相當不便。
好在老友們并未就此氣餒,反而更加堅定了要尋回親人的信念。1989年,兩人再次毅然踏上了尋親征途,這一次他們走遍了廣東、湖南、湖北、四川、雲南等多個省份,隻為了能找尋到一線尋親的線索。期間兩人不時會受到一些善心人士的幫助,也結識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尋親同路人。
大約在1994年左右,當時已年過八旬的兩位老人仍在孜孜不倦地奔走于兩岸之間,不曾半分松懈。在台灣一側,他們于1995年成立了"兩岸親人尋根會",希望借助這一平台彙聚更多的力量。許多年輕的尋親志願者也紛紛加入進來,為兩位老人的尋親之路提供了有力的支援。
随着網際網路和社交媒體的日益普及,兩位老人和志願者們也将尋親的管道延伸到了網上。通過新浪微網誌、人人網等平台釋出尋人啟事,試圖擷取一些有價值的線索。果然,2015年底一位熱心網友在浏覽微網誌時無意中看到了楊柱國釋出的尋人帖,随即主動與老人取得了聯系。
經過一番努力溝通,這位網友終于查找到了一些線索,指出楊柱國的妹妹"丫頭"當年的确留在了黑龍江,而且極有可能一直生活在那裡。楊柱國獲知這個消息後,當即定下決心再次前往黑龍江,不遺餘力地将妹妹找回來。
就這樣,在台灣尋親志願者的大力協助下,2016年3月,時年87歲高齡的楊柱國懷揣着複雜的心情,再次踏上了歸途。這一次,他将重返肇東故裡,把那個朝思暮想的妹妹"丫頭"definitively找回來,彌補兩人數十年來的遺憾。
2016年3月的黑龍江依舊寒意陣陣,但這并不能撲滅楊柱國内心的熱情。在台灣志願者的全力支援下,他終于再次踏上了家鄉的土地,開啟了将近70年來尋找親人的最後一程。
這一次,憑借着之前擷取的一些線索,楊柱國的足迹很快就延伸到了肇東市區。在當地政府的協助下,他們聯系上了一位姓張的老人,這位老人或許就是楊柱國朝思暮想的親妹妹"丫頭"。
張老太太如今已年過八旬,老當益壯。她獨自一人住在肇東市區一處老舊的平房裡,靠微薄的終身俸度日。得知有台灣親人前來尋根後,張老太太顯得相當激動。在年輕時,她就一直耿耿于懷,無法探知已離鄉多年的哥哥的下落。如今終于有了确鑿的消息,她是無比期盼能與哥哥重逢。
很快,雙方就見上了面。87歲的楊柱國頭發花白,雖然滿臉的皺紋昭示着年歲的沉重,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卻依然透露出幾分稚氣。張老太太看到楊柱國那熟悉的眼神和面容時,瞬間淚如雨下,低聲嗚咽了起來。多少年來,她一直懷抱着重逢的希望,今日終于如願以償。
事實證明,張老太太正是楊柱國離别已久的妹妹"丫頭"。見到張老太太時,楊柱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下巴上。是啊,就是那顆細小的痣,那個他印象猶新的獨特印記,無疑證明了張老太太就是自己當年的親妹妹無疑!
時隔70餘載的重逢,讓雙方真是喜不自勝。楊柱國拉着張老太太那雙布滿溝壑的手,眼睛裡噙滿了淚花。生平第一次,他對妹妹說出了"丫頭"這個叫法。在之前,他由于健忘竟已遺忘了妹妹的名字,隻能依稀記住這個昵稱。張老太太聽到這個久違的稱呼後,更是潸然淚下,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兩人的童年時代。
随後,在助手們的幫助下,雙方開始交換起各自這70年來的經曆。張老太太講述了自己如何在戰亂年代默默等候哥哥歸來,又是如何艱難度過那段特殊的歲月。楊柱國則講起了自己被征召入伍後在台灣的生活,以及一路尋親的艱辛曆程。交談間,雙方不時會感歎命運之神對他們的安排,竟如此曲折離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