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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裡,顧秋妍犯得最大的一次錯誤,就是讓沒有經驗的小叔子張平均給自己送信,直接導緻張平均和女朋友犧牲了。
張平均和女朋友經受了各種嚴苛的審訊,也沒有吐露關于顧秋妍資料的一個字。
而和張平均一起被抓過來的幫忙送信的掌櫃宋景堂,直接就因為受不了酷刑被折磨死了。
張平均和女友,是在周乙眼皮子底下被執行槍決的。周乙把張平均他們的死訊告訴了老魏,但回家面對顧秋妍的時候,周乙卻撒了謊,說張平均和女友被押送到了監獄關押起來了。
第一次看《懸崖》的時候,覺得周乙編謊話騙顧秋妍,是因為顧秋妍懷孕了,害怕顧秋妍知道了真相之後壓力過大會出問題。
重看《懸崖》的時候,才發現周乙之是以不告訴顧秋妍張平均他們已經被處決了,除了因為害怕顧秋妍壓力太大會出問題,更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内疚。
而且細看就會發現,在利用張平均往山上送信這件事情上,罪魁禍首不是顧秋妍,而是老魏和張平均。
01 老魏沒有告訴周乙真相
如果真要追究顧秋妍違規往山上送情報導緻周乙差點暴露這件事情,責任最大的不是周乙,而是老魏。
老魏的失誤主要有兩處。
第一處,就是隐瞞顧秋妍丈夫在山上這件事情。
顧秋妍那麼着急給山上送情報,是因為她丈夫在山上,就在七星砬子兵工廠裡面工作。
這個事情周乙不知道,但是老魏是知道的,老而魏并沒有提前把這一點告訴周乙,導緻周乙在得知顧秋妍違規給山上發了兩次電報之後,劈頭蓋臉的把顧秋妍給罵了一頓。
而且因為特别生氣,周乙在和顧秋妍争吵的過程中,也沒有意識到顧秋妍的情緒不對,還一直說顧秋妍是在唱高調。兩個人為此還争論了一番:
“山上的人收不到電報,可能會全軍覆沒。”
“對于我們來說,任務已經完成了。是不是覺得我有些殘忍,但紀律就是紀律,老天爺總是懲罰那些不守規矩的人。前些天齊齊哈爾國民黨一個秘密聯絡站被日本人端掉了,原因就是發報員丢了一塊電池怕挨批評,私自去電報局配了一塊,結果被特務盯上了,情報站一個都沒逃了。對于我們來說,不能意氣用事。”
“山上成百上千的同志,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他們,我們的命是命,他們的命也是命。”
“我們不是這麼來思考問題的,在秘密戰鬥中,犧牲并不是值得驕傲的事。想犧牲、想做烈士很容易,困難的是我們不犧牲。”
“如果我們的犧牲,可以換來他們的生命,我認為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
“這是兩個問題,你是新同志,我不想說你。但我不得不說,唱高調誰都會,但高調換不來勝利。”
“我沒有唱高調。”
周乙和顧秋妍這場關于要不要犧牲自己生命來換取山上同志們生命的争論,最後在孫悅劍打圓場下結束了。
争論雖然結束了,但顧秋妍心裡的這股氣并沒有結束。
要知道,周乙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其實他的心思很細膩,做事情也很紳士,對待所有人都溫和周到。
他連去春三這個線人家,都想到要帶一些過年的禮品給春三生病躺在床上的老娘,更何況顧秋妍還是跟他并肩作戰的戰友呢。
是以,如果周乙提前從老魏這裡知道了顧秋妍的丈夫就在山上七星砬子兵工廠,至少周乙不會對顧秋妍說出她是在唱高調這麼傷人的話。
如果沒有和周乙這場針鋒相對的争論,顧秋妍也許就願意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周乙,也就不會出現顧秋妍瞞着周乙先斬後奏找張平均送信的事情發生了。
而周乙應該也會心平靜氣地告訴顧秋妍,自己會用信鴿的方式把消息送到山上去。
02 老魏沒有及時阻止顧秋妍
老魏的第二處失誤,是在得知顧秋妍來找過自己之後,沒有重視起來。
本來顧秋妍對于周乙失望是有情可原的,因為周乙并不知道她丈夫在山上,是以在周乙那裡碰了釘子後,顧秋妍又去找了老魏。
顧秋妍其實是想來找老魏商量,通過自己的這個特殊管道可以把消息給送進山。
隻可惜,顧秋妍并沒有見到老魏,見到了另外一位女同志,這位女同志和周乙的态度一模一樣,覺得他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就隻有等結果了。
聽完這位女同志的話,顧秋妍情緒很激動,說了一句
“得到這麼珍貴的情報發不出去而功虧一篑,真不知道這幫人幹什麼吃的。”
當時這位女同志也聽出來了顧秋妍情緒的不對勁,追問了一句
“你這是怎麼了?”
顧秋妍也沒有掩蓋自己的情緒,就抱怨了幾句
“沒怎麼,就是看不慣有些人自以為是的勁兒。我甯可到山上當發報員,我也不想在這兒傻待着。等老魏回來,你幫我轉告他,說我想到山上。”
臨走的時候,顧秋妍又強調了一遍
“絕不能看着山上的人這麼被消滅掉”。
看到顧秋妍情緒這麼不對勁,那位女同志又追問了一句
“到底怎麼了,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
在一再地追問下,顧秋妍又說了一句
“跟老魏說,我自己會想辦法。”
最後離開的時候,顧秋妍生氣地對着一直追着問自己怎麼了的女同志吼了一句
“我丈夫在山上”。
顧秋妍來過以及她說的那些話,那位女同志應該意識到了嚴重性,是以她肯定會把這些話和異常都轉告給老魏。
但老魏對于顧秋妍的異常,卻好像完全不知道的樣子,甚至直到周乙找到老魏跟他說顧秋妍往山上送信,老魏還一副恍然大悟才知道的樣子。
周乙都知道顧秋妍私自往山上送情報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那位女同志和老魏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是以,老魏要麼是真的不知道,要麼是知道卻沒有重視,更沒有及時采取措施去阻止顧秋妍。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足以說明老魏在顧秋妍私自送情報這件事情上的失職了。
而顧秋妍之是以違反紀律冒險讓張平均去送信,也和他沒有見到老魏有關系。
這位女同志的話,讓顧秋妍徹底死了心,覺得老魏所代表的組織不會再想辦法往山上送消息了。
死了心的顧秋妍,這才帶着自己寫的密信,冒險去找了小叔子張平均,讓張平均冒險給自己送信。
試想一下,但凡周乙提前告訴了顧秋妍,自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往山上送信,顧秋妍也不會自己去冒這個險。
03 張平均的自作聰明
除了周乙不知情情況下的争論,以及老魏的失職外,張平均的自作聰明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顧秋妍去找張平均送信的時候,是讓張平均當天下午就做火車去佳木斯,甚至顧秋妍連車票都給張平均買好了。
顧秋妍交待給張平均的,是信一送到,就立馬坐10點的火車再回來,不要在那邊逗留。
顧秋妍不讓張平均在佳木斯逗留的目的,其實也是為了預防宋景堂這邊一旦出了問題,會連累到張平均。
隻要張平均按照顧秋妍交待的,不在佳木斯逗留,不跟宋景堂透露任何有關資訊。
即便到時候宋景堂這邊出了問題,張平均也已經坐火車離開了,也算是為張平均争取了一點逃亡時間。
但張平均并沒有按照顧秋妍交待的去做,而是退了顧秋妍買的車票,收拾東西帶着女朋友一起去了佳木斯,甚至還拆了顧秋妍的信,自己寫了一封夾帶在裡面。
正是因為張平均這封指向性非常明顯的信,一下子就讓特務看出了漏洞,進而查到了顧秋妍留在信裡的暗語。
其實到這一步,張平均如果嚴格按照顧秋妍說的辦,并不是完全沒有退路。
就像前面說的,顧秋妍讓張平均不要在佳木斯逗留,立馬乘做當天10點的火車回來哈爾濱,就是為了一旦送信這件事情出現了意外,張平均已經回到了哈爾濱。
哈爾濱那麼大,特務們想要大海撈針找到張平均也不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再者,周乙就在特務科上班,一旦特務們開始調查張平均,周乙肯定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也可以提前做好預防工作。
寫在最後
誠然,在找張平均送信這件事情上,顧秋妍做得确實是有些草率,但聯系前因後果,顧秋妍的行為其實是有情可原。
再說直白點,張平均和女朋友送信被抓這件事情上,周乙、老魏、張平均都有一定的責任。
而且要真的論責任的話,老魏作為顧秋妍和周乙的上司,他才是最該負責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