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清淺
網劇《邊水往事》當郭立民反擊雷鳴起,就逐漸黑化。母親死後,他還求着藍琴賭坊負責人夏文鏡收他當逼單打手,不斷折磨那些簽單賭徒。在被抓去改造前,郭立民還逼死了一個賭徒,被抓時雙眼隻有陰霾與狠辣。誰能想到當初剛到三邊坡的唯諾之人會變成這樣一個屠夫呢。那麼究竟是什麼讓膽小懦弱的郭立民變成膽大妄為的逼單手呢?或許離不開以下四個主要原因。
一、看透三邊坡的利益鍊
随着在三邊坡呆的時間長了,郭立民越來越清楚他們這些底層小喽啰不過是那些大佬們博弈的工具罷了,但他們拿大佬們一點辦法沒有,索性不如學學岩白眉。岩白眉其實跟他差不多,也是大佬們利益鬥争的工具,隻不過自己級别低一點,人家級别高一點。
沈星曾質問岩白眉為什麼要背叛猜叔投靠傑森粟,當時的岩白眉不僅沒有半點愧疚,還理直氣壯地說“我們在這兒打打殺殺,人家那邊已經在玩資本運作了。”當然,考慮到猜叔的勢力範圍,岩白眉也不敢徹底得罪猜叔,表示收益這一塊會負責到底,幹他們這一行即使再不景氣也穩賺。
既然岩白眉看透了三邊坡的利益鬥争本質,并樂得順勢而為,從中賺取利益,為什麼自己不行。岩白眉從中借勢賺錢,他就從中借勢報複,報複那些看不起他這個看着誰都可以欺負的人的所謂人上人。是以他死活求夏文鏡收下自己,哪怕夏文鏡不給他發工資,隻給他口吃的,他也願意跟對方幹。夏文鏡反正也需要逼單手,免費的勞力為何不用,自然樂于接受。
二、雷鳴等人的欺辱
郭立民在賭場當服務生跟其他服務生一樣,被輸了錢的賭客欺負是常有的事。要隻是被人打可能他還好受一點,偏偏還要遭雷鳴這樣的人侵犯,而且還不是一次兩次,而是經常。這是郭立民最不能忍受的事情。這一點從他對王安全誘惑白社長的态度中可以看出。王安全為讓白社長簽單,曾以貌引誘,成功後就在兩個女友身上找回尊嚴。對此郭立民曾當面對王安全表現出極度的鄙視。從中可見,郭立民是非常接受不了同志的,偏偏自己被同志侵犯。
更糟糕的是雷鳴這個人在傑森粟收購世紀酒店成為隸屬于世紀酒店的世紀賭坊的大股東後,還搖身一變世紀賭坊保安隊長,連世紀賭坊負責人岩白眉都要讓對方三分。要說之前雷鳴還不是保安隊長時,是以人經常找茬,岩白眉還會出面幹涉一下,但雷鳴地位發生變化後,岩白眉也不好管了。
盡管沈星曾說過要給郭立民換份新工作,但郭立民覺得三邊坡就這麼點大,自己能跑去哪裡,回國又不想。自己需要錢給母親治病,在世紀賭坊幹雖憋屈,可起碼能保證定期彙錢給母親,要是換了工作未必能有這個保證。而工作不變就意味着郭立民得一直忍受雷鳴的侵犯。甚至有賭客要打郭立民時,雷鳴還幫着那些賭客打他,徹底把他當成發洩生理欲望以及顯示身份地位的工具。這些一定讓他喘不過氣來。最終郭立民忍無可忍,設局“反殺”雷鳴,讓警方以為他是正當防衛,要不是有人及時趕到,可能雷鳴就不止重傷,而是死。
三、王安全的刺激
其實郭立民可能某種程度上也清楚自己跟王安全一樣都是在三邊坡混的底層人,他們對财富都充滿渴望,都渴望通過努力工作發家緻富。但郭立民内心又很排斥王安全,不想把自己與之歸為同類。因為郭立民始終認為自己比王安全品質好些,對方是坑蒙拐騙無所不用,為賺錢可以毫無原則,自己可不是這樣,至少不會騙人,不會出賣色相去傍大款。然而王安全這樣的滑頭偏偏又混得比自己好,這實在讓他想不通。
郭立民重傷雷鳴住院時,王安全曾在醫院說來三邊坡的人,有錢的沒錢的一樣不正常,你要想适應這邊,要想過得更好,必須要把自己變得不正常。還勸沈星不要讓郭立民跟着他,跟着他就是這種下場,在正經人眼裡一點兒也不正常。郭立民不想像王安全這樣放下一切尊嚴去迎合那些有幾個臭錢的賭客,滿足他們的一切不合理要求。
四、家庭的牽絆
郭立民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父母離異,父親跟小三生活在一塊,最後還把小三帶回家。母親生病,長期需要錢治療,妹妹上學,也需要錢,而這一筆筆的錢隻能靠他。是以聽說三邊坡努力就能發财,就跟一群懷揣着發财夢的人來到三邊坡。不曾想在沈星舅舅的工地幹沒幾天,工地就倒閉了。但沒關系,他看到世紀賭坊上的招聘待遇比工地上好,就去賭坊當服務員,由此開啟被人欺辱的生活。
然而遭遇形形色色的人欺辱後,好像自己也沒改變什麼,自己沒有發财,連母親的手術費都沒湊齊,最後母親的手術費還是沈星幫忙才湊夠的。然而母親手術失敗了,死了,妹妹不想上學。這一切讓他忽地沒有了奮鬥目标,同時也陷入了深度懷疑,不是說來三邊坡努力就能發财,就能改變命運嗎,怎麼自己努力後不僅沒發财,沒救活母親,讓母親和妹妹過上好日子,自己還受盡欺淩?
這讓他一心求死,死之前想讓自己舒适一點兒,而舒适的方式就是報複。是以他去求夏文鏡收他當打手,當他在簽單客面前耍威風時,就覺得之前失去的尊嚴全回來了。他不覺得自己欠任何人,隻覺得三邊坡欠他的,他要一點一點通過簽單客拿回來。沈星說他瘋了時,他說他不是瘋了,是臭了。其實他不僅臭了,也是真的瘋了,當他逼死一個賭徒時,就連一直在幫助他的沈星都不放過,還把對方一直以來的善意幫助當成向他展示優越感。
接受勞動改造時的郭立民要是知道自己看不起的、救過自己命的王安全依靠富婆榮姐去了法治之地卡蒙,可日子未必過得比自己好,而王安全在小磨弄并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沈星的事,相反還幫了沈星不少忙時不知道會作何感想?是否會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沒有底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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