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集
戴大檐帽的人民保安就是李隊長,黑車司機的朋友。我跟李隊長道,各位同志辛苦了。李隊長點頭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說完李大隊長帶人進屋,原本我以為人民保安來調查青黴素案,沒想到他們來調查我的電器失蹤案。
不得不說黑車司機這個人民保安朋友很給力,一般的北韓人民保安可能懶得追查這種事,他能幫我追查到現在,說明還是很負責的。
李醫生很緊張,李隊長帶人進去後,黑車司機的目光落到李醫生臉上,好奇道地,請問這位同志是?李醫生沒吱聲,我急忙回答道,這位是村裡的醫生,剛好路過這裡。我沒有說李醫生是李在明的哥哥,避免給他帶來麻煩。
誰知,李醫生沉默幾秒後,緩緩開口,我是李在明他哥。黑車司機拿着扳手,盯着李醫生繞了一圈,沉聲道,你是李在明他哥,這麼說你是李在明的同夥?我跟黑車司機解釋,李醫生是李醫生,李在明是李在明,盜取電器的是樸正海。
黑車司機道,盜取電器的雖然是樸正海,但李在明知是贓物還敢收購,問題也很大。胡老闆不用怕他們,李隊長是我多年的朋友,一定能幫咱追回電器,把他們這些黑惡勢力一網打盡。我問黑車司機道,樸正海現在哪裡?
黑車司機道,那個混蛋已經被帶到人民保安局了,該交代的他都交代了。李醫生聞言,身體明顯不自主抖動了一下。我繼續問道,樸正海都交代了什麼?黑車司機笑道,你别說,小樸還挺有骨氣,剛開始死活不交代,直到對他用刑之後,他才交代自己為了搞錢,起了歪心思,交代電器賣給了誰。
我看着黑車司機問,你們在哪裡找到樸正海的?黑車司機道,今天在樸正海家裡逮到他的。我和黑車司機聊了一會,得知樸正海雖然交代了一些問題,但也有所隐瞞。李在明他們私自販賣青黴素的事他隻字未提。
警車到來之後,不一會兒村裡很多人都過來圍觀。得知李在明犯了事,要被人民保安帶走,村裡的漁民都紛紛叫好,李在明在村裡确實不受待見。李隊長剛進屋幾分鐘,又出來了。黑車司機忙上前遞給李隊長一根煙道,李在明不在家,逃跑了嗎?
李隊長搖頭道,我們還是回去吧,有人插手這件事了。黑車司機不解地問,我們不是來抓捕李在明的嗎?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李隊長無奈道地,裡面的人發話了,這件事他在調查,讓我們暫時不要管。黑車司機氣勢洶洶來,現在要偃旗息鼓回去,他自然有些不高興,不解道地,什麼人這麼嚣張,敢幹涉人民保安抓人。李隊長道,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人說認識你,以前我小瞧你了,沒想到你還認識這樣的人物。
黑車司機一臉懵逼,鄭世俊從屋裡出來了。黑車司機當然知道鄭世俊,他曾在不知鄭世俊身份的情況下,在鄭世俊面前嚣張過。後來得知鄭世俊是我朋友,在平壤那邊有通天的關系後,黑車司機對鄭世俊又愛又怕。
愛的是鄭世俊是我朋友,自己在我店裡打工,和鄭世俊也算能攀上點關系。鄭世俊身份背景了得,将來指不定能跟着沾光。怕的是自己在鄭世俊面前嘚瑟過,鄭世俊要是記仇,一句話可能就能送自己去挖煤。
鄭世俊剛出來,黑車司機就低調了。他拉着李隊長的胳膊道,李隊長,我看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李隊長好奇地問,你們不是朋友嗎?黑車司機尴尬道地,當然是朋友了。李隊長道,既然是朋友,就該去打個招呼。黑車司機輕語道,還是不要了,他身份敏感,我不宜和他打招呼。
李隊長想了想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們先收隊回去。李隊長說完,又看向我道,胡老闆,不是我們不想幫你把電器追回來,是這件事我們不友善插手。我跟李隊長道,謝謝你們,我自己能處理好這件事。
李隊長笑道,那太好了,我們先走了。李隊長朝鄭世俊點點頭,鄭世俊沒有任何表情反應,朝我招招手道,胡老闆,你進來。黑車司機低聲跟我道,胡老闆,這點小事你真不該找小鄭同志出手的。
我瞪了黑車司機一眼道,要不是你惹出麻煩,我怎麼會想到找他出手。黑車司機道,小鄭同志出手,我很放心,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黑車司機說完,上了警車,和李隊長一起離開,村子裡又恢複了甯靜和黑暗。
我随鄭世俊進屋的時候,李醫生被村裡一個老人叫走了,老人的孫子好像生病了。和鄭世俊進屋後,沒見到李在明,我好奇地問,李在明跑了?鄭世俊道,他在地下室。說完,鄭世俊帶我進了地下室,我又見到了店裡丢失的電器。鄭世俊指着電器道,都是你店裡丢失的電器吧?
我點點頭道,是的。鄭世俊道,李在明和你一起把電器擡到你車上。我問鄭世俊道,現在就搬嗎?鄭世俊道,是的,搬完後你就回去,不要再來漁村了。我點頭,和李在明動手搬運電器。
警車離開後,村裡圍觀的漁民散去了。我和李在明來回搬了好幾次,累得滿頭大汗。搬完最後一台洗衣機,我氣喘籲籲,後悔沒讓黑車司機留下幫忙。我擦擦額頭的汗水,跟李在明道,謝謝你。
說完我要給李在明付錢,李在明推辭道,你給我錢也沒用了。我從車上拿出一包煙扔給他道,小鄭剛才都跟你說了些什麼?李在明道,他說我們兩兄弟必須有一個人承擔責任,才能讓家人免受株連。
周圍很黑,我看不清李在明的表情。我歎息道,你怎麼想的?李在明沒有回答,而是跟我道,你帶火柴了嗎?我跟李在明道,沒帶火柴,帶打火機了。李在明道,我的火柴用完了,能給我點一根煙嗎?
我拿出打火機,靠近李在明。剛打燃打火機,就被一陣海風吹滅了。我用一隻手擋在打火機前面。再次打燃打火機,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李在明的臉龐,他的額頭滿是汗水,拿煙的手在顫抖。
終于他點燃煙,深吸一口道,犧牲我一個保住全家,我覺得賺了。我有些内疚道地,你不會怪我吧?李在明,我怪你什麼,走上販賣青黴素這條路,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你是個好人,在他面前跟我們家求過情吧?
我喃喃道地,雖然你們幹的買賣不合法,但我不覺得你們是壞人,你和李醫生救了很多人。李在明道,我是壞人,我哥才是好人,一切責任由我這個壞人來承擔。我沒有做聲,李在明繼續道,煙不錯,727香煙吧?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抽上這麼好的煙。
我鼻子突然有點酸,從李在明的語氣能聽出,他打算犧牲自己。又一陣海風吹來,李在明嘴上的煙頭被吹得更亮,煙頭發出一閃一閃的紅光。李在明猛吸一口煙,随後把煙頭抛向遠處道,謝謝你,我走了。李在明沒有朝家的方向走去,而是朝海的方向走去,我驚訝地問,你要去哪裡?
李在明道,我是漁民,當然出海捕魚。我以為李在明要逃跑,立刻給鄭世俊打去電話。沒想到鄭世俊的電話打不通,這小子又換電話卡了。等我再次回到地下室時,鄭世俊在清點地下室的黑貨。
見我回來了,他擡起手電筒對準我道,你還沒回去?我跟鄭世俊道,李在明好像要跑路?鄭世俊歎息道,他無路可跑,好了,你快回去,不要再來漁村了。
我問鄭世俊,我開車回去了,你等會怎麼回去?鄭世俊摸摸落滿灰塵的機車道,我等會騎它離開。我還想再問點什麼,鄭世俊朝我擺擺手,示意我趕緊離開。
我情緒低落地回到車上,海風陣陣,地平線處能見到點點燈光,也不知道是漁火,還是中國某座小城的燈光。我剛發動車輛,老馬就給我打來電話。接通電話,老馬大聲問道,老胡,在哪裡風流呢?我跟老馬道,風流個毛線,在海邊吹冷風呢。
老馬道,和孝珠在海邊幹壞事嗎?我笑道,孝珠不在,和北韓殺手出來辦點事。老馬勸道,北韓殺手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和他有交情沒問題,但要保持一定距離。每次見到他我都害怕的要命,生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弄死了。
我哈哈笑道,沒這麼恐怖吧。老馬道,他現在不在你身邊吧?我跟老馬道,不在,他還在執行任務,我馬上回來。老馬道,趕緊回來,我跟你說, 我已經搞定車團長了,他她非常欣賞我。
我提高嗓門,故作驚訝道地,靠,你是在床上搞定的嗎?老馬道,滾犢子,我才不會出賣色相,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哥們今天見到藝術團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