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外面的溫度很低,小美家裡的被子應該是很久沒有拿出來曬了,是以兩個人睡覺依舊沒有很溫暖。半夜被凍醒,發現小美睡得直打呼噜,我嘗試着推了推她,發現她并沒有醒來。小美應該是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并不覺得會很冷。
為了不凍着,我翻了個身,貼着小美睡覺,兩隻腳夾着她的腳,手很冷,放在她的肚子球上睡了起來。這麼冷的深夜我已經很久沒有體會了,畢竟出門在外,航海工作一般不會這麼冷,即便很冷也無妨,船上是有暖氣的。
早上,天曚曚亮,不知道誰家又養雞了,五更時間聽到雞鳴。這樣的鄉村生活真好,屋子裡安靜,外面也安靜,雖然有雞鳴聲,但是要比汽車的轟鳴聲更加悅耳。
早上,外面有人趕着鈴铛牛出去幹活,我推了推小美,她的睡眠真心好啊。小美被我叫醒後,兩眼朦胧,讓人看着真心的可愛。
小美看了看我,覺得我那麼早醒來肯定不對,于是大膽地向我問道“哥哥,昨晚的體驗還不夠嗎?我看昨天你的身體并沒有很好,鍛煉不到半個小時呢,就氣喘籲籲了。看來你要多鍛煉身體啊,否則身體會越來越差。”
小美這麼說,明擺着就是問我是否還需要早起鍛煉身體。
聽了她這麼說,我趕緊把手從她的肚子裡縮了回來,說道“小美兒,你就嫌棄我吧,早晚有一天你會抛棄我的。”
小美抓了抓我的身體,很認真地說道“你放心,我不是沒讀書的人。每個人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一旦過了這個時期,身體素質隻會越來越差。等上了年紀後,想要和年輕時那樣就很難了。”
小美嘴巴上很會安慰人,心裡上還是羨慕剛認識我的樣子,每次一起鍛煉的時候都能堅持一個小時。如今,年齡大了,我所在的工作經常需要熬夜,是以身體根本不如從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小美已經開始做平闆支撐了。生活在農村,鍛煉身體的人更少,鄰居寡婦前丈夫在的時候就很少鍛煉身體,現在丈夫不在了,身體也越來越差。
為了維持基本的身體素質,我聽金二狗偷偷和我說過一些自己和她的故事,隻是不讓我告訴小美。
金二狗是一個風流人物,我實屬羨慕,不過,這是生活在農村,又是一個資訊不發達的村落。要是在我們中國,尤其是在農村這種大家都有智能手機的時代,想必這種現象很難發展下去。
小美和我說道“你要是昨晚沒睡好的話,你就躺着,看我鍛煉身體就好。”
說心裡話,我隻是擔心被鄰居寡婦聽到。
北韓農村的早上很安靜,這個時候是村民出來上廁所,出來幹活的時間。小美的家裡不是獨門獨棟,鄰居們的房子都是連着做的,家裡稍有一點點動靜,鄰居們都能聽到。
此時的小美完全不顧外面村民的想法,就想釋放自己多日來憋着的心情。
鍛煉身體是好事,我們在船上的船員都很懶,每個人在工作之餘都是想着躺平,就算是健身房免費也不見他們到健身房鍛煉身體。
小美這種人身體肯定好,也難怪村民們的身體的氣色都很好。
半個小時後,小美着急起來了。
她想到了敏村會來找她,趕緊起身收拾好衣服,還說要做一頓好吃的給我吃。
我看小美一定是忘記了婦女委員的事情,更忘記了自己還要去局裡找李慧珠辦事情呢。
當我穿上衣服的時候,小美已經不在家裡。不知道去了哪裡,寒冷的早晨,外面的人明顯穿得多了。看着村民們的着裝,讓我看到了八十年代的中國農村。
村民們都是穿着素色的衣服,每個人都好像穿着解放鞋。看着路上,有些人挑着尿桶,牽着牛,拉着闆車。
一副農村美麗和諧的氣氛再次在眼前浮現,這樣的場景離我越來越遠了,想要在國内的農村在看到這樣的場景已經非常難了。
小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見到我站在門口發愣,便向我大喊一聲“哥哥,你站在那裡發呆幹什麼呢?”
“我,我,我正找你啊。”我向小美回答道。
小美見我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我有心事,是以問我是不是船上有事情需要回去,說要是有事就先送我回去。小美拉着我回到了屋子,說道“哥哥,我們趕緊吃點吧,等會兒你要是有事,我就送你到船上去。”
“不不不,我沒有那麼快回船上呢。我下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和船長說過這件事了,我需要在你村裡待上一陣子,直到村裡挖井的事情處理好了,那就回船上。”我認真地說道。
小美見我這麼說,趕緊從鍋裡端出了米粥和地瓜。
小美也沒有讓我刷牙,我多少有些不習慣。在北韓農村,村民們很窮,根本沒有條件刷牙,就連洗髮乳都沒有,更被說牙膏的事情了。
我記得剛認識小美的時候,她的家裡沒有洗發液,肥皂還是非常簡易的藥皂,家裡的牙膏更是不知道哪裡可以找。
看着小美端着碗喝着米粥,吃着地瓜,一點也不嫌棄。
雖然我曾也經曆過這樣的生活,但是剛從船上下來,不刷牙确實有些不習慣。
小美意識到我有些想法,是以很認真地說道“哥哥,你确定要刷牙,洗臉嗎?我那裡還有你給我買的牙膏,牙刷呢,我一直沒有用,都是新的,你要是想要用的話,我就拿出來給你用。”
小美這麼說,我倒是不舍得浪費她的東西。在北韓,尤其是農村,物資非常的緊缺,好不容易從國内給他帶來,現在要是有拿來用,真是浪費了。
當我準備也端起米粥喝時,敏村真的上家裡來了。
敏村沒有進來,大概知道我昨晚沒有回家,是以站在外面喊道“社長同志,你起床了嗎?我這會就上社裡等你,你等會就來啊。”
村民們的質樸總是給我感覺很有素質,做事不魯莽,很細心。
小美見正好在吃早飯,趕緊将她請進了家裡。正好鍋裡還有點米粥,便裝了起來。
敏村是一個明白人,明白大家家裡的糧食都是有限的,要是随意吃了人家的東西,那隻會給别人的家裡帶來負擔。
小美一點也不小氣,讓敏村和我們一起吃,吃完就上社裡去。
婦女委員一定是意識到昨天小美還沒給她懷孕證明呢,是以一大早也跑到了小美的家裡。
一開始小美并沒有想到敏村在家裡,是以剛到家門口就問道“社長同志,昨天你還沒給我懷孕的證明呢,難道是忘記了嗎?”
此時,婦女委員已經到了家裡,看到了敏村後直接不敢往下說。此時小美也很緊張啊,不知道如何回答婦女委員,要是小美這個時候說自己沒有幫忙辦,我相信婦女委員一定會和她翻臉。
好在敏村在,婦女委員根本不敢往下說。
敏村看了看小美,又看了看婦女委員,問道“喲,誰有喜事了嗎?”
小美不敢說話,婦女委員心裡一定是很擔心自己的事情被發現,是以當着大家的面說道“喲,沒事了,我還是回家問問丈夫吧。”
婦女委員說完便當場離開了,小美長舒一口氣,吃下了最後一口粥,于是故作收拾東西的樣子。
我趕緊把碗裡的米粥吃幹淨,等會兒還要跟着小美上村裡呢。
敏村是一個村裡人,她雖然不了解婦女委員,但是多少知道婦女委員說的話。
敏村表面上不問,但是心裡明白,是以早上我們到了社裡的時候,非常認真地問道“社長同志,也不知道我們村裡的婦女氣氛如何?我之前聽說一村的女人氣氛很差,男女關系也很亂。我剛回來,不知道村裡的男女關系如何呢?”
敏村這麼問,明顯說明她察覺到了婦女委員有不正經的事情。
婦女委員的事情其實隻有我和小美知道,村裡的村民很少提及這件事,表面上應該是沒人說的。
這一點,我還是覺得北韓農村人很有素質的。通常情況下,北韓農村人不愛嚼舌根,不會随意交談别人的事情。這也是村民村規,也是一個村氛圍的展現。
敏村這麼問,小美很正經地說道“我是這個村的社長,絕不允許一村的事情發生。就目前我們村裡的情況來看,村民們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敏村同志,也不要懷疑我的管理,隻要我們每個女人都管好自己,我相信村裡的關系一定會越來越好。”
敏村見小美這麼說,也沒有追問下去。小美指着辦公室角落的凳子,說道“敏村同志,我這麼和你說吧,你目前剛回來村裡,我相信上面對你還是有安排的。作為一個留學生,從國外回來後,一定會給你配置設定一個好的工作,你可别學我,為了愛情蒙蔽了雙眼,如今落到這個地步。你和我不一樣,一定有遠大的理想和志向。如果你在村裡隻是暫時的,那我就不給你安排工作項目,要是長久發展,那我還需要臨時給你安排工作。”
“不不不,我已經想好了,我決定在村裡發展,在村裡生活,更想在村裡陪伴父母。”敏村如此說道。
小美聽敏村決心這麼強,趕緊說道“那沒問題,我改天上局裡替你了解了解。”
敏村再次問道“社長同志,你這麼早讓我到社裡是想要說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