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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旭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璀璨夜景。作為一家知名科技公司的高管,他的事業蒸蒸日上,但繁忙的工作讓他很少有時間陪伴家人。他轉身看向客廳,妻子王欣正在整理女兒王瑤的學習資料。
"老公,瑤瑤的成績單出來了,"王欣微笑着遞過一張紙,"又是年級第一。"
王旭接過成績單,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不愧是我王旭的女兒!"他大步走向王瑤的房間,推開門,"瑤瑤,爸爸為你感到驕傲!"
十歲的王瑤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爸爸,我們這周末能去遊樂園嗎?"
王旭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遊樂園?你還嫌學習時間不夠嗎?我給你制定了新的學習計劃,從明天開始執行。"
王瑤低下頭,失落地說:"好的,爸爸。"
時光飛逝,王瑤進入了國中。一天晚上,王旭檢查女兒的作業時皺起了眉頭。"這道題做錯了,重做!"他的聲音不容置疑。
王瑤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快到午夜了。"爸,我真的很累了,能不能明天再做?"
"不行!"王旭厲聲道,"你想輸在起跑線上嗎?周末也不準參加任何娛樂活動,專心學習!"
王瑤咬着嘴唇,強忍着淚水。她偷偷瞥了一眼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母親,心裡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三年後,王瑤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被市重點高中錄取。在慶祝晚宴上,王旭舉起酒杯,"瑤瑤,爸爸為你驕傲。不過,這隻是開始。你的目标是清華北大,明白嗎?"
王瑤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明白,爸爸。"
然而,高一的第一次月考,疲憊不堪的王瑤反常地失利了。當成績單遞到王旭手中時,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
"這就是你的努力成果?"王旭猛地拍桌而起,"你是不是偷偷玩手機了?從現在開始,所有課外活動取消!"
"可是爸爸,我真的盡力了!"王瑤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夠了!"王旭怒吼道,"你要是再這樣,就别想上大學了!"
王欣試圖勸解,"老公,你冷靜一點..."
"你别插手!"王旭轉向妻子,"就是你平時太寵她了!"
望着父親猙獰的面孔,王瑤心中的某根弦仿佛斷裂了。她默默攥緊了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決絕。
高二開學後,王瑤的态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她表面上順從父親的安排,但暗地裡卻在醞釀着反抗的計劃。一天晚上,王旭例行檢查女兒的考試成績時,臉色突然變得鐵青。
"這是怎麼回事?"王旭指着一張考卷,聲音中帶着壓抑的怒火,"你以前從來沒有考過這麼低的分數!"
王瑤面無表情地回答:"可能是最近狀态不好吧。"
"狀态不好?"王旭猛地拍桌而起,"你知不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容不得半點馬虎!"
王欣聽到動靜趕來勸阻:"老公,你别這樣,瑤瑤肯定也很着急..."
"你少管!"王旭厲聲打斷妻子,轉向王瑤,"從明天開始,我要親自盯着你學習!"
随後的日子裡,父女之間的争吵愈發頻繁。有一次,王瑤甚至在争執中失控地朝父親扔出了書本。
王欣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她選擇了一個王旭加班的夜晚,輕輕敲響了女兒房門。
"瑤瑤,媽媽能進來嗎?"
房間裡沉默了片刻,才傳來一聲淡淡的"進來吧"。
王欣坐到女兒身邊,柔聲問道:"最近怎麼了?媽媽看你好像有心事。"
王瑤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媽,你覺得我是不是很差勁?"
"怎麼會呢?"王欣連忙說,"你一直都是我們的驕傲。"
"呵,驕傲?"王瑤冷笑一聲,"在爸爸眼裡,我恐怕隻是他用來炫耀的工具吧。"
王欣愣住了,不知該如何回應。她試圖擁抱女兒,卻被無情地推開。
"媽,你走吧。你也幫不了我。"
看着女兒冰冷的表情,王欣感到一陣心痛。她意識到,這個家庭正在走向一個可怕的深淵。
聯考前的最後一個月,王旭的行為越發極端。他甚至請假在家,全天候監督女兒學習。
"手機給我。"一天晚上,王旭對正在複習的王瑤伸出手。
"憑什麼?"王瑤不滿地問。
"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用手機聊天。"王旭冷冷地說,"現在開始,你的一切社交都要暫停。專心備考!"
王瑤不甘地交出了手機,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那天晚上,她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終于,聯考如期而至。讓王旭和王欣感到意外的是,王瑤在考試期間表現得異常平靜。
最後一門考試結束後,王旭有些忐忑地問:"考得怎麼樣?"
王瑤微笑着回答:"還不錯,我想我應該能考上一個好大學。"
聽到這話,王旭和王欣都松了一口氣。他們絲毫沒有注意到女兒眼中閃過的詭異光芒。
在等待成績的日子裡,王瑤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改變。她開始主動與父母交流,甚至會詢問父親的工作情況。這種轉變讓王旭和王欣感到欣慰,他們以為家庭關系終于有了轉機。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王瑤的内心已經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在她的日記本深處,藏着一頁觸目驚心的文字:
"如果我真的考上了清華或北大,那将是我送給父親最後的'禮物'。我要用最極端的方式讓他明白,他一直追求的'成功',究竟會帶來怎樣的代價。"
當聯考成績公布的那天,王瑤以高出一本線150分的優異成績,幾乎鎖定了清華或北大的入場券。全家沉浸在喜悅中時,沒人注意到王瑤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在王瑤的床上。她睜開眼,看着床頭櫃上的錄取通知書,嘴角泛起一絲苦笑。門外傳來父母興奮的交談聲。
"瑤瑤,起床了嗎?"王欣輕輕敲門,"爸爸特意請了假,我們一起去慶祝吧!"
王瑤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露出微笑,打開房門。"媽,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晚點再出去?"
王欣擔憂地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沒發燒啊。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王瑤輕聲說。
王旭走過來,難得露出溫和的表情,"沒事,讓她好好休息。我們中午再一起出去。"
父母離開後,王瑤緩緩走向陽台。她俯視着樓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腦海中回放着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父親嚴厲的呵斥,母親無奈的眼神,自己内心的痛苦和絕望,一幕幕如電影般閃過。
她深吸一口氣,顫抖着雙手爬上陽台護欄。街道的喧嚣仿佛遠在天涯,耳邊隻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聲。
"對不起,爸爸媽媽..."王瑤喃喃自語,眼淚不受控制地滑落。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有人驚恐地大喊:"快看!有人要跳樓!"
王旭和王欣正在附近的餐廳等待女兒。突然,王旭的手機響起,是鄰居打來的。"喂,老王,不好了!你女兒..."
不等對方說完,王旭猛地站起,拉着王欣就往家跑。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祈禱着這隻是一場誤會。
當他們趕到小區門口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崩潰。圍觀的人群,刺耳的警笛聲,還有...地上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瑤瑤!"王旭嘶吼着沖上前,跪倒在女兒身邊。他顫抖着雙手,想要觸碰女兒,卻又不敢。
王欣呆立在原地,雙眼失神。她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
就在這時,有人從樓上跑下來,手裡拿着一張紙。"警察同志,我在死者的房間裡發現了這個。"
王旭機械地接過那張紙,上面隻有簡單的一行字:
"爸爸,這就是我給你的'成功禮物'。"
這一刻,王旭如遭雷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追求的"成功",竟成了親手将女兒推向絕路的兇器。他仰天長嘯,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
警笛聲呼嘯而過,留下的隻有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和無盡的悔恨與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