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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為什麼喜歡辯論?他和孔子竟是同一個祖先?

作者:咖啡随筆
莊子為什麼喜歡辯論?他和孔子竟是同一個祖先?

道法自然

基督教、伊斯蘭、佛教和道教并稱為中國四大宗教。

而其中隻有道教是純屬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正宗的made in china。道教尊奉老子為他們的開山教祖,并尊稱他為太上老君。又傳老君有四弟子,即道教四大真人,其中南華真人便是本文的主人公——莊子。

莊子,本來叫莊周,戰國時期宋國蒙地人,至于這個“蒙”地,到底是今天的哪個地方,河南商丘和安徽蒙城已争了兩千多年,至今還是沒一個結果。

不過,莊子的生卒年倒是沒有太大争議,他約生于公元前369年,約死于公元前286年。算一下,莊子比儒教教主孔子(生于公元前551年)晚生了182年。

在這裡,有必要這老哥倆放在一起聊一聊,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祖先——宋國的開國君主徽子,也就是纣王的哥。不過莊子的直系祖先是宋國第11任君主宋戴公,而孔子的直系祖先則是宋國第4任君主宋愍公。

莊子雖然有才華,名氣大,但是可能是脾氣太臭,是以在當時混得并不好。曆史上記載,他當過最大的官便是蒙地漆園小吏,也就是當地漆樹種植園的管理者。後來可能因為專業不對口,便甩袖子辭了職。從此以後,莊子便和做官結下了仇,視仕途為草芥,誰勸他當官就罵誰。最終一生貧困潦倒,隻能靠打草鞋或釣魚糊口養家。

莊子一生最大的愛好有兩個,第一是寫文章,第二便是辯論,而他的最佳辯友便是惠施,這也是一位大哲學家。

不過和大腦不開竅的莊子相比,惠施腦子好使多了,他選擇了為官之路,并且越混越大,最後竟做了梁國的宰相。

有一天,莊子心血來潮,想找老友叙叙舊,也可能好久沒人和他痛痛快快地吵一架,有點憋悶,便去梁國看望惠施。

沒想到,有個小人告訴惠施說:“莊子到梁國來,想取代你做宰相。”于是惠施非常害怕,在國都搜捕三天三夜也沒找到。惠施正自發愁呢,而莊子卻優哉遊哉地自己送上門來了,還笑眯眯地講故事給他聽:“南方有一種鳥,它的名字叫鹓雛,你知道嗎?從南海起飛飛到北海去,不是梧桐樹不栖息,不是竹子的果實不吃,不是甜美如醴的泉水不喝。在此時貓頭鷹拾到一隻腐臭的老鼠,鳥從它面前飛過,貓頭鷹仰頭看着,發出‘吓’的怒斥聲。現在你也想用你的梁相來‘吓’我吧?”

莊子損人自誇的本事實在是高,把自己比作高潔的鹓雛,把貪戀宰相之位的惠施比作貪戀腐臭老鼠的貓頭鷹,繞着彎子罵人,辛辣犀利,幽默形象,而惠施也隻有紅臉粗脖子地傻笑的份了。罵人不吐髒字,确實是是罵人的至高境界。

莊子為什麼喜歡辯論?他和孔子竟是同一個祖先?

莊子和惠施

莊子可稱得上是老子的絕對粉絲,對200年前的老前輩推崇備至,隻是他比老子的思想更為消極,其鼓吹毀滅一切文明的蒙昧主義,人生理想則是追求絕對的精神自由和對現實的徹底逃脫,即其在名篇《逍遙遊》中所說的“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至人忘掉自己,與萬物化而為一,為人生最高境界;神人沒有有意的作為,無意求功于世間,次之;聖人無心汲汲于聲名,應再次之。

毋庸置疑,在此極其消極的思想背後,定有對當時社會的強烈不滿,相信莊子若行千裡之外,牢騷定可裝滿一四十八節車廂的火車,其代表性牢騷語為:“聖人生而大盜起。”竟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偉大的王侯們。

莊子發展道家學說,著書十餘萬言,編為《莊子》,亦稱《南華真經》,今存33篇,内篇7篇,外篇15篇,雜篇11篇。

《莊子》一書藝術成就特高,被譽為先秦諸子散文之冠,其構思出塵,想象超群,意境奇幻,文風恣肆。在選材上,莊子似甚鐘情于寓言于神話,聰明人都善如此,既可用嬉笑怒罵的風格盡抒胸中郁悶,又難被權貴們對号入座,在心理發洩和安全性方面都是優處多多。

其佳文如:北冥有魚,其名為鲲。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如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此文出自《逍遙遊》,其中的鲲鵬若有實物,應是地球上有史以來最大的生物。

又如:有國于蝸之左角者曰觸氏,有國于蝸之右角者曰蠻氏,時相與争地而戰,服屍數萬,逐北旬有五日而後反。莊子以此寓言鄙視國與國之戰,可謂童心未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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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

凡詩人者,大都特别敏感,極善從萬物中捕捉資訊,亦最具叛逆精神,可最真切地發現善惡,于是誇張想象通感皆至,以至于神經兮兮。

莊子可謂絕代之詩人,亦具備大多詩人所擁有的輕度精神分裂的特征。

楚威王出重金聘他為相,他卻譏相位為鼠肉。老婆先他而去,他卻敲盆而歌。夢中自身化蝶,醒後便迷糊起來,到底是蝶夢化身莊周,還是莊周夢化身蝶?

在神經兮兮的莊子眼中,即使生死也都是一緻的,在他看來,死亡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生存。生與死同為自然現象,就好像春夏秋冬四時運作一般;人「生」的從無到有,人「死」的從有到無,也都是自然的變化。這新穎而唯美的生死觀在莊子多篇文章中都有表述。如其在名篇《知北遊》中寫道: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孰知其紀!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若死生之徒,吾又何患!“(生是死的同類,死是生的開始,誰能知道它們的端緒!人的誕生,是氣的聚合,氣的聚合形成生命,氣的離散便是死亡。如果死與生是同類相屬的,那麼對于死亡我又憂患什麼呢?)

任何百毒不侵者都曾不可救藥過。此句名言用在莊子身上應當合适。看似通達的莊子,其實必然經曆了太多苦悶,窮而後工,古今皆然。坎坷境遇,造就了一代先知。

“竊鈎者誅,竊國者為諸侯”的腐敗社會使他不屑與之為伍;“王公大人不能器之”的現實處境又使他無法一展抱負。人世間既然如此污穢,“不可與莊語”,莊子該如何破局?隻好放飛心靈,在幻想的天地裡翺翔,尋求忘絕現實的精神解脫了。

莊子為什麼喜歡辯論?他和孔子竟是同一個祖先?

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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