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袁載譽 龍思屹
它是國寶,卻也是我們近代屈辱的實證,好好的中華文明瑰寶,結果因為我們後世的不上進,被外國人給搬空了。
公元366年,一位叫做樂尊的僧人路過鳴沙山時忽然見到天邊金光閃耀,像是佛祖顯靈了,覺得此地深有靈氣。于是,他便在這岩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洞窟。
這即如今盛名海内外的莫高窟。但當時,這裡還不叫做莫高窟,那名字是後人取的。至于為什麼叫這個名字,民間流淌着兩種傳說。
第一種說法和一位叫做法良的禅師有關。這位僧人千裡迢迢來到地處西北的此洞修行,因為途徑了許多沙漠,故稱其為“漠高窟”,即“沙漠的高處”。後世因“漠”同“莫”音,便稱為“莫高窟”。
第二種說法則和佛家理念有關。佛教認為,修建佛洞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莫即不可能、沒有的意思,是以莫高窟就是沒有比修建佛窟更高的修為的意思。
由于南北朝時期的絕大多數統治者崇信佛教,石窟建造成為當時的一種社會風尚,莫高窟是以得到了良好的發展契機,在一代又一代僧人的主持下不斷擴張。
隋唐時期,得益于繁榮的絲綢之路,莫高窟愈發興盛。僅武則天一朝,這裡的洞窟就有上千個。
兩宋時期和元代,莫高窟逐漸走向了衰落,偶爾進行的工程也僅僅是對前朝窟室進行修繕,極少新修。到了明代,敦煌直接停止了開窟。公元1528年,嘉靖朝封閉嘉峪關,敦煌變為了遊牧民族統治的不毛之地,最終冷落荒廢。
縱觀莫高窟的曆史,從公元三百多年開窟,再到明朝荒廢,興盛了一千多年。真是因為這一千多年來曆代僧人、官吏的興建,敦煌莫高窟價值異常之高,具有曆史科技藝術三方面的價值,是以才能跻身于中國三大石窟之中。
但是,這樣一座曆史悠久的高品質石窟,近代卻遭到了列強的洗劫,被英法俄美日等國探險家“抄了家”。
十九世紀末,一位叫王圓箓的道士來到了廢棄了數百年之久的莫高窟。他準備用自己從信徒那裡籌得的資金來重修莫高窟。
1900年6月的一天,他和手下的人像往常一樣清理着被黃沙填埋的甬道。突然,一束亮光從洞窟的壁畫背後透了出來,王道士立刻讓人打開那堵牆,裡面竟然藏着一個小小的秘密洞窟。這洞窟裡,有着數萬件塵封千年的佛教經卷。
王道士的發現讓莫高窟引起了世人的關注。不久後,打着探險家、漢學家和考古學家幌子的外國文物強盜紛至沓來。
1906年4月27日,英國考古學家斯坦因從白沙瓦出發,在中國“師爺”蔣孝琬的陪伴下前往中國西北考察曆史遺迹。
1907年3月12日,斯坦因一行人到達敦煌縣城。他從一個來自烏魯木齊的維族商人薩希伯克處聽說了莫高窟發現藏經洞的消息,于是于3月16日前去通路了一次莫高窟。而不巧的是,王圓箓正好外出不在,斯坦因未能成功進入藏經閣。正當一無所獲的斯坦因準備離開時,他從另一年輕和尚處看到了一本古老的佛經,這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
于是,他下定決定對這裡的佛經進行系統性調查,在考察完敦煌周圍的曆史遺迹後,再來通路一次莫高窟。
第二次來的時候,斯坦因先派蔣師爺與王道士交涉了一番,要求将藏經洞的佛經全本翻閱一遍。這一要求遭到王道士的斷然拒絕,他覺得這是對佛的不敬重。于是,斯坦因給王道士編了一套說辭,說自己是從唐僧西天取經的那個天竺而來尋獲唐僧遺典的。
虔誠卻愚昧的王道士信以為真,當晚便偷偷摸摸抱出一捆經書交給斯坦因,斯坦因立刻讓蔣師爺連夜翻譯查核經書内容。第二天,蔣師爺告訴斯坦因其中有一件佛經的題記說明該經是玄奘獲自印度并譯成漢文的。他們立即将這事告訴王道士,王道士思考再三同意了讓他們看藏經洞的所有藏品。于是斯坦因在蔣師爺的幫助下,花了七天時間将自己認為好的卷子和繪畫挑選出來,以相當于500盧比的40塊馬蹄銀買了下來。
1907年6月13日,斯坦因攜帶着12大箱寫本、繪畫、織物等各種文物,離開了敦煌。
雖然斯坦因帶走了大量文卷,但其曆史價值和法國考察家伯希和的搜集品相比簡直不值一提。他們二人,一人看重數多,一人看重物精。
伯希和這個人是個漢學家,可以說算是初代“中國通”。他對中國文化的了解,遠高于英國人克萊因。
1907年秋,他在烏魯木齊聽說了敦煌藏經洞的發現,便立刻起身趕往敦煌。1908年3月3日,他進入了藏經洞。依靠于深厚的漢學功力,伯希和在斯坦因劫餘品中選出了敦煌寫本的精華,劫走了六千餘種文書、二百多幅唐代繪畫與幡幢、織物、木制品、木制活字印刷字模和其他法器。
後來,日人橘瑞超、俄人鄂登堡等人也前往了敦煌莫高窟“考察”。
這些人裡最為臭名昭著的,還屬美國人蘭登·華爾納。
跟随者其他考古學家的腳步,此人于1924年1月抵達了敦煌莫高窟。因為藏經洞中價值較高的寶物早已遭到瓜分,他決定對壁畫下手。在給了當時看守莫高窟的王道士一些禮物之後,華爾納用塗有粘着劑的膠布片敷于壁畫表層,剝離了莫高窟第335、321、329、323、320等窟的唐代壁畫精品壁畫26塊。由于當時他揭取壁畫時的拙劣、粗暴,壁畫受到極大的摧殘。
不僅是外國探險家,就連外國軍隊也來糟蹋過莫高窟。
俄國十月革命後,一大批白俄士兵流亡海外,有相當一部分逃到了中國。
有一個叫做阿連闊夫的白俄軍官就帶着自己的人馬來到中國新疆地區為非作歹。在被新疆督辦楊增新繳械後,這批人被暫時關押在了莫高窟。
這批人被關押在莫高窟之後,那裡被鬧得烏煙瘴氣。他們将洞窟中的門窗和牌匾等木制構件拆下來當燒火的木柴,還在莫高窟洞窟内架起鍋來,生火做飯。精美的壁畫上被他們留下了煙熏的印記和醜陋的塗鴉,許多彩塑還慘遭他們用軍刀斷臂鑿目。在洞窟裡有一位元代公主的墓穴,這處墓穴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作為陪葬品的珠寶首飾等随葬品被被這群白俄匪徒洗劫一空,整個墓穴僅剩下一隻殘存的腳骨。
在列強的破壞對莫高窟來說可謂是一場浩劫。倘若不是因為這些破壞,完好的莫高窟一定會更加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