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多少悲凉,入夜多少欷歔。记忆中你那张埋在浓密黑发间的巴掌大的脸,眉眼总是泛起微笑。
清晨的薄雾拉开乌云的衣裳,记忆中你的背厚实而温暖。那年,你每天清晨都送我去上学,你骑着那张吱吱呀呀的破旧单车,我坐在后面,紧紧拉住你的衣裳。颠簸的小路上,单车正在摇摇晃晃,路旁的小溪里,冰凉的溪水正在散发寒光。我紧紧抓住你的衣裳,我好怕掉落在那小溪里,好怕那冰凉的溪水浸湿了你给我做的新衣裳。而你总是一脸轻松,哼唱着小曲,那时的我总是在想:“妈妈真是的,一点也不小心,我掉进沟里了,那该怎么办”。而每一次妈妈总是把我安全的送到了学校;也是每一次,妈妈都好像明白我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每一次把我从单车上拎下来时,总会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也总会看见眉眼的那一缕笑意。
记忆里那灯光下的背影,曾是这样的纤弱优雅。灯光摇曳的背影下,你左手折针,右手抚衣。细细缝补着我因调皮而摔破的衣服,美丽的手指是那么灵巧,丑陋的大洞在一瞬间被你缝的整整齐齐,再也看不出原来丑陋的痕迹。那时候,你总是在一面感叹我的调皮,一面又无奈的轻笑。眉眼又会露出我爱的微笑。
秋日里,凉风习习。田野里的庄稼都成熟了,这时的妈妈,总是那么忙,而我,总会跟在妈妈的屁股后面,拿一把小镰刀,或拿一个小板凳,有时帮妈妈一起收割庄稼,有时则在田埂上坐着,捧着新买的书,哼着妈妈教我唱的歌儿,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夕阳西下,农田里的人们一个个都走了,只有妈妈还在继续劳作,晶莹的汗珠布满年轻的脸庞,这时我总会伸出手,擦去妈妈脸上的汗珠。妈妈欣慰的看向我,眉眼露出幸福的笑。
一年年,一岁岁,妈妈渐渐老了;一年年,一岁岁,我渐渐茁壮。妈妈在我眼前渐渐老去,我见证了那张年轻的脸庞如何被皱纹布满,生活的重担压在了,妈妈的肩上,妈妈眉眼里那好看的微笑渐渐消散。春去秋来,我是远行的帆船,妈妈是我停泊的港湾,她永远清楚的记得我何时归来,却从不过问我为何离去。她只是站在那里,期盼我能行的高远,走的平安。妈妈啊,你的付出,你的爱,我永远都明了,我多想对你说一句:“我爱你。”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你的爱,于我而言,是那么深沉,那么伟大,那么温暖。
妈妈呀,愿你永远幸福,永远快乐,你眉眼的微笑,是我前行路上最大的安慰。你好了,便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