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耳边响起《萍聚》这首歌,我的脑海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幅幅温馨的场面——祖孙四代欢聚一堂。
那天,是我曾外祖父的九十大寿,为了给曾外祖父庆祝,儿孙们推掉工作,从各地回到永春达埔的老家。
大人们有的做饭,有的照顾曾外祖父,有的和许久不见的亲戚聊得热火朝天。而我们小孩子则在房间里用橡皮泥捏小人。两个小表弟不会捏,由我给他们做示范。我抓了一团橡皮泥,慢慢揉成一个圆球。表弟依葫芦画瓢,可是捏来捏去捏不圆,我只好抓着他的手揉。表弟似乎是故意捣乱,捏好了又用力抓,结果把圆球捏扁了。算了,我捏一个给他玩吧。我三下五除二,做了个超人给他。表弟十分激动,一边拿着超人跑来跑去,一边叫着:“飞呀!飞呀……”
这时,大人们叫我们吃饭了,我们一窝蜂似的跑下楼,洗完手,便迫不及待地坐在椅子上。四块“八仙桌”上铺着红色的塑料布,墙上还贴着大红的“喜”字。曾外祖父身穿大红袍走来,嘿,连筷子也是红的哩!
菜上桌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闪亮登场,令我的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我刚想动筷子,一看,今天的“主角”还没动筷子呢,我怎能先吃呢!这可是规矩。于是,我对曾外祖父说:“曾外祖父,您饿了吧?先吃饭吧,等下菜凉了。”曾外祖父笑着说:“好,好,懂事喽!”
当然,美食不是第一的,重要的是给曾外祖父庆祝。大家轮流给曾外祖父说贺词,老人家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到我了,我有点害羞,小声说了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人们哈哈大笑,曾外祖父也笑了。
最后,我们三十几口人拍了张全家福。照片上,大家笑容灿烂,“欢乐”二字全写在了脸上。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的,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欢聚。但正歌中所唱“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欢乐过,相聚过,大家也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