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气伴随着丰收的喜悦渐渐凉了,一缕幽香袭来,原来是躲在暗处的桂花开了,倾吐着芬芳,整个小区都浸润在这浓情蜜意里。甜甜的,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
外婆家的院子里长着一棵很大的桂花树,每到桂花开时,外婆就用床单铺在桂花树下,抱紧树干使劲地摇,霎时“金雨”纷纷,外婆的头上,身上满是桂花,而那时年少的我只在桂花树周围笑着,跳着,大声呼喊:“下桂花雨喽”外婆则笑眯眯地看着我,叮嘱我小心别摔了。然后承载着我满满的期待进入厨房,眼巴巴的望着满锅的糖浆咽着口水,使劲地嗅着那甜丝丝的气味,趴在灶台上,等待着外婆的桂花蜜出锅。
后来爸妈带着我们到城市里生活,留下年事已高的外婆,外公守着乡下的家,守着那颗粗壮的桂花树。每年国庆小长假,我们全家都会去乡下看外公外婆,看那开满黄花的桂花树。
一进院子,浓浓的花香扑面而来,一朵朵小小的桂花挨挨挤挤的开满枝桠,散发出醉人的芬芳,黄灿灿的,在绿叶的映衬下到有几分俏皮可爱,外婆坐在那桂花树下微笑着朝我们摇了摇手,这风景美得像一幅画一样,外婆对我说:“快看呀,今年的桂花开得真好呀,可惜……可惜……唉。”看着外婆那失望的神情,原来外婆已经摇不动桂花树,几年不做桂花蜜了,再抬头看那满树的桂花心里不是滋味……“外婆,今年我来做桂花蜜吧”我鼓起勇气说道,“你,”外婆那失色的眼睛顿时有神起来,脸上泛起的红晕好似天边的云霞。
我们全家总动员,把桂花从树上摇下来,将收集洗好的桂花放在一旁晾干,开始熬糖浆了,外婆蹒跚着来到厨房坐下来指挥我,好像一个发号施令的大将军。我把满罐白花花亮晶晶的白糖全部倒入锅里,偷偷捏一点放在嘴里,那糖味立刻在舌尖化开,甜蜜蜜的。再用水将糖水煮开,咕嘟咕嘟,这声音宛如天籁。加入桂花大火煮至浓稠,那糖浆渐渐由白变成了琥珀色,晶莹剔透。浓浓的桂花香弥漫着整个厨房。
捧着我的桂花蜜扶着外婆来到桂花树下,煮了一壶热水泡上桂花蜜成了香气浓郁的桂花茶,端起一杯细细一品外婆微笑地朝我点了点头,我也赶紧端起杯喝了起来,外婆突然唱起了民间小调:“桂花树呀……”伴随着那悠扬的小调,我陷入了沉思,儿时天真烂漫,而这时我却能为外婆熬上一罐晶莹剔透的桂花蜜是多么幸福呀,就在这一年年一罐罐的桂花蜜中,我长大了。回过神来,淡淡的桂花香在嘴里漾开来。
“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一阵风吹来,桂花似雨一般飘落下来,站在桂花树下的少女,看着这美丽的一切,余香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