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腊月二十
早晨醒来的惊喜是天空有着小絮的雪花 虽然天气有些灰暗
下雨有时候是一种负担,出门的不易和阴暗的心堵
如果瓢泼的大雨是一种宣泄,那么细密的毛雨则是一种烦忧
雨巷里撑伞在前面的丽影,背影旖旎,但走在前面看不见面容和听不到娇嗔总会令心急者急躁,而这雪,就总是令人惊喜
最好的下雪是:地上没有雪水,又不是冷地彻骨。小的絮飘洒登场,大的团又紧锣密鼓的跟上,最好这有满洲的大乌拉鞋,配了粗笨厚实的大棉裤,手上还有一双四个指头连成一片而大拇指单独行动的大手扒子,在雪地里像笨熊一样的走,呼哧呼哧的喘气,冒汗了,脚很重,这时候雪也厚得没过脚面,累了,一下子坐地上,不会脏了衣服,又不会凉了屁股,打个滚爬起来身上也干净如许。
雪地的阿拉斯加该是很快乐的吧 ,可以尽情在雪里撒野又觉得舒服。
那天去给母亲换一件裤子,尺寸太大 ,需要重新选一件。
我站在柜前,一个男子正在右边,也不是很年轻,大约是过了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一个人笑着走着,突然就伸出手,做了鸭嘴的样子,脑袋直挺着,脖子连同脑袋好像在肩膀上前后平移,很高超的新疆舞技,而模样又是一个标准的汉人,笑兮兮的一个人快乐着,忘记了年龄,小孩子一样很可爱的样子,一个单纯快乐的人。
很想口袋里有前一阵买的徐福记的花生酥糖,如果有,是不是会像孩子一样就过去塞给他,毕竟当初练这脖子的移动也是费了工夫。这时候人没有性别,只是一个快乐的孩子。也许那青年旁若无人的微笑和舞蹈,也就如阿拉斯加在厚厚的雪地上打滚撒欢的快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