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梅雨厌厌,在窗前,淋湿的燕。就像梦一般地,台北的一切仿佛烂熟于心,却又只能局限在四月梅雨轻轻拂过的高楼大厦间,不忍离去。初来乍到,陌生的地域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且不谈天书般的繁体字,只是在暖意融融、飘着细雨的四月穿着薄毛衣,就有些滑稽。勉强撑着伞,惊讶于这座纪念馆多到数不胜数的城市,被台北的味道魂牵梦绕着。台北的味道,总是带着一点点暖意、又有一点点哀伤,散放着花枝羹与奶茶的清甜香气,又或是桧木下青草与香樟的芳香,不,最恰当的,应当是这灰白天空下,万家灯火边,摩天大楼与纪念馆的温暖气息,那是人情味。纪念馆里不容许携带奶茶,我恋恋不舍地喝完,放到垃圾桶里。台北的纪念馆是无声的,连脚步声也被沉重的厚毯所掩盖。静静的文字诉说着历史的尘埃,讲述着一个又一个故事,没有冰冷的陈述,没有做作的歌功和颂德,有的也只是温暖的讲述,就会让你忘记时间,却又不是迷失。漫步台北街头,我感受着台北独有的味道,是美食的的香气,混杂着多愁善感的文艺气息,仿佛厌厌细雨酥酥地浸入到历史的城中,灯火渐多,朦胧着,台北就渐渐将这印象镌刻到心灵最深处。台湾的面馆最厚道,面条管饱。不大的黑碗里,热腾腾的。原汁的醇香裹挟着丝丝温润,融入台北独有的雨天,颇有“飘摇风雪夜似是故人来”的意境。的确,大陆人在这里随处可见,那“三碗不过岗”的食量将本地人与大陆人的界限划分得十分明显。你看那单人独桌,一杯冬瓜龙井茶,一碗不大的牛肉面一定是最地道的本地人。 面馆的老板阿福对我讲过这样一个笑话:五个河北人在一早上吃完了那个旅馆自助早餐两天的馒头。这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他说,这个旅馆的老板只是吩咐又做了一天的早饭,什么也没有抱怨。这的确有些不可思议,饶是几个小丑玩火,这个偌大的城市也从未不公地释放着温暖的气息,散放着花枝羹与奶茶的清甜香气,摩天大楼与纪念馆的人情味。台北的味道抽象到只能用最抽象的词来形容,满满的人情味,满满的温暖,暖暖的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