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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母性的伟大，还是生命的赌博
最近被一个新闻惊到了：
湖北武汉的刘女士（化名）因为患有免疫性疾病，为了圆生育梦，从2010年至今，12年间，竟然怀孕14次流产13次！
直到去年，她再次怀孕后，32岁的她才成功生下了一名男婴。
图1 图源微博
看到这里都不知如何评价了。
只能借用医生的一句话，虽然最终结果圆满，但这种不顾一切的生育心态不可效仿。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刘女士的幸运。
在《人间世》“生日”一集中，就有一位本身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伴重度肺动脉高压，医生诊断“绝对不适合怀孕”的孕妇，因为她认为“人生要是圆满，就是有个孩子”，坚持冒险生子，最终剖宫产后身亡，年轻的生命定格在25岁。
频繁流产、怀孕，
会严重影响女性身心健康
对女性来说，自然流产是妇产科最常见的妊娠并发症之一，孕期约15%-25%的女性会发生自然流产。自然流产发生2次或2次以上后称为“复发性流产”。
每次流产都会降低患者下一次再怀孕的机会，研究表明，有3次以上连续自然流产史的患者再次妊娠后胚胎丢失率可高达40%！给女性的身心健康造成极大的影响。
而怀孕太频繁，也会给女性的健康带来风险。
2018年，发表在JAMA Internal Medicine的一项研究收集了将近15万名加拿大孕妇的数据，以了解两胎之间间隔时间过短，对不同年龄段孕妇的影响。
图2
研究发现，对20到34岁的女性，频繁怀孕的风险多发生在胎儿或是新生儿身上，包括早产、体重低、新生儿死亡等问题；而对于35岁以上的女性，风险则更多发生在自己身上。
因此，这项研究和世界卫生组织都认为，从上一胎出生到下一次怀孕，至少要等大约18个月的时间，以便能让女性的能够从生产的损耗中恢复。
图3 女性怀孕期间身体的变化 图源网络
患有免疫性疾病的女性，
怀孕更要谨慎
上述案例中的刘女士，她之所以多次流产，原因之一可能是免疫性疾病。
近些年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自身免疫性疾病会明显增加流产等不良妊娠结局的风险，约15%的复发性流产是自身免疫性疾病导致的。
常见的容易合并复发性流产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包括抗磷脂综合征（APS）、系统性红斑狼疮（SLE）、未分化结缔组织病（UCTD）、干燥综合征（SS）、类风湿关节炎（RA）和系统性硬化症（SSc）等。当妊娠期出现肺动脉高压、二尖瓣或三尖瓣返流、传导阻滞性心律失常、子痫前期或HELLP综合征、血小板减少等症状时，也要高度警惕自身免疫性疾病的可能。
以系统性红斑狼疮为例，系统性红斑狼疮本身不会影响生育能力，但由于怀孕容易诱发系统性红斑狼疮病情活动或加重，不良妊娠的风险会明显增加，用于控制疾病的某些药物可能会降低生育能力或对胎儿有致畸作用。
因此，免疫性疾病患者并不是不能生育，但要经过多学科医生妊娠风险评估、等病情控制后再计划怀孕。怀孕期间，也要定期接受疾病监测，积极控制病情。
哪些女性不要强求生育？
根据《中国卫生和计划生育统计年鉴2017》的数据，造成孕产妇死亡的“凶手”前3名分别是产科出血、妊娠期高血压疾病和心脏病。
▌ 严重心脏病患者
如果计划生育时，女性的心功能达到了III级或以上，或肺动脉压力达到40mmHg以上，或右向左分流的先天性心脏病，在治疗矫正前，不建议怀孕。
因为女性在怀孕后，会大大增加对心血管系统的负担，而且由于对心脏的负担是随着孕期的增大而增加的，在孕妇孕早期和孕中期可能没有任何表现，疏于防范，最终导致悲剧的发生。
童年热播剧《薰衣草》中，女主角以熏就是先天性心脏病，大家都劝她不要生育，结果她还是因为坚持怀孕最终难产去世。可赚了我不少眼泪。
图4 图源电视剧《薰衣草》
▌ 妊娠期高血压患者
妊娠期高血压的发病率约为5%~12%，包括妊娠期高血压、子痫前期、子痫，以及慢性高血压并发子痫前期和慢性高血压合并妊娠。
发生妊娠期高血压疾病，需要尽早干预进行治疗，控制血压水平、降低子痫风险、保护母儿的生命安全，如果经过积极治疗，母胎情况仍然没有改善，病情持续进展的情况下，终止妊娠是唯一有效的治疗措施。
除此外，严重的慢性肾脏疾病、硬化失代偿期患者，严重糖尿病并发肾脏、心脏或者视网膜病变患者、重度再生障碍性贫血、精神病急性期、患有危及生命的恶性肿瘤以及其他有严重内外科并发症的女性，应该在控制疾病的情况下再考虑生育问题。
别抱着侥幸心理强行怀孕。
除了以上这些疾病，还有一类并不影响生育，但是会严重影响下一代生存质量的疾病，比如部分遗传病，受到了关注。
知乎上曾有这样一个讨论：遗传病该不该生孩子？
图5 图源知乎
就如高赞回答显示，核心不只是能不能生育，还有生育后如何抚养的问题。
在部分人的观念里，没有孩子的人生和家庭是不圆满的。即使独立自主如艺术家杨丽萍，也会被人评论“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败是没一个儿女”。
图6 图源微博
且不说女性的人生价值能不能用生育来评估，难道因为不生育，影响你享受人生、充实自己、关爱家人、回馈社会了吗？
有些情况下，身体条件不适合怀孕，医学也无法解决，这种时候不建议抱着侥幸心理或者以命相搏，放弃生育是最安全的选择。
参考文献：
[1]崔阳,张晓.妊娠期系统性红斑狼疮综合管理[J].协和医学杂志,2020,11(3):6.
[2]刘洋腾宇,左晓霞.妊娠期免疫系统的特点与妊娠合并自身免疫性疾病[J].中华产科急救电子杂志,2019,8(2):5.
[3]中华医学会妇产科学分会产科学组.复发性流产诊治的专家共识[J].中华妇产科杂志(1):7.
[4]Laura Schummers et al.,(2018),Association of Short Interpregnancy Interval With Pregnancy Outcomes According to Maternal Age,JAMA Intern Med.doi:10.1001/jamainternmed.2018.4696.
[5]李聪聪,赵爱民.不明原因复发性流产的免疫指标筛查及诊治策略[J].实用妇产科杂志,2021,37(08):567-570.
本文首发：医学界妇产科频道
本文作者：林远
本文审核：顾卓伟
责任编辑：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