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来源:
1.罗建刚.巡诊在八千里边防线上——北京军区总医院离退休老专家践行“华益慰精神”纪实[J].人人健康,2012,(14):44.
2.桂克全.华益慰:好医生标杆[J].中国卫生产业,2009,6(11):39.DOI:10.16659/j.cnki.1672-5654.2009.11.025.
3.罗建刚,刘丽霞,冯飞.像华益慰那样待患者[N].解放军报,2009-05-23(002).
华益慰是一位杰出的肿瘤专家,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医学家,出生于医学世家的他继承了家里的衣钵,不仅从小就对医学有浓厚的兴趣,更是以优异成绩从协和医学院毕业,走上了普外临床工作的岗位。
华益慰在胃肠、肝胆、甲状腺、乳腺、小儿普外以及门静脉高压症都有很深刻的研究,他最难能可贵的便是在患癌后,根据自身的情况对癌症治疗进行研究和反思,就算是临终时,他也在为病人考虑,念念不忘的提醒世人,不要做过度的治疗,奉献写满了他的一生,他也值得每位医生学习,更值得所有中国人铭记。
2005年7月25日,华益慰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胃有一些不舒服,于是自己去做了胃部造影,造影显示胃部蠕动速度十分缓慢,华益慰知道自己胃部出现了不小的毛病,但是下午还有一台甲状腺肿物切除手术等着他,所以他也没打算休息,只是吩咐同事不要再给他多收病人了,同事看出了他情况不对劲,连忙询问他需不需要换人进行手术,华益慰拒绝了。
手术台上,华益慰开始感觉到腹胀恶心,但是手拿手术刀的他又怎么能表现出异常,他目光沉稳,动作极致而又精准,一丝不苟的切除了病人的肿物,并且在切除后,也是咬牙坚持亲自缝合,虽然腹部已经开始翻江倒海,但是他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手术后下午三点,他还面带微笑的查看病人情况,交代注意事项后才回到家。
回到家终于撑不住了,华益慰捂着肚子蜷缩在沙发上,这天也是华益慰从医56年的最后一天,因为之后华益慰就被查出了胃癌,紧急的开始进行住院治疗,和癌症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其实华益慰很清楚癌症会有一些什么表现。
很早华益慰就会感觉到胃部不适,伴随着隐隐作痛,有时也会有胃胀的感觉,甚至有时会呕吐宿食,但是没有呕血或者黑便,所以华益慰考虑到自己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各方面都会下降,有慢性胃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于是他每次出现不适都会自行服用胃复安这类止酸类药物,并没有向癌症那方面考虑。
没想到这样一位良医却因为疏忽大意导致自己患癌,就好像是老天给华益慰的讽刺,等到华益慰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检查发现已经到了胃癌晚期,胃窦部位有增值性病灶,还能够看见少量的液体和未消化的食物残留,华益慰看着检查报告也明白了,自己胃窦部位有腺癌。
同时各项实验室检查显示,华益慰还有着电解质紊乱、低蛋白血症、幽门梗阻等一系列的并发症,此时华益慰的身体健康状态已经很差了,主治医生都不敢相信华益慰就是用这样一副身躯完成了那台甲状腺肿块切除手术,不禁暗暗佩服这位老前辈。
首先华益慰最近肯定是不能吃东西了,以免造成食物进一步堵塞或者刺激胃部,也达到给胃肠道减压的目的,同时采用静脉输液的方式,进行营养补充和纠正已经紊乱的电解质,通过一系列的前期调养后,如何进行下一步治疗呢,这是一个大难题。
医生给出了一个有过无数临床经历的解决方案,这也是许多胃癌晚期的患者都会做的治疗方案——全胃切除术,将胃整个切除后,能够最大限度的降低癌细胞扩散的风险,虽然能够有效降低癌细胞转移,但是全胃切除术却不仅仅只是切除整个胃部,他需要食道直接连接小肠,所以贲门也需要被切除。
而贲门可以有效防止食物和胃酸倒流,但这个部位被切除后,患者时常会出现胆汁或者肠液反流现象,也会因此痛苦万分。而华益慰在手术后,也是尝到了这种痛苦,胸口时常会有火热痛感,并且消化物和消化液混合的气味也会直往上冲,十分不适,华益慰既不敢躺平怕引起食物反流,又不敢立直因为疼痛严重,所以常常将两个枕头叠靠在一起,半卧着缓解不适。
而此时华益慰还需要接受化疗治疗,当化学药物被注射进体内,腹腔总会燃起强烈的热痛感,而化疗后的恢复期更是难熬,腹部持续不断的疼痛让华益慰时常眉头紧皱,而身上插满的各种连接仪器的导管或者输液的针头让华益慰的四肢都不好找出一块完整的皮肤,他的四肢因此麻木又僵硬。
此时华益慰才感同身受胃癌患者的感觉,同时他也对自己从前的治疗手段开始怀疑,他在想,自己以前的治疗方案是不是过于残酷了,他扪心自问:胃切除术如此痛苦,那么到底应该在什么情况下才好使用呢?
带着这个反思,他一边治疗,另一方面也在寻找答案,2006年1月,华益慰因为化疗以及胃切除手术的副总用,进行了第二次大手术,但是这次手术却没有十分乐观的结果,华益慰的腹腔内多个脏器发生感染,生命岌岌可危。
华益慰接受过三次大手术的治疗,其实手术已经让华益慰的身体变得极度虚弱,但是他却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把自己当做活教材,向临床医生传授经验,他发现自己的手术后出现了几乎所有的并发症,此时他不仅没有难过,还叫来了丁野华主任,告诉他自己可以捐献遗体,希望解剖后让后人有所启发,丁野华喊着泪答应了。
2006年8月12日,华益慰病逝,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华益慰还在对身旁的医生强调,对于癌症,千万不能过度治疗!华益慰临终前,给年轻的医生留下了两点宝贵的经验,而这两点宝贵的经验也拯救了数以万计的病人!
首先医护人员不仅要努力治愈疾病,更要保护病患的整体福祉,有了自身的经历,华益慰认为当初自己的治疗手段太过于残忍了,虽然切除了肿瘤组织,但是却没有考虑病人失去整个胃所带来的后果,当自己经历一切后,华益慰明白了不能看到癌症就选择一刀切的后果。
他希望在患者的生存时间和生存质量中,医生能根据患者的自身情况,给出最有利的抉择,能够不进行全胃切除术,那就不进行,用保守治疗的手段达到保证生存时间的同时,又照顾生存的质量。
第二他告诉医护人员,要帮助患者建立定期体检,健康生活和合理膳食的意识,华益慰深知自己患癌便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导致的,如果在早期自己引起注意,那么通过一个小小的手术便可以将癌细胞清除,并且也很容易根治。但是由于自己的疏忽,导致最后胃癌晚期,进行全胃切除后也无济于事。
所以一方面他希望医护人员能够帮助人们建立定时体检的意识,这便能够在癌症早期发现异常及时排除危险,另一方面他也强调,当患者有某些异常时,医生也不能疏忽大意,草草治疗完事,应该仔细的排查各种导致异常的原因,以免延误治疗时机。
而且华益慰还强调身心的重要性,他认为过度依靠药物也是不可靠的,会让自己变得身心疲惫不说,还会导致对药物产生依赖性,也会导致加大药量后药物的药效下降,机体产生药物的抵抗性,他认为人要把心态放轻松,让身体处于舒适的状态,也能对治疗有事半功倍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