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或0或无限
刚才在看一本纸张上的漫游,忽然想翻动地图。但是作为一名资深地图迷,竟然在老家没有找到一本中国地图册(我曾经买过很多本,只是这时刻没有找到),我觉得非常沮丧。
N+1
精神上的漫游,我始终在进行。从石旺沟到伊塔刻,作为房留祥还是奥德赛,无论是佩索阿或者浮士德,都有着绝对自由的权力。和日照蚂蚁不同,多年来我并没有喜欢上地下室,我更欢欣的是在阳光下阅读,可是老家的阳光太强烈,而北京的空气里灰尘密度太高,而我最常用的笔名却是云飞扬,我最近发现确是自我解嘲。
N+2
我只是一个读者而已,22岁之前从来没有设想过写文会成为此生之后最主要的活动,这是命运最大的吊诡之处,是让我这个数学老师,竟然要以卖文为生。我看的书,也希望别人看,可是总是有他和她犹疑于我的好意。从17岁到25岁,我一直喜欢写长信,并且乐于给朋友寄书,我不晓得他们看出我的本意没有。我只是希望别人分享我的乐趣,思维的愉悦。我不想孤单,可是更加孤单。我只是一个读者,而已。
N+3
杂花生树。柿子已将成泥。忽然看回1999年书写的文字,那时清脆纯真,可惜没有人懂得。他们、她们都不懂得。或许有人懂得。我学会了响指。我知道,我在很多人眼里,已经是漂泊着的人,在故乡的土地上原地流浪。
N+π
她不明白,他也不明白、它更不明白。本来我还想你能理解,可是在我生日那天,你终于再三将我的梦幻粉碎。那不是末日,从来就没有末日。宇宙在膨胀,暗物质在弥补着世界的所有空隙,最终的末日在无限远的未来,然而与一切生命与意识无关了。我曾经是那么的骄傲,因此忽视了太多东西。
N+4
不安之书。是我的错。我没有预料到信使的意义,虽然我与47岁的信使——佩索阿和他的异名们只活了47岁——有种忘年交的感觉,直到他猝然死于途中,才惶然明白信息对我是折磨,我用一生都无法消化,是大存在。
N+5
我必须记下这个老师的名字:安郁运,一个数学老师,我们却是文字交情。我大约八九年没有见他,也不清楚他现在的状况。在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他是我们那个小学的负责人,是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官职:少先队大队长。到四年级的时候,他教我数学。安老师年轻的时候,想来是个倜傥人物,年老了(2024年7月24日备注:现在想来,那时的他也并没有年老,然而我直到今日也没有再去见他,下一次回老家必须要拜访他老人家了。)也是利落打扮,很有些恃才傲物的派头。他对自然风物很是关切,经常发表一些文字,我的自然理念是从他那里萌发的,这点毫无疑问。昨天去原来的学校办事,发现当年我在担任大队长时种植的柏树,已经全部被砍掉,很是遗憾,记得前几年去看,蔚蔚然成巨阵。
房留祥,2007年11月18日,写于北京朝阳定福庄,2024年7月24日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