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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传统书法创作我认为可以分为两派,一派可以以崔寒柏先生为代表的自然书写,一派可以以张羽翔先生为代表的形式构成。
过去的传统主张书法是写出来的,你的风格成绩取决于时间与修养,是性情学养的自然流露,今天形式构成认为书法是造出来的,跟情感学养什么的都没关系,只要你掌握了方法,想要什么样的效果都可以做出来。比如想要空灵疏淡,就把笔画之间断笔多一些,想要纠结焦灼,就缠绕多一些。从形态上做文章,不需要情感的参与。
这两派走的路径不同,但是效果都很显著,我不敢用殊途同归这个词,因为两派是否绝对没有差异,我辨别不出来,但是技法派颠覆了古人,我们以前会说人书俱老,今天通过手段,你想要苍老,一个技法就可以教会你,根本不需要时间。
这样的例子很多,比如谁谁谁二十六岁就国展获奖,二十六岁他能有什么人生经历,能有多少学养学识人生积淀?但是人家整出来的东西就是有效果,低龄化书法家的出现,是形式构成的功劳,但是书法存粹成了技术活,这可能是谁也不能接受的一个事实,但是他就是事实。
今天许多美院高材生,青年才俊,就落笔不俗,崔寒柏也一直在反对这种训练,但是他拿不出多少有力的证据,英雄不问出处,只要效果好,就是硬道理。而且事实上动脑子写出来的东西,从结构到章法变化要比自然书写丰富。
看现在的发展趋势,书协应该给会员颁发技工证,然后通过量化的方式评职称,定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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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有些碑志造像字画方峻,锋棱毕露,不像毛笔所写。1930年西北科学考察团从新疆吐鲁番获得相当于西魏时代的高昌国《画承及妻张氏墓表》前五行志画承本人,书丹后已付刻,并且字沟中填了硃。后三行志其妻张氏,只书丹,未刻,硃迹显明未剥落。后三行硃书各字,落笔收笔纯任自然,与我们今天运笔相同。前五行经过刀刻,就笔笔方饬,不像毛笔所写。前后对照,证明有些碑戈戟森然,实由刻手拙劣,信刃切凿,决不是毛笔书丹便如此(刻石者左手拿小凿,对准字画,右手用小鎚击送,凿刀斜如斜削,自然笔笔起棱角,只有好手能刻出圆笔来)。由此可见历代碑版的刻手大有高低。(沙孟海)
齐金:魏碑笔画的方整到底应不应该学?站在笔法的角度看,不应该学,它不是写出来的古人也不是这么写的。站在成品的角度,虽然它的形态是由刀刻出来的,但是它确实是一种新的很有艺术价值的风格,而且我们喜欢它也是由于它刻出来之后的效果,所以今天的人对待北碑的态度,可以两存,讲究用笔,讲究书写感的,可以透过刀锋看笔,追求效果,追求斩钉截铁,方整浑厚的,可以用笔摹刀,描画,造作。书法发展到现在,没有什么严格的标准了,大家只看最后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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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铎的临帖水平被传的神乎其神,仔细一比较,细节出入很大,下面是他临的圣教序,与原作对照,空间位置有差异不可避免,没有人能做到酷似,而且也不必要,但是笔势的出入也很大,简单说就是笔画的走向,弧度不一致,或者叫路径不一致,人家直行他左拐。
古人的话许多时候是当不得真的,动不动就说谁谁谁形神兼备,谁谁谁惟妙惟肖,这些话要打个折扣去听,真要比拼像不像,古人与今人差的还很远,不要说田英章之类的名流,初学者外形不走样的大有人在。
这么说并非否定古人,说人家写的不好,就拿王铎的临作来说,他把握住了圣教的精神或者叫特征,细比较有差异,但是整体看去,一派羲之风范,在硬挺的笔画中写出了碑刻的线质,深得圣教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