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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伊姐(周桂伊) 叶子姚
最近有关注一部话剧,《鳄鱼》。
是莫言的第一部话剧,有很喜欢的演员邓萃雯。
这是她第一次站上内地话剧舞台。与老戏骨赵文瑄和张凯丽,同台飙戏。
邓萃雯饰演的角色,是一个叫“瘦马”的女人。
名字来源于出身,意味着家境贫寒、容貌姣好的姑娘,在明清时期作为商品被交换买卖。成为青楼女子或富家妾侍,是她们大概率的命运。
话剧《鳄鱼》里,邓萃雯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一个是贪官,一个是贪官的年轻秘书。
同一屋檐下,能想方设法获得两个男人的宠爱,这不单是年轻与貌美就能完成的任务,而是一场高能量的生存游戏。
她需要对权力上位者表达出崇拜,懂得撒娇;又要在“下属”面前,把某种掌控欲自然地释放于一个成熟女人的风情万种之中。
作为“小三”,她企图名分与爱,而不可得;被豢养,被欺骗,不曾被真正看见。
用十年时间,看清一个男人的真面目,看懂人性的贪欲如何像不断长大的鳄鱼,将人吞噬。
邓萃雯说,她变成“瘦马”需要更长的时间。
现实里比较“大女主”的她,要进到角色的心路历程,明白瘦马的生存法则。
要用普通话完成演出,特别是学会用普通话骂人吵架。
前有《巾帼枭雄之义海豪情》里义薄云天的九姑娘,《金枝欲孽》里杀气腾腾战斗力爆表的如妃。
“瘦马”于邓萃雯而言,算是一个颠覆性的女性角色。
当她穿着一袭红色长裙从舞台上空飞跃而下,那一刻,真的忘记了她已经58岁。
明年,刚好是她出道40年。
生活的苦,爱情的苦,邓萃雯都吃过了。
现在,眼角留下岁月的痕迹,裙角在空中恣意飞扬。
邓萃雯儿时父母离异,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别人家孩子享受无忧童年的时光里,她早已长大学会照顾家。
被放弃的女儿,再见父母,连喊一声妈的资格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选择了理解和接纳。
年轻的时候一心想要逃离,逃离什么不重要,逃就对了。
1984年,18岁的邓萃雯进入无线电视第二期艺员训练班,同学有邵美琪、陈庭威等人。
因形似翁美玲,出道顺遂,被TVB重捧,火速蹿红。1985年她就首度领衔出演《薛仁贵征东》,并和无线签下了5年长约,5年间出演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出道即爆红,成为了TVB一线花旦之后,邓萃雯却选择在她正受到力捧时期出国留学。
她敏感觉察到,自己不愿被完全忙碌、被动的通告剥夺生活。
那几年,邓萃雯宁可花掉自己拍戏的多年积蓄,也要抓回生活掌控权,也用经历来填补自己内里“德不配位”的心虚。
她一直都知道,“TVB可以捧我,就可以捧别人”。
而自己一直忙着用钱,来填补没有得到过的爱。
她学成回来,却发现娱乐圈中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位置。于是邓萃雯只能从零开始,苦心磨练演技,最终凭借演技实现逆袭,出演了《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中的姚小蝶等家喻户晓的角色。
那些年,她一直默默努力,想通过投资,来结束这种忙碌,得到某种上岸自由。
但30岁时,遇到香港金融危机,几乎失去一切,负债累累。
那些年,为赚钱供楼,邓萃雯当DJ,做主持,唱歌跳舞,什么都学,什么都做。
不用经纪人和助理,一个人来。
她形容自己:“马死落地行。”
“马死落地行”是一句粤语俗语,字面意思是骑着马出门,但不幸马死了,那就下马自己步行。
这个俗语用来比喻在失去优势条件或依靠后,依靠自己的力量继续前行的乐观。
再回头,邓萃雯说,一个人最强的不是有钱,而是不怕没钱,怎么样都能过。
“只要我保住命,我就能从头来。”
在这样的绝境里,她再度贡献出时代爆款《金枝欲孽》。
如妃这个角色让她走出香港,被内地观众所熟知。
“20年前的《金枝欲孽》里,如妃也是和瘦马一样,是一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当时邓萃雯看完剧本,心里第一时间想的并不是权力斗争,而是觉得这个角色很想要'爱'。
她打电话给导演,问皇上最爱的是不是我?他马上就说你想多了,后宫佳丽三千人,没有最爱你。
她又问,那不是最得宠的吗?他说:'是,但是并没有最爱你,不要想太多。'她就傻了。
后来她想通了:爱是人最重要的一个支撑点,但如果没有爱,那生存就是第一位的。”(来自《外滩》)
在作品之外,她也许花了整个上半辈子,来想明白这件事。
58岁的邓萃雯至今未婚未育,她经历过爱情,也遭遇过辜负。
出道时拍戏与大9岁的万梓良相爱,无疾而终。最爱的时候,万梓良愿意当街下跪,但下跪容易,相处很难。
拍《我和春天有个约会》与江华因戏生情。
恋情曝光,江华怕影响自己事业,带妻子麦洁文开新闻发布会,称邓萃雯主动勾引有妇之夫。
一段“婚外恋”,把邓萃雯拉入谷底。
对于那段往事,邓萃雯很坦诚:“不恨他,只是情绪上很失望。自己要检讨,因为最后能不能幸福还是看自己,不去检讨一下,往后还会重错。”
爱上江华,是她人生唯一后悔的一件事。
变老的江华这两年发视频,开直播,带着妻子在直播间K歌。
有网友曾留言:心疼一生未嫁的雯女。
我想说,算了。
挥别错的人,未必会和对的人相遇,但一定会和对的生活撞个满怀。
邓萃雯不是不嫁,而是时间和阅历让她更看清楚自己的人生排序。
58岁的邓萃雯不会到处寻找爱情了,在比较虚的东西面前,她更爱自己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太向往婚姻,如果我是男的,可能还会好些,因为社会赋予女性太多照顾家庭的责任。而我更热爱自由和作为演员的工作,是挺难找到能接受包容我的男士。”(来自《格调》)
看透女性困境,和女性更容易被情感困扰的处境,邓萃雯选择尊重感受,活在当下。
如《鳄鱼》中最后“瘦马”的离开,很难,前路未卜,但转过身,就是一种解放。
至少,她自由了。
从爱的贪图和无尽的欲望中逃生。
几年前邓萃雯北上搬来北京生活,年过五十成为“北漂”。
今年邓萃雯又移居上海,因为相较而言,北京更忙碌,上海给自己的生活感更多。
不工作的时候,她可以一个人去看剧看展览,周围人界限感很强,不会有年龄和婚恋焦虑。
同时代的同龄人,大都隐退,没什么拍戏的机会。
58岁的邓萃雯还能有工开,有新东西学习,她很珍惜和享受。
这也是她为什么接下《鳄鱼》的原因。
一来有一些尝试和挑战,二来这个年纪已经不可能在荧屏上饰演一个女人的三十到四十岁,而话剧舞台的艺术呈现方式给予了这种可能性。
看邓萃雯的前半生,其实挺任性的。
并不是所谓“大女主”的理智先行,几个人生重要节点,她都是按“本能”做选择。
用她自己话说,就是不同阶段,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代价她都认了,也都付了。
在邓萃雯身上可以看到,一个不抱怨、有担当、肯为自己人生负责的女性,活得不会差。
连那些人生的不可得,也都能自洽。
什么日子都能过,什么时候都可以从头来过。
这个春天,同样挨过高山低谷的李若彤,做了一个演讲,《我和抑郁症从“恋爱”到“分手”》。
邓萃雯留言:
不用怕面对那个很糟糕的自己,只要选择活下来,我们有很多路可以走的。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