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7月28日,赵登禹将军在南苑抗日保卫战中壮烈牺牲。关于赵登禹牺牲地有几种说法,一种说法在大红门以西的黄亭子附近,第二种说法是在大红门附近的天罗庄,第三种说法是在大红门附近的御河桥。这三种说法,到底哪种说法正确呢?笔者结合史料,曾对这三个地方做过寻访,找到了更为准确的表达。
赵登禹
根据记载,赵登禹当时任二十九军132师师长,驻防河间。南苑战役前两天,他被任命为南苑驻军指挥。赵登禹临危受命,急行军赶到南苑。1937年7月28日,在中国军队受到日军猛烈炮火冲击下,决定向大红门转移,赵登禹布置骑兵旅先撤回城内,此部损失较小。当时向军训团冯洪国(冯玉祥长子)布置转移时,冯问他走哪条路?他回答:天罗庄。这话被隐藏在二十九军中的日本特务周思竫听到,他马上用电话报告了日军,日军急调军队在天罗庄设下伏兵。赵登禹乘坐的轿车,前后各有一辆坐有卫兵的卡车保护,当军队行进到天罗庄时,受到日军机枪猛烈射击,赵登禹英勇抵抗,并向敌阵冲击,在交锋中,他和大部分卫兵殉国。日军从他身上搜到宋哲元给他的命令,确认其身份。
以上便是牺牲在天罗庄说法的由来。那么天罗庄在哪里呢?天罗庄在日军侵华时属大兴县管辖,在《北京市大兴县地名志》中有一张民国时期的《河北省大兴县地图》,在大红门附近有天罗庄村名。大兴县地图中因村庄密集,版面限制,有92个村庄用数字显示。在大红门一带有十来个村庄用数字显示,天罗庄用数字8显示。从大兴县历史地图(局部)上看,天罗庄东侧的干道即大红门南路,天罗庄西侧的铁路即京苑小火车线路。天罗庄与当地比较有名的遗迹黄亭子相隔一条火车道。
赵登禹牺牲地示意图 高世良绘
当年,日军画了一张天罗庄附近战斗地图,并有较详细的文字说明,图中多次提到天罗庄,说明此地的重要性。因为天罗庄与黄亭子相邻,还有一种流传非常广的说法:赵登禹牺牲在黄亭子。黄亭子是指傅子范墓神道碑亭,初名皇亭子,新中国成立后改为黄亭子。傅子范是清末一名重要的大将,他参加过甲午战争以及保卫威海卫的战役。民国八年(1919),傅子范去世。傅子范去世后,其子傅良佐(中华民国陆军上将)经过再三斡旋,将父亲葬在南苑大红门西南约2公里处。黄亭子是傅子范墓地神道碑的碑亭(上有黄色琉璃瓦覆顶),墓地在黄亭子西边约200米的地方。
如今,傅子范墓位于大红门南路西侧黄亭子宾馆院内,存有较多遗物,为丰台区文保单位。碑亭早已无存,尚存“黄亭子”之地名。由此可见,赵登禹当年牺牲的地方,是如今大红门南路中间,天罗庄、黄亭子与这条马路近在咫尺。所以,赵登禹牺牲在天罗庄或黄亭子的说法,都是正确的。需要指出的是,天罗庄是清末南苑垦荒后形成的小型自然村,后合并到久敬庄,天罗庄作为村庄已不存在,所以对于天罗庄的位置,很多人不清楚,甚至对这个地名感到陌生,笔者建议不采用赵登禹牺牲在天罗庄的说法。而赵登禹牺牲在黄亭子的说法,比较妥当,黄亭子地名一直比较响亮,而且距离其牺牲地同样非常近,这样更容易被人记住。
笔者曾采访过大红门村党总支书记张福香,他说,赵登禹牺牲后,日军很佩服赵登禹,在埋葬赵登禹后,日军还在墓地竖有一座高大木牌子。第三种说法是赵登禹牺牲在御河桥(有的写为玉河桥)附近。这个地方在哪呢?御河指凉水河,御河桥指大红门石桥。凉水河在大红门北边,康熙年间在凉水河上修了一座石桥,名永胜桥。大红门距黄亭子、天罗庄约2公里。赵登禹牺牲在御河桥附近的说法,不准确,而且北京称御河桥的地方较多,容易混淆。如果从大的地名来看,可以用“赵登禹牺牲在大红门附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