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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风逸翰 墨韵神超

徽风逸翰 墨韵神超

■王信春行草诗轴

——观《徽风莞韵三人书法展》

■陈二泉 广东省书法评论家协会会员

在“百度”中输入“徽派书法”,信息寥寥。皖左素有以小资自居的“海派书法”,右有近年崛起的“中原书法”,我们不禁要问:安徽书法怎么了?然自明清以降,安徽孕育了众多的书画大家,诸如渐江、石涛、程邃,乃至后来于山水画有重大贡献的巨匠黄宾虹等人;明代皖何震、清代中期邓石如的“皖派印风”,名噪一时;当代更有“草圣”林散之、佛学泰斗赵朴初;以及入展首次“现代中国书道展”的司徒越、王家琰。

这次来广东东莞市展出的吴礼奇、王信春、张悠炳的书法着实让人眼前一亮,无论吴先生的高风逸翰,还是王先生的隽永洞达,甚至是张先生的思逸神超,给“徽派书法”注入了新的内涵。

安徽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吴礼奇这次展出的作品,字里行间流露出章草和简书的笔法。章草产生之初,因其“捷”和“便”,而使一些人趋之若鹜,但正因其“捷”和“便”,又使一些习章草者不免流于表面的浮滑。加之它是一种过渡性的书体,故在书法艺术发展的长河中,总是门庭冷落。直至元赵松雪、宋仲温始见复兴,及近代王世镗、朱复戡、王遽常及郑诵先等先生复以涩笔求之,章草才得以光大。礼奇先生的章草之所以“不落士下习气”,就在于他对章草很好把握,并能揉入汗简笔法,从而打破章草“春蛇秋蚓”般的流转,使章草婉约而不失大气磅礴。笔法的自然融合丝毫无做作之感,圆却不媚,方而不板,轻而生意,折而有神。加之墨色浓淡,益显古意。无论用笔还是结体,都体现高古、不俗。我看过黄山书社出版的先生的作品集,相对作品集中笔走龙蛇的作品,先生完美转身,由“熟”转“生”, “生”最易,“生”也最难,难在熟之后“生”,它是艺术的一种高境界。

看池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王信春的作品,自然想到东坡公的一句话:“笔势峥嵘,文采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当今书坛呈现出两种现象,一种是过度地玩弄技巧,甚至打磨做旧以求视觉效果;一种就是摒弃书法表面的技巧和形式,自然地呈现出超脱、淡逸,隐现点点禅味。信春先生的书作,无疑属于后者。

信春先生的书法“自无法而有法,有法归于无法,所谓神而化者”,结字“中宫内敛、简约而不失法度”,行笔不激不厉,重气韵而不重气势,圆笔裹锋,字不劲挺但温敦可爱。细细品来,密者不挤,绰者不散,起承转折也都丝丝入扣,大巧存焉。日本书圣林梧竹说:“凡书,趣之隽、味之永者,不在点画之工,而在风神之高……而风神之高,关于人品之高;人品之高,本于存心之高”。先生心平气和地腾挪毛锥,从容不迫地品味自然平淡之趣。那外表优游实则刚劲的线条,使作品到处充溢着羽扇纶巾、轻裘缓带的气度。

安徽省书法家协会理事张悠炳是我敬佩的书法家之一,其行草书作品频频在全国书展中亮相,他按自己的兴趣和理解构建自信、狂逸而随时代的美。作品中没有“犹抱琵琶半遮面”式的内敛的抒情,随处可见的是一种奔放、不受羁勒的性格的物化形态的表露。在某种程度上说,草书是天才的艺术,不具草书性情和襟抱者断难在草书领域有所作为。唐孙过庭《书谱》所谓“情动形言,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天地之心”,便是对草书写意精神的最好诠释。先生对传统的涉猎、理解、把握,是丰富而广泛的,金、石、帛、简、纸,不同时代的不同书法遗迹,以至不同风格的不同书法趣味都在他尽可能的视野中。他又不拘泥于某一碑某一贴、某一家某一派,以先生的聪慧和才情,入古而不泥古,学今而不惟今。学王铎取其线条跌宕,学山谷学其“字中有笔如禅句有眼”,心摩沈鹏,得其郁勃苍浑、适心见性的审美表达,眼观王镛、沃兴华,悟其丰富的笔法表达和文人书风和民间书风的完美结合的意韵,形成自家面目,备受业内人士推崇。

吴礼奇、王信春、张悠炳书法在东莞联展,可谓 “徽风徐来,墨韵莞香”,两地书家的交流,两地书风的交融,必将产生一个超出预期的效果。我们有理由相信,“徽派书法”经过世界各地徽人书法家的不断交流和努力,也必将成就新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