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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漱石責問打了勝仗的一師,日軍俘虜卻說:絕妙計策,粟裕埃拉伊

1944年春,日軍為了打通中國大陸交通線,不斷從華中地區抽調部隊南下參戰。這種拆東牆補西牆的作法,讓蘇中戰場上的日軍兵力開始逐漸捉襟見肘,老兵成分越來越少,防區進一步收縮,大量僞軍被推到一線充數。與此同時,日軍“延期清鄉”、“高度清鄉”的行動更加頻繁。

面對日軍的全力掃蕩,新四軍内部大多數人都主張積極防禦,配合群衆組織和地方武裝進行原地鬥争。但當時擔任新四軍一師師長的粟裕,卻并不認可這種被動挨打的戰法,他明确指出:

“日軍已經是強弩之末,我們應該在戰略相持階段,争取有利時機,推進局部的戰略反攻。”

饒漱石責問打了勝仗的一師,日軍俘虜卻說:絕妙計策,粟裕埃拉伊

日軍在太平洋戰場節節敗退,對中國正面戰場發動的幾場大的進攻,也是折損巨大。一直密切關注國際和國内形勢的粟裕,很敏銳地察覺到日軍用兵已達極限,此時對蘇中根據地的瘋狂進攻,不過是垂死的掙紮。

對于敗象已顯的日軍,不該坐以待斃,而是應主動出擊,打響局部戰略反攻的第一槍,這是粟裕在心裡籌劃了幾個月的“大膽計劃”。為此,他還特意利用去黃花塘參加整風會議的契機,帶着一些參謀和測繪人員考察了沿途的地形、敵情,醞釀作戰布局,并在回到蘇中後,正式提出了與日軍進行一次大規模決戰的構想。

饒漱石責問打了勝仗的一師,日軍俘虜卻說:絕妙計策,粟裕埃拉伊

粟裕的戰略腹案讓蘇中區和一師的上司幹部都大為驚訝。此時蘇中地區新四軍和地方武裝加起來總兵力達到20個團共3萬多人,可謂兵強馬壯,但要真拉出來打一場大仗,誰心裡都沒有底。

發起攻勢作戰是否會刺激日軍,引來大規模的報複行動?

讓一直化整為零打遊擊的部隊集結起來打攻堅戰,是否有把握?

沒有軍部的指令,以一師一部之力單挑蘇中日軍,是否風險過大?

對于這三個“是否”的發問,粟裕也是做出了相應的分析:

(一) 從全局來看,日軍已是窮途末路,在一師發起攻勢作戰後,難以再集中力量進行大規模報複掃蕩,即使有些小動作,在我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影響也不會太大。

(二) 我主力部隊經過冬季練兵,戰術、技術都有新的提高。隻要組織和指揮得當,取得戰役勝利有很大把握。

(三) 在蘇中地區敵我力量上,我軍雖處于軍事及技術方面的劣勢,但不是絕對劣勢。特别在群衆基礎上,我軍有着極大的優勢。

粟裕的遠見和對戰争局勢的敏銳判斷,說服了所有人。蘇中區上司決定由粟裕負責戰役的組織指揮,副師長葉飛擔任前線指揮,而戰役目标則是車橋。

車橋位于江蘇淮安,是聯系蘇中與蘇北的樞紐,屬于日軍的心髒地區,工事堅固,且有重兵駐防。粟裕力主攻堅車橋,正是認為越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得手的地方,這是戰争的辯證法。利用有利地形采取掏心戰術,隐蔽接敵,突然進攻,攻堅打援同時進行,若能取勝,則能一舉重創蘇中日軍。

粟裕調集一師主力部隊5個團,加上地方部隊,臨時編制為三路縱隊:1團、特務營、泰州獨立團一個營為第一縱隊,擔任兩淮地區阻擊;7團為第二縱隊,主攻車橋;52團及江都獨立團、高郵獨立團各一個營擔任淮安、曹甸、寶應方向阻擊;教導團一營、炮兵分隊組成總預備隊。

饒漱石責問打了勝仗的一師,日軍俘虜卻說:絕妙計策,粟裕埃拉伊

粟裕用兵極為大膽,且出其不意。他巧設疑兵,讓師部直屬機關分兩路梯隊,一路向北,一路向南突出日軍圍剿圈,擾亂和麻痹敵軍視線。同時動用3萬民兵和群衆,連夜築路打壩,組織數以千計的船隻運送主力部隊和雲梯等物資隐蔽前往車橋。地方部隊則在日軍一切可能的行軍路線上,破壞各據點之間的橋梁、道路,鋪設大量地雷。

一面猛虎掏心,一面請君入甕,粟裕的這份反攻計劃,核心思路隻有四個字“穩、準、狠、毒”。

3月5日淩晨,戰役正式打響。3旅旅長陶勇親自指揮第二縱隊從南北兩個方向直插車橋鎮兩翼,避開十幾個堅固的外圍據點,越過外壕,架起雲梯,僅用20分鐘便突入城内,打下10餘座碉堡,占領鎮内全部街道,分割包圍日僞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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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的日軍根本不可能想到新四軍一個師竟敢主動發起攻堅戰,而且還是奔襲直取車橋這樣的中心據點,這太過于大膽。沒有防備的守軍一擊即潰,完全陷入被動之中。天亮前車橋一帶突然狂風大作,黃沙漫天,老百姓都說“新四軍有神靈保佑,天刮鬼風,幫助新四軍打勝仗。”

6日,二縱隊在炮兵大隊的配合下,以數個戰鬥小組分散突擊,逐個消滅日軍火力點,摧毀碉堡50餘個。守備的日軍除少量乘隙逃竄外,其餘皆被新四軍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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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阻擊打援的戰鬥也在激烈進行。新四軍的瘋狂攻勢令淮安、泗陽、漣水的日軍甚為震驚,立即出動大批援軍支援車橋。

曹甸、塔兒頭的日僞軍100餘人最先出動,行至大施河時,觸發新四軍埋設的地雷,并遭到52團的猛烈阻擊,被迫退回。淮陰、淮安等地的日軍第65師第72旅山澤大隊等部,共700餘人,分4批乘汽車馳援車橋,結果遭到新四軍一縱隊強大的火力阻擊,倉皇逃入我軍預設的地雷陣,被炸得鬼哭狼嚎,傷亡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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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兩線全部大捷,新四軍其餘各師也積極響應一師的攻勢,紛紛出擊,向日軍各據點發動強攻。整個蘇中、整個江蘇都打成了一鍋粥。車橋戰役,僅一師一部,就殲滅日軍三澤大佐以下日軍465人,僞軍483人,俘虜山本一三中尉以下24人。

不戰則已,一戰驚人。成為新四軍俘虜的山本一三就敬畏地感慨到:

“這恐怕是你們江蘇新四軍第一次打這麼大的勝仗,俘虜這麼日軍。你們在墳地上埋設地雷,在墳地周圍設定戰壕,等我們一到就掀開僞裝,突然出現,這真的是絕妙的計策,是戰術上的勝利。你們的粟裕埃拉伊!埃拉伊(日語“了不起”的意思)!”

車橋大捷震驚全國,延安方面更是對外宣稱:

“蘇北新四軍以雄厚的兵力打了一個大殲滅戰。”

不過饒漱石卻代表新四軍軍部給一師發電批評,認為這場戰鬥:

“主動過分暴露自己的力量,刺激敵人,很可能引起敵人的報複,造成對全局的不利影響。”

對此粟裕也是複電解釋到車橋戰役的必要性,和日軍無力發起複仇攻勢的理由。而之後的事實也證明了粟裕的遠見卓識,日軍雖然計劃讓56師團進行報複掃蕩,卻隻是象征性出門繞了一圈,剛跑到車橋附近,就在望遠鏡裡看到嚴陣以待的新四軍,不敢再向前走,倉皇回程。

饒漱石責問打了勝仗的一師,日軍俘虜卻說:絕妙計策,粟裕埃拉伊

車橋戰役,不僅在戰術上打敗了日軍,更在心理上打服了日軍,是真正意義上的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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