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江南,總是浸潤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天氣還有些寒冷,布谷已經開始了歌唱;這個南方的小村,總是浸潤着朦胧的霧,和斑駁的黑和白。
不遠處,幾掠矯捷的身影,掠過楊柳樹梢,不知道停在了哪戶人家的屋檐上,啾啾的叫着,好不惹人心喜!
吃完了早飯,與姐姐玩耍在長長的走廊,你一言,我一語,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牆是灰白色的,影子烙在了上面,是斑斓的。
翡翠色的糯米團子,是小時候對清明的回憶。一口咬下去,是美味,是愛。
老而舊的錄音機裡播放着的是梁祝,餘音繞梁而久久不散。
又是一個清明,又是一天綿延不絕的雨。
蒸籠裡的青團還沒有熟透,卻有了幾絲隐隐約約的香味,撲鼻而來。我與姐姐玩耍在井畔,已近黃昏,天已漸暗,燕子已經歸巢,啾啾的叫着。
外婆的錄音機裡播放着的,是梁祝。任是梁祝,卻沒有了韻味。是啊,若外面都是房屋的廢墟,又有誰有靜下來的雅緻呢?
時間飛逝,如白馬過隙,轉瞬即逝,一去不再複返。遠處的江水滔滔,江上早已架起了雄偉的大橋,車燈在霧中若隐若現。院子不見了,長長的走廊也不見了,邊上的老人家如有所思的望着遠處,三年了。
三月的雨,是雅緻的。卻又有些像是哭的停不下來的小姑娘,天真中帶着幾分可愛。浸沒有丹青墨色的三月,細雨細碎,天地間唯有絲絲縷縷的雨絲,綿長細膩。
來自江南的姑娘撐起了油紙傘,細碎的走着,帶走了童年,也帶走了長長的回憶。
耳邊又想起了李叔同先生的送别,“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