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黃的舊照片勾起我對過往不盡的回憶。照片上還稚嫩的笑臉,那日明媚的陽光,那棵茂盛的香樟樹。這是在離新家幾十裡地外的老屋拍攝的,一晃時光流逝了近十載。
思念是不盡的流水流入我的心肺,我的血液,掌握了我的思維。心裡迫切的想要回去看看。
坐上了“回家”的“舊巴士”,這段不遠不近的路程卻讓我覺得那麼難熬,也許不是距離遠,不是巴士太過老舊而是心裡的迫切。沿途的風光不再是滿滿的田野,多了些房屋;崎岖的小路沒有了,都是寬闊的柏油馬路……原來這段距離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站在那破舊的老木門前,老屋與我隻有一面之隔,那麼近卻又感覺距離遙遠。我遲遲沒有打開門,那傷痕累累的木門上依稀有我幼時頑皮時在上面刻的字。推開木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仿佛掉光了牙,口齒不大清楚的老爺爺在說話。走進那空曠的大庭院,感覺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那生了鏽的鐵鍬金額挨在牆角的雞籠子;那釘在牆上的奶箱;那棵依然茂盛的老香樟樹……陌生的隻是院子裡的空曠!沒有花香,從前的院落擺滿花草……沒有豆豉香,從前奶奶到一定的季節總是腌豆豉……
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多想找到往日的親切,是什麼讓我們有了這距離……
席地而坐,想要找回“距離”抹殺的親切感。閉上雙眼,想要感受距離帶給我的對你的思念。一陣清風飄起,帶來了從前美好的片段:奶奶辛勤的身影,哼着小曲擺弄花草;正在做腌豆豉的情形,額前晶瑩的汗水和擦汗的那塊舊的發黃的手帕和時光染白了的白發。空氣中似乎漂浮着淡淡的花香,豆豉味,久久沒有散去……仿佛浮現了夏季烈日當頭我躲在香樟樹下乘涼玩耍的情景。喚醒了我塵封的記憶,倍增對過往的懷念。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我又要回到新家。心中難免有些不舍,下次再回來又不知過多久,又不知道是怎樣的心情怎樣的情形。距離把你我隔開,思念卻沒有距離,把我對你的思念留在這,讓我帶走對你新的感受。坐上舊巴士懷着不一樣的心情回家。我與老屋的距離在一點點拉大。然而,我與老屋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因為我對它的思念在一點點增加,思念越多,它在我心中占據的地位就越高,越重。
觸碰不到的曾經,回不到的過去,永遠在我心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