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洪波湧起。
又想起了家鄉,那裡風吹麥浪,那裡有洪波湧起,隻是如今,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草叢中傳來了些輕微的響聲,我回頭蹑手蹑腳地走了過去。“誰在那裡?”隻見草叢中走出一個人,含笑道:“某見姑娘深夜獨自外出,怕姑娘獨身一人易生事端,加之此非太平年景,還望姑娘見諒。”我俯身道謝。
趁着月光,我看清了那人身着的甲胄。“不知将軍可是辛将軍?”“正是某家。”“将軍救小女子于水火之中,小女子不勝感激!””姑娘何須多禮?姑娘乃官家子民,官家必不會視臣民于水火而不救。“我微微地笑了笑,并沒有說什麼。
天上的月亮漸漸地被雲層遮住,風起了。吹過草叢的聲音好像家鄉風起時吹過麥田的聲音,但回不去了,不,還有辦法!
“妾願助将軍收燕雲十六州,不知将軍可有意之?“辛将軍愣住了,很久後,他才狐疑道:“姑娘莫非白日受驚了?”我又重複了一遍,辛将軍盯着我:“姑娘莫騙某家,如今風波未靜,姑娘不如及早離開此地。”
“将軍可是不想一展宏圖?”
隻見辛将軍慘然一笑:“官家他……某不過是奉官家之命罷了。“語罷,伸手接住了樹上落下的枯葉,靜靜地看着,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隻要将軍曉以利害,相信官家定會許諾,妾便在此等着辛将軍的傳召。“辛将軍似乎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隻是對我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歲月枯榮,生死輪轉。我仍在那裡靜靜地等着,等着。樹上的葉子一片片地落下,風起了,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的深秋。隻是隻有我知道,南宋便如那一片枯葉,隻待風起,便零落成泥。
醒來時,桌子上放着的那本宋詞剛好是那一頁,那一個人。窗外秋風蕭瑟,遠處洪波湧起,隻是沒有了忠貞為國仇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