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假回到學校,走進空無一人的教室,坐在座位上,看着同桌帶有點點灰塵的椅子,我看到了從前。
國中的時候,我與同桌是很有默契的,記得每次上課的時候,他一跟别人聊天時,我隻需要用一個犀利的眼神就搞定他了,立馬閉嘴,全場就隻有老師的聲音,蕩漾在這窄小而簡陋的教室,優雅而動聽。下課後,他會主動向我為自己在上課時犯下的“罪行”道歉,每次看到他烏黑、消瘦的臉龐和略帶慚愧的笑容,我也會情不自禁地原諒他,原諒他所做的一切。
其實他令我印象最深刻的莫過于他在我們班的一次演講。他的演講突然提及我,并且對我很不利,我的臉變得鐵靑。出乎我意料的是他隻用了“但是”兩個字就化解了我的尴尬,我很恨他但又不得不佩服他,我就像困在懸崖中間一樣,處境頗為尴尬。但我知道,最好的方法還是原諒他,這個世上就隻有這位仁兄最是讓我無可奈何的。
仁兄講着講着,腦筋突然短路,手忙腳亂之後,盯着我看。我忽然明白,我看了看稿子,用姿勢提示他接下來講什麼,台詞是什麼。大約五分鐘後,仁兄終于把演講說完了,但是我卻頭暈轉向了。我卻像是一隻剛被人耍完的猴子,又呆又傻又天真。
仁兄的腦筋再一次短路,演講說完不但沒有下台,反倒在上面發起“瘋”來,講起他所經曆的事情。啰嗦的他,講個不停,他的話放佛就是長江的水,永不停息。說實在的,他更像一個“婦女”,喋喋不休。我正想哈哈大笑之際,他提起了我,回憶着我和他一起成長的快樂時光,還有一起共同熬過的艱辛生活。我沒有想到,發“瘋”也會傳染,并且影響力不容小視,差不多全班人都在為我倆哭泣,我哭了,而且是抱着仁兄哭的,我過去的愁苦在這瞬間徹底融化,融化在這和諧的班級裡和這位仁兄的話語中。
回想起國中時的那個同桌,也許是個美麗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