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隻有當心靈被一種突如其來的東西深深地震撼才叫感動,隻知道在我有限的經曆中最令我感動的是父親,我最親愛的父親。
記得小時候,我很喜歡小小的漂亮飾物等一系列小女生用品,父親就花了大半月工資給我買回來一大堆。有一回我不小心把一隻發夾掉進廁所了,找着他又哭又鬧的,父親居然用手從下水道裡把發夾給弄了上來。父親說:“這個可不能再用了,留着當房間裡的飾品吧。”我那時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麻煩制造者”,打碎過鄰居家的玻璃,讓房間裡漲過水,弄丢過家裡戶口簿……但父親除了耐心地為我收拾殘局,從未責罵過我。
十六年來,父親無時無刻不在關心着我,因為過度的操勞,他臉上的皺紋一天天增多,兩鬓也有了霜雪的痕迹。每次送我來學校,他總是千叮萬囑,要我好好學習,争取考上大學。雖然家裡并不富裕,但父親總是準時将生活費送到我的手上。我知道,那一張張鈔票上有他的心血和汗水,也有他的期待和希望。
小時候,我體弱多病,每次犯病,父親總是用寬厚而溫暖的後背馱着我往返于家和醫院之間。我那時并不明白他為何歎息,隻記得靠在父親的背上睡得很放心。
想起父親的時候,我心裡總會有種莫名的感動。
在我的印象裡,父愛就是那雙粗糙而靈巧的大手,是童年的風筝和秋千,是那把木制的手槍,是那件子彈殼做成的玩具,是那枚遠航歸來特意捎給我的虎斑貝,是那對過年時鮮豔的紅綢結,是那張周歲時的紀念照。
父愛也是童年時挨的那記暴怒的巴掌,打在我永遠不可能再犯的那個錯誤上,是我叛逆的年紀面對的那雙嚴厲的眼睛,橫在我永遠不再敢涉足的人生歧路上。
天地可改,日月可換,但父愛如磐石,恒踞于我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