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陳明是一對交情極深的老朋友。為什麼說是“老朋友”呢?告訴你們一個小小的秘密:“我和陳明自從上幼稚園,就成了好朋友。”他好像很了解我似的,一見我拳頭癢癢的,便扮成一個鬼臉,逗得我哈哈大笑。是以,七年來我從來沒有對他拳腳相向。但那次,我的一時沖動就如冰冷的寒風在我們之間結出了一層好厚好厚的冰霜。
“尹祥睿,咱們明天把我們做好的小木船拿去公園玩,如何?”陳明與我一起回家,像是想起了什麼來,突然對我說。我好像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似的,對他抛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好呀,下午八點半,在公園淺水灘集合。”
“好……”他還想說什麼,但是我早已飛奔過了馬路。
第二天下午,我把自行車蹬得虎虎生威。不一會兒,就到了公園的小湖邊。今天來公園的人還真是不少,穿着各色衣服,花花綠綠的,令人眼花缭亂。我在人群中尋找着陳明的身影,卻又找不到。這時候,“哇!”陳明繞到我身後,大叫一聲,把我吓得七魂出竅,感覺心髒都被吓停了。“哇,陳明,你……算了,來,讓我們看看你的小木船怎樣?”我倆同時拿出自己的小木船。我的小船是用鋁做的,在船首上有一個小型機關槍,一看就知道我是個軍事迷。陳明的船則是經典海盜船,一面大黑旗飄揚在古樸的船身上,我覺得幹脆改名換姓叫“海盜”好了。
“走,比誰的船走得遠,我就不信,軍艦就強了?”我的軍艦比他的海盜船“諾亞方舟”号制作精美一點,但他卻不太服氣,偏要跟我比誰的船更實用。“比就比!”我馬上來了興緻,把小船放在湖上,同時推了出去。他的“諾亞方舟”沒走到一半就像隻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咕噜咕噜”地沉到了水中,而我的“王者之尊”号軍艦卻是走完了全程。
陳明拿起我的軍艦,向我遞過來,明顯有些妒忌,船還沒到我的手裡,不知怎麼了,我的軍艦摔了下去,“咔嗒”一聲,花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做出來的大炮裂了開來。我立馬上前一步,氣的七竅生煙,兩腮通紅,叫道:“你賠我炮台。”他連忙道歉,說他不是故意的。我卻想:“你分明就是妒忌我做的小木船比你好,然後想摔壞它。”争執中,我把他往後一推,他踉跄了幾步,一腳正好踏在我的軍艦上,這下可好,本來也能修好的小木船真可以用“粉身碎骨”來形容了。我兩腮氣的通紅,三步并作兩步,奪過他的小木船,狠狠的摔在地上,又在負傷的“諾亞方舟”上猛地踩上幾腳,然後兇神惡煞的對他說:“現在我們誰也不欠誰的了!”我便拂袖而去。下雨了,厚厚的雲層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蓋住了一望無垠的廣袤藍天,也蓋住了我心裡的所有空間。春天還未過來,天氣忽的變冷了,冰冷碩大的雨珠砸在馬路上、玻璃上、房頂上,升起一陣陣雨霧,吧嗒吧嗒作響。透骨的寒氣在雨中遊蕩着,侵襲着慌忙奔走的人們。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當時的情景,心中的懊悔之意越來越多,心中就像有小精靈在争吵,一個說:“切,明明是他不對,憑什麼你去道歉。”另一個說:“這件事也有你的不對,道個歉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後,還是後者占了上風。我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找出木闆與刻刀,想了想那隻“諾亞方舟”的樣子,照葫畫瓢的畫了一個,審視了一下我的“大作”,有八九分像吧。我殊不知,在下一層的房間裡,有一個人也握着一隻金屬船……。
又是一天,雲散了,雨停了,廣袤的藍天又重制了出來。樹葉花蕾喜極而泣,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而下,滴在路旁的小水窪中,叮叮當當的。我飛快地跑下樓,陳明早已在這兒等我了,我們看看自己的小船,便哈哈大笑起來。
是呀,寬容是修補破碎友誼的黏合劑,讓我們倆的友誼更加腦不可催。一個人不會寬容他人,他的朋友将會離他而去,讓我們學會寬容他人,讓彼此的友誼永久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