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字典中多出了這鄉愁二字。
也許還是不算太懂呢!僅僅用它把自己裝飾的文人一些。
昨晚,泡在裝滿水的木盆中,當做是,一種娛樂了吧?兀自玩弄着自己掀起的水花,起,落。它們下落的時候姿勢是那樣的美,鑽入這對它而言的大海,泛起一圈圈動蕩的漣漪,與盆壁碰撞、消失。看着它,心裡有些惆怅。
牆壁上的鏡子被整齊薄薄地覆了一層,有一點點虛幻的感覺。從水中将手伸出,在那層薄霧上劃寫着。指尖觸到冰冷的鏡面,留下一串串無名的孤獨。說,人在孤獨的時候會想家,想念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也許吧。
無意中哼起了一首很舊很舊的童謠,似乎是當年阿婆哄我入睡時吟唱的調子。記憶殘缺,隻斷斷續續地記下了幾個音符,别的什麼,實是記不起了。當年自己總嫌阿婆唱的沙啞,而今卻懷念極了那種沙啞。我這一生中,大概不會再有這樣好的歌謠了吧?人也許總是這樣,直到失去了,再也不會擁有的時候,才會珍惜。
很懷念,很想再回到很久的以前。
披着寬大的浴衣,獨自站在陽台尋找記憶力的那顆星星。突然想起了兒時夏夜竹樓前的大青石上,那個總是抱着雙膝仰望星空的的孩子。我不認識他,僅聽阿婆喚過他一句海子。聽說他後來進了城,而我也在千裡之外與他斷絕了音訊。沒有與他多交流過什麼,隻是極喜愛靜立在樓前,他的身後,望着他的背影,默默的仰望着漫天的繁星,與他一起孤獨着。而如今,卻換了我在前抱膝而坐,隻是我不知,身後是否還有一個默默陪自己孤獨的背影。這夜,真靜,還似從前一般,隻是那片星空,已不再。
看着這寂靜的夜,在這寂靜這城市中,寂靜的絕望。
我不知是否還會再有兒時那樣動人的歌謠,那樣燦爛的星空。
我隻知道,自己相信了孤獨,相信了孤獨的時候,會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