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秋天,片片金黃的樹葉從樹上飄飄落下,都會引起我漫無邊際的遐想:難道所有的樹葉都要被無情的秋風吹至另一個遙遠的國度嗎?
記得小時候,滿頭白發的外婆總是拉着我的小手漫步在泥濘的田間小路,邊走還邊唱着《搖啊搖,搖到外婆橋》,記得還有另一首《外婆的澎湖灣》。于是,這兩首歌曲就成了我一生最難忘的回憶。
可是,在我八歲那年,外婆卻被可怕的病魔折磨得奄奄一息,白得發慌的頭發映襯着蒼白的臉,她似乎又老了好多,終于,外婆還是走了,那個一頭銀絲的外婆成了我永久的回憶,外婆這個字眼對我而言,隻是一個充斥着記憶的名詞。小妹也在三天前誕生了。這個喜慶又悲傷的時段成了我記憶深處最刻苦銘心的回憶。
眼前依稀浮現出外婆生前慈祥的面容,她長得矮小,一頭雪白的頭發在風中小心翼翼地飄動。也許在父母工作繁忙的幾年裡,隻有外婆外公照顧我,陪伴我,是以,在我的眼裡,年老的外婆依舊是最美的一個人。年幼的我特調皮,而外婆外公是住在一個小鄉村裡較高的地方,從外公家到下面有兩處陡坡,凹凸不平,到處是石頭,二兩邊則是人家,我騎着一輛四輪自行車,從家門口往下沖,也許是地勢不平,也許是沖得太急,也許是太過調皮,在半路上,車子翻身了,我摔了個狗啃泥,額頭狠狠地往前面一處較高的地方摔去,瞬間,我的頭出現了一個口子,起初,血還很少,我也不太介意,被人扶着緩緩走回家裡,可當外婆看到我這副樣子後,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向我沖了過來,或許是猛烈的撞擊,牽動了傷口,我疼得哇哇大哭,血液順着我的臉流來,越流越快,越流越多。我的臉和衣服上都沾滿了血漬。外婆吓壞了,臉部的皺紋都擰到了一起,使她整個人越發老了。她立刻讓外公打電話叫了一輛車子,他們顧不了家中的活,直接拿起一塊毛巾,按在我的傷口上就坐上了車。雖然血流的少了一點,但我依然大哭不止,讓外婆外公急得不可開交。終于到了醫院,醫生為我止血,上藥,包紮完之後,他們懸着的心才放下,我也沉沉的睡去。這一次經曆,讓外婆更加疼我了,可是外婆在這一次經曆後似乎又老了幾歲,我不明白這歲月的痕迹,誰是罪魁禍首。究竟是我還是家中的操勞事?
外婆雖對我慈祥又呵護,但在學習問題上,她又顯得十分嚴厲。
聽舅舅說過:外婆去學校接我的時候,手中總有一瓶牛奶,漸漸,我也養成了這個習慣,不過現在已經淡淡健忘了。之後便是做作業,當時鄉村的小孩子大多很愛玩我當然也不例外,于是,一到做作業的時候,我就扭扭捏捏,不肯做,而外婆則手拿一根竹條,一旦我偷懶被發現,她就拿竹條毫不留情地抽在我屁股上,後來我“哇─”得跳起來,捂着屁股逃,外婆在後面追我,這已成為一道亮麗的風景線!那白色的頭發,随着外婆的動作,也擺動起來,使這條風景線看上去更加新穎美觀。
每當看到秋風瘋狂地刮落樹葉,我就會想起這些,想起這些心靈深出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