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父親買了一株盆栽——昙花,并神神秘秘地告訴我,他要借昙花讓我明白一個道理。
記得那時,我上課十分不認真,考試時分數慘不忍睹,作文也寫不好,母親又不在身邊,父親見管不了我,便無可奈何。
我第一次看見那盆昙花,是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當時,我的作業剛做完,父親回來了,手裡捧着一堆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我也不在意,沒有任何感覺。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去陽台澆水。突然,發現了異樣——多了一點兒什麼,我走近看了看,發現這是一盆植物盆栽。才剛剛發芽,看樣子剛剛栽下去,才萌生出一點兒嫩芽。這時,一隻大手拍在我肩上,我一驚,冒出了冷汗,一回頭,哎,原來是父親。“彥衡,你知道這是什麼植物嗎?”他問。“不知道!”我想了想說,“它叫什麼?”“昙花。”父親說。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裡,父親每天問我,“你看到了什麼?”“你看見了什麼?”“你觀察到了什麼?”之類的問題,而我卻回答:“一盆昙花,綠色的,上面有一些花苞(花蕾)。”或者是“跟以前一樣”。
這樣的狀态持續了好久,直到有一天晚上,父親在十點鐘叫醒我,我迷迷糊糊起了床,跟着父親走上陽台。“天啊!昙花開放啦!”隻見花筒慢慢翹起,绛綠色的外衣慢慢打開,然後一個由二十多片花瓣和花蕊組成的一朵潔白如雪、晶瑩剔透而又香氣四溢、馥郁芬芳的花呈現在眼前。這朵花多麼奇異,花瓣如展開的手掌,在花瓣盛開的那一刻,釋放出來的清香令人驚訝,幾乎整個陽台都被這陣香氣彌漫着,好像在花蕊裡有包奇特的香精,在瞬間揮發出來。這是多麼的獨樹一幟啊!
我靜靜觀看了好久,花苞綻開,慢慢合閉,逝若流星,真可謂“昙花一現”啊!在花瓣合閉時那股奇特的香味也立刻消失了。
“昙花為了更好的開放出美麗的花朵,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打好基礎,卻隻開放了短短的時間,它不能決定自己生命的長度,卻能拓展它的寬度。”父親意味深長地跟我說。
我懂了,漸漸地,上課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