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背景是那一望無垠的田野,一個黝黑的老人吃力地騎着那三輪車,扭頭看着後座睡熟的我,臉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頭上帶着一頂分不清顔色的草帽,額頭上布滿着細密的汗珠。着,便是我的外公。
小時候,外公似乎總挂着一張憨厚的笑臉,他總與田裡那幾畝地做伴。早晨,騎着那小三輪車,載着小小的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騎到那小菜園裡,拿着鋤頭,一步一步地穿過種菜的那些小窪……
外公在我的印象中是個十分神聖的人物,他能把一顆顆灰不溜秋的小種子,種成一棵棵茁壯又好吃的大青菜。爺爺種菜的步驟也是非常地熟練:穿上那棕黑色的草鞋,到田井裡舀了一大桶水,用小鋤頭在放種子的地方挖一個小小的洞,又坐到了小三輪車上同我一起挑種子,“種子必須大顆,種出來的菜才好,這種子可重要的……”他在一旁念念有詞,三下兩除二地就挑出來許多又大又好看的種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的籃子裡,等挑得差不多了,又拿着那鋤頭和種子,把種子一把三兩顆地放進挖好的小洞裡,嘴角彎彎地,把種子放好後,拿起鋤頭用土填上,又開始了滔滔不絕:“看喔,我一個老頭,就靠你們這些個東西過日子了,好好長大啊。”幹完這些,他額上已經不停地往衣服上滴,這時,他肯定不會停下的,又拿了一根扁擔放在駝成一座小山丘的背上,顫顫着把水挑起來,小心地給菜澆水。等外公忙完,已是12點,外公拿起鋤頭,放在車上,準備回家……
老人馱着的背,看着車後熟睡着的小女孩,背影被陽光照射,拉得很長很長,這時,突然覺得,外公的身影,似乎又是那麼偉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