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侯跟母親過橋,小小的手被緊握在母親溫暖的手心裡,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卻又馬上被抓回去。後來看到雜志上說,母親握住孩子的手,不是為了囚禁孩子的自由,而是為了在危險的地方永不松手,我笑笑不以為然。
再長大一些時,突然間喜歡上了在書桌上記日記,于是自己那張寬大的寫字台上花花綠綠,橫着、豎着、斜着,不是字就是花紋。後來不幸被母親發現,結果那張桌子被擦了又擦。但從那時起有些東西卻印在心裡怎麼也擦不掉。因為從那時起……
那是一個下雨天,與朋友約好一起去買書,走時隻穿一條單薄的裙子,母親看了邊尖叫邊在衣櫃裡翻來翻去,最後拿出一件襯衣把我包裹的嚴嚴實實,才安心過去看書。殊不知,最讨厭穿厚重衣服的我,臨出門前又把那件襯衣挂回了衣櫃。
雨越下越大,我舒服安逸的看了半小時書,就被母親找到了。她的褲子濕了大半截,隻着拖鞋的腳被雨水泡得發白,手裡還拿着那件襯衣一點都沒濕。母親一向沒有過多的言語,送完衣服便走了。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我聽見雨淅淅瀝瀝的訴說着愛。那一次,我懂些了什麼,信了些什麼。
現在,我關注天氣預報,有大風的天給母親套一件厚外衣,有雨的天備一把傘。母親欣慰的問我怎麼這麼聽話了,我默笑不語,她不知道,我在她給我送衣服的那天晚上說,一定要好好孝敬她、關心她,以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