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吹雨過南樓,一夜新涼是立秋,初秋的雨,洗去了殘夏的灼熱,帶來絲絲涼爽,人們一葉知秋,爺爺卻一夜重病。
剛從醫院回來的我,走在去爺爺家的路上,踢着路邊的石子,想要努力回憶起什麼時候來過爺爺家,卻怎樣也想不起來,我也不記得多久沒和奶奶聯系了。
正苦想冥思着,我也踏進了小區的大門,保安爺爺撓着頭,凝視着我用迷惑的目光望着我,猶豫地問:“你是……果果嗎?”果果?好熟悉的名字,我多久沒有聽見這個稱呼了?果果,雨果果,這名字對我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我遲疑地點了點頭,保安爺爺瞬間笑彎了眼眸,說:“我是你張爺爺啊!不記得了?”張爺爺?我隐隐約約地記得他曾修好過我們的小自行車,曾給我吃過點心,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
“聽說你爺爺住院了?嚴不嚴重啊?要不我去看看?哦,你奶奶好像因為入秋腿不好,你回頭啊給你奶奶買幾貼膏藥,我這也有一貼,不知管不管用……”
保安爺爺絮叨了很久,我也聽了很久,我除了爺爺重病住院以外,什麼也不清楚,我穿過石子路,越過草坪,向家裡奔去。
“果果,你是果果?”我轉過身,是謝奶奶,她扶正了老花鏡,又湊近瞅了瞅我,再向各位宣告:“果果回來了!”随後又壓低了聲音,焦急地問:“你爺爺還好吧?如果缺人照顧的話,我兒子可以去幫忙的,噢,我找了一個老中醫要了一個治腿疾的偏方,回頭給你奶奶用一下啊!讓你爺爺安心養病,菜園、花圃有我們呢……”
看着謝奶奶遠去的背影,背駝了,頭發也花白,慢悠悠地,一搖一擺地離開了我的視線。
隻歎歲月不饒人,它用着那把銳利的雕刻刀,一點一點地消磨着一切,所有光彩和靓麗都敵不過時間,卻無法為一樣東西,刻上一絲痕迹,這便是鄰裡間的情誼。
坐在庭院的藤椅上,再美好的事也抵不住,望遠山上秋雲乍起,看平野已漸次蒼黃,顧小院内瓜熟蒂落,觀鄰裡與街坊相訪,雖然秋風瑟瑟,秋水寂寂,但我注視着忙碌的鄰居,報以微笑,我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願此刻,化為永恒。
爺爺,您安心養病吧,别擔心了。
手上的茶已微涼,但在我心裡,它依舊十分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