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謝雲自請去駐守鹿苑,長孫傑随行。衆人不舍,紛紛叫嚣着要去送他。周生辰無奈,隻得随他們去了,一個個的,沒一個省心。
臨行前,衆人齊聚王府靶場。
“三師兄,快過來,讓我再領教一下你的箭術,免得你到了鹿苑,被敵人欺負到頭上了,哈哈哈!”鳳俏忍不住跟謝雲打起了嘴仗。
“來來來,四師妹盡管放馬過來,南辰王軍,沒在怕的!”謝雲笑着接話,其餘人等也躍躍欲試。
時宜雙眼放光,也想一試。周生辰望着這群徒弟,忍不住搖頭。從一側弓架上取了一張弓,遞給時宜:“十一,想試試嗎?這是騎兵的弓,相對于步兵用的弓來說,更加輕巧。”
時宜迫不及待接過:“謝謝師父!”
看着時宜愛不釋手把玩着手裡的弓,周生辰心中一陣悸動,轉頭對周天行說:“對了,白鷹羽還在嗎?”
“在的,師父,一直沒動過。”周天行回道。
“去拿過來吧。”
“是,師父。”一會功夫,周天行便從庫房抱出一個精緻的木匣,遞到周生辰面前,打開木匣,裡面安靜的放置着數十支白色鷹羽。
時宜好奇看過來,周天行解釋道:“這是師父十年前打到的一隻白鷹,毛色潔白毫無瑕疵,實屬罕見。”
“三支鷹羽可制成一支箭,這裡面剛好可以做十支,你平時不用上戰場,足夠用了。”周生辰緩緩說道。
“給我了?”時宜驚喜。
“嗯,就當作是明年的生辰禮!”周生辰寵溺的望着時宜,心下想着,要把最好的都留給你。
此時陽光大好,暖暖灑在兩人身上,光影綽綽,宛若一幅美好畫卷。
西洲城有小南辰王鎮守,自然一片祥和氣氛。然而彼時的中洲,卻危機四伏。
太後戚氏垂簾聽政,擾亂朝綱,不肯放權。後宮驕奢淫逸,禁衛軍被太後全權掌控。皇帝劉徽并無實權,軍師謝崇多次谏言,要将禁衛軍收回,不可讓太後戚氏再作威作福。皇帝始終優柔寡斷,狠不下心。
漼風與幸華公主回到中洲後,皇帝立刻召見了他。漼風奉召入宮,才得知,軍師謝崇已病入膏肓,恐怕時日無多了。
病榻上,謝崇緊緊握住漼風的手:“漼将軍,現如今,太原軍金榮以平叛為由,近兩年散盡家财,招兵買馬,勢力僅次于南辰王軍。而反觀我朝中,有能力的不忠心,忠心的能力又不夠,竟無一人能夠壓制金榮!陛下一聽說你回了中洲,就即刻召見你,太原郡刺史一職空缺已久,想來,隻有你能夠勝任了。”
聞言,漼風大驚:“軍師,臣何德何能,能夠勝任太原郡刺史一職?”
謝崇重重歎息:“這不是肥差,而是虎穴啊!”
漼風眉頭緊鎖,心下念道,此事事關重大,必須密信小南辰王殿下,做好最壞的打算。
“漼将軍,拜托了!”皇帝劉徽也在此時出聲,頓時,千斤重擔似是壓在了漼風一人身上。
漼風與謝崇四目交接,重重點頭:“陛下放心,臣願為陛下深入虎穴!”
“太好了!”皇帝劉徽深深看了一眼漼風,多日來的陰霾終于漸漸散去。
漼風奉命即刻啟程趕往太原郡。一路快馬加鞭,風塵仆仆,終于在三日之後,趕到了太原郡。前來迎接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楊邵。
“刺史大人,在下太原軍統領楊邵,在此等候大人多時,請!”楊邵見漼風并未多言,有低聲道:“大人,敢問漼姑娘可是令妹?”
漼風聞言,當下一驚,這楊邵在此時提起時宜,究竟是何用意?但面上卻仍是平靜表情:“什麼意思?”
“大人莫怪,我隻是确認一下。昔日,姑娘曾有恩于我,我欠姑娘兩條命。如今,我們也算是同僚,或許可以裡應外合。”楊邵深知此事重大,不宜在此刻多說,是以隻是點到為止。
漼風是聰明人,一聽便知其中曲折,時宜定是知道什麼,才會與楊邵達成共識。此人亦敵亦友,這件事也當與殿下提一提。
二人心領神會,不再言語,快馬往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