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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體外包業迸發并購沖動 能否破解規模之痛

  計世網消息 自去年以來,中國軟體外包企業的并購氣氛越來越濃厚,而震動産業的并購事件也接連發生。已經浮出水面和正在暗流湧動的一起起并購,正在把中國軟體外包産業推至一個“并購求大”的時代。企業規模不大,一直掣肘着中國外包企業的迅速發展。而通過并購急劇膨脹,是否真能解中國外包企業的規模之“痛”?

  近日,有消息人士告訴記者說,在香港上市的中軟(中國軟體 股票代碼: 8216)本月 底将釋出一項重要并購事件。記者在與其市場人士聯系采訪時被告知,因為中軟為香港上市公司,消息将擇機披露,目前不适宜對外宣講。

  除此之外,在整個采訪過程中,記者從多方人士處探知,目前業内有衆多公司都在進行企業并購,隻是由于尚未最終完成而未被披露。據記者觀察,中國軟體外包并購速度在明顯加快。

  據粗略統計,全國知名的軟體外包企業如大連海輝、福瑞博德、中軟、文思創新、博彥科技、軟通動力、大展集團、中訊、浪潮等,都前前後後已經完成了數起、甚至10數起企業并購。并購對象除了國内企業之外,還涉及到了在日本、美國甚至歐洲的企業。

  并購是企業擴大規模的快捷方式,中國軟體外包企業并購速度加快,折射出中國企業對壯大規模的急迫心情。而限于這些公司多為非上市公司,或者軟體外包業務未被單獨上市,已經發生的諸多并購案例,其具體交易金額和人數規模,記者都還得不到客觀數字。但從已知道的消息來判斷,這些并購的規模并不大,限于幾十人到三四百人的範圍之内,而并購之後的企業規模也并沒有明顯的提升。

  有業内人士就此向記者發表言論說: “中國企業雖然加快人員規模擴充,并采取了購并這種急速擴張的方式,但是從員勞工數、營業收入甚至增長比率上來講,都仍然無法與印度企業相提并論。”

  業内人士陳援東告訴記者說,國際上處于軟體外包最高等級的公司是IBM和EDS,他們所能接到的單子最大能過一億美元; 其次就是印度的四大巨頭,如TATA、Infosys和Wipro等,他們的單子平均在500萬美元,最高能做到上千萬美元; 而中國企業一般的單子隻在50萬元,有時規模會更小。

  從全球産業分工角度來講,中國内地毋庸置疑已經成為全球硬體制造中心。按此推理,在全球性的軟體産業分工中,外包轉移大潮也必将發生。然而,歐美的軟體外包幾乎都流入了印度、愛爾蘭和以色列。一衣帶水的日本是歐美之外最大的發包源地,盡管對中國市場青睐有加,但到中國的外包項目與其發包總量相比也隻是個零頭。由于規模限制,日本對規模要求高的項目單子也隻交給日本國内的企業來做。

  從總體規模上來看,根據印度軟體行業協會年度報告顯示,印度2005-2006财年軟體出口236億美元,整個産業産值達296億美元。中國軟體協會今年釋出的一系列資料顯示,中國2005年的軟體出口值為35.9億美元。從這一資料上來看,中國軟體外包整體規模與印度相去甚遠。另外,印度最大的軟體外包公司人數已經達到五六萬人,而中國最大的軟體外包公司大概隻有3000人。從收入上來看,印度最大的軟體外包公司的年産值已經超過15億美元,而中國目前最大的軟體外包公司東軟去年的外包收入僅為0.62億美元。

  中國企業一方面受限于發包企業的能力要求,另一方面直接面對印度同行的競争,在這種深刻的國際背景之中,中國企業深負壓力,企業并購一觸即發。

  上 篇 與印度尚有差距

  軟體外包産業是世界範圍内的産業轉移與分工協作,是以中國企業與印度企業不可避免地要進行直接競争。而分析中國軟體産業并購的原因,也必須從印度同行們說起。因為在歐美市場上,印度企業給了中國企業太大的壓力。

  比規模: 蝦米和大象

軟體外包業迸發并購沖動 能否破解規模之痛

  2006中國國際軟體外包交易峰會将于12月13日至15日在深圳舉行,這是中國最大的軟體業外包交易活動,屆時将有超過120家國内外企業尋求軟體外包機會。國家發改委副主任張曉強在新聞釋出會上表示,近期将推出進一步促進和扶植軟體的政策。

  在采訪中,談及規模,諸多國内著名的軟體外包企業老總把自己的企業比為“兔子”或者“蝦米”,而印度企業則被稱為“大象”,兩者差距非常懸殊。

  而記者發現,這樣的比拟來自于實際資料的對比。從資料統計上來看,中國内地從事軟體外包業務的企業數量約為8000家左右,人數最多的企業是東軟,人數接近3000人,大多數軟體外包企業人數都在幾百人左右,全國範圍内規模達到上千人的少之又少(資料來源于中國軟體行業協會)。

  為了更好地對中印企業做一個客觀的比較,記者從新浪财經網站上摘取了中訊軟體集團公司的資料,其中包括人員規模與各項财務名額。中訊軟體集團擁有“京城第一包”美譽,是一家專門從事軟體外包的集團企業,在中國同行中處于領先地位,并且在香港主機闆上市(股票代碼: 0299)。

  據其最新公開的财報顯示,中訊目前員勞工數為2427名(截止2006年8月),但記者發現作為集團公司,中訊擁有10數家分支公司。也就是說,2427名員工并非悉數都從事軟體外包産業。另據其釋出的綜合損益表上,記者發現在2005财年,中訊的營業額達到2.5億港币,與去年的1.78億港币相比有大幅攀升,但稅前利潤從2004年的5230萬增加到6058萬,增長率僅為14.8%。

  讓我們再來看一下印度軟體企業的資料。由于資料所限,記者隻搜尋到位于印度4大軟體外包企業中的第四位-Satyam。據其官方網站顯示,目前Satyam擁有員勞工數近3萬,到2005财年結束時,Satyam總收入為7.89億美元,稅後利潤為1.67億美元。而去年則分别為5.71億與1.21億美元,增長比率同為38%。如按1:8的匯率換算,中訊與Satyam的差距達到幾十倍。另據Satyam中文官方網站顯示,2006 年度Satyam營業收入有望超過 10 億美元。

  大連是中國著名的軟體外包重鎮,其舉全市之力欲将軟體外包打造成最大支柱産業的決心在中國已屬罕見。按照大連市的計劃,在2012年軟體産業總産值将達到800億~1000億元人民币,占大連市GDP的1/6左右; 軟體出口則要達到35億美元,與目前中國整體出口值相當。

  在采訪大連資訊産業局副局長靳國衛時記者獲悉,大連的軟體企業目前近600家,其中從事軟體外包業務的中外企業達到200多家。規模最大的是東軟,在大連的軟體外包人員達到3000人左右; 大連華信為2000人,處于第二位; 位于第三位的是海輝,為1800人; 外資企業簡柏特在大連的公司人員規模達到2000人; 惠普有望在今年年底達到2000人; 而IBM和戴爾目前人數也超過了1000人。

  從産業層面來看,在大連超過千人的公司隻有六七家,而且是在最近兩三年内獲得爆發式增長才達到這一規模。除此之外,超過百人的企業在大連為60多家,其餘則為不足百人的小型企業。

  比速度: 烏龜和兔子

  在中訊與印度企業對比中,記者注意到其中一項關鍵性名額,就是營業收入與利潤的年增長率,這項名額有别于規模的對比,但似乎比規模更具有深層含義。數字顯示,在這項名額上,中訊遠不如印度同行,這說明在企業的成長性上,中訊遜于印度Satyam。

  根據印度軟體行業協會年度報告顯示,印度2005~2006财年軟體出口236億美元,同比增長33%; 整個産業産值達296億美元,同比增長31%; 其中,IT軟體及服務業出口173億美元,同比增長33%; 服務外包63億美元,同比增長37%。預計到2010年,軟體出口将突破600億美元。

  中國軟體協會釋出的資料顯示,2005年我國軟體出口額僅占當年軟體産業總額的7.6%,并且近幾年該項比例呈逐年下降的趨勢,說明中國軟體外包雖然得到重視,但是卻沒有取得根本性的突破,與印度軟體企業的差距在不斷地拉大。

  而記者也感覺到,印度軟體外包公司在基數龐大的前提之下,其增長還能保持如此快的速度,不得不讓中國同行們警覺。

  從目前的企業規模來看,即便通過近幾年的大發展和并購,大展也隻有1600人; 而文思對外宣稱已超過2000人; 另一因并購而為世人所知的企業軟通動力,目前的規模也還沒有達到2000人。而這些企業都是京城中發展速度最快、規模最靠前的企業。

  與此對比,記者從财報上看到,印度四強之一的Satyam僅僅今年第一季度新招員勞工數就達到了1100多人。印度最大的軟體企業TCS則在今年年初釋出的财報中稱,去年第三财季就新增了6000名員工。

  這表明,印度企業不僅在人員規模上的擴充速度和總量上要遠遠超出中國企業,而與這些國際巨無霸相比,中國内地企業的增長速度并沒有顯現出任何優勢。

  接大單: 無能為力

  規模與能力相輔相成,因規模所限,企業能力無法提升,由此被排除在規模更大的外包項目之外。

  靳國衛透露說,目前困擾大連軟體企業的最大問題并不是缺少單子,而是來自海外的單子由于規模巨大,遠遠超過了目前大連軟體企業的能力承接範圍。大連海輝去年并購了兩家軟體外包企業,其掌門人李遠明對于企業規模深有感觸: 當年海輝隻有數百人之時,日本企業的大單子根本不會向海輝發标。去年完成并購之後,李遠明開始接到大企業寄給他的邀标。李遠明由此曾向靳國衛感歎道,企業規模何其重要。但是,靳國衛向記者透露說,面對國際上一些巨大的單子,海輝目前還是無能為力。

  大展集團日本事業部總經理李錦成向記者透露說,目前國内的軟體外包企業有着明顯的規模之困,在與印度企業競單時尤為明顯。印度企業往往可以排程幾千人長達幾年時間為美國客戶進行服務,而這對于中國企業來說是根本不能想像的事情。在李錦成的眼中,5000人才是能夠與印度企業在競技平台上展開競争的底線,達不到5000人則一切免談。

  另外,從上遊發包廠商的角度來看,他們的單子有時是四五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單子,由于中國企業沒有規模,發标時往往不在對方的考慮之列。李錦成還告訴記者說,由于中國企業的規模限制,美國企業對中國接單和傳遞能力存在很大的疑慮。

  記者在采訪博彥科技總經理王斌時,他向記者分析說,大的外包項目考察的還是企業的綜合能力,這些大單結構上往往比較複雜,而發包企業也往往選擇生存能力強的公司,從這個角度上講,接單企業規模是非常重要的。

  深圳軟體外包企業福瑞博德市場經理陳援東對記者說,在美國市場上,客戶非常重視軟體外包企業的傳遞記錄。比如,你要做花旗銀行的外包,它就會審查你是不是做過其他銀行,比如美林銀行或者彙豐銀行的單子,如果沒有,那麼你要成為花旗銀行的合作方将會非常困難。要擁有這樣的傳遞記錄也就意味着軟體外包企業要擁有行業經驗、專業知識、國際資質認證、資訊安全認證等等。另外,這些銀行客戶的單子的技術跨度非常大,需要企業具備不同平台和語言開發能力。陳援東對記者強調說,如果企業規模小了,怎麼可能會具備這麼多不同領域的技術人員。歐美發包方往往傾向于向外打包發一個一攬子項目,涉及到不同的軟體程式、語言、資料庫、包括各種系統分析和環境變量以及程式設計語言等。企業規模小了,往往不能同時具備這些要求,而不被發包方所考慮。

  下 篇 并購沖動與困惑

  并購作為最快捷的一種企業規模擴張方式,在軟體外包企業中卻被稱做“一定要謹慎”的事情。

  5000人是一道檻

  一位企業高層告訴記者,在北京私下裡通過各種方式進行并購意向傳達的企業非常多,而且并購的氣氛也非常濃厚。博彥科技公司總裁王斌認為,并購是企業成長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在今後一兩年,軟體外包企業間會發生越來越多的并購。

  北京軟體與資訊服務業促進中心主任伍健民博士曾說,中國軟體外包企業依靠自身積累慢慢發展,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因為我們已經落後印度10多年了。況且,印度的大企業之是以發展得這麼快,也多半是靠并購成長起來的。

  8月1日,大展集團并購北京北方新宇資訊技術有限公司(BBX),一口吞入450人,成為大展合并史上人數最多的一次。大展從去年開始,已經前前後後并購了10家企業,這10家企業有美國的,有德國的,更多的是中國企業。

  大展日本事業部總經理李錦成對于企業的成長規模非常警惕,他認為一個100人的企業要想靠自身的積累自然發展到5000人,至少需要七八年的時間。但如果在兩三年内,中國的外包企業發展不到5000人的規模,對企業而言将是一件很危險的事。但記者了解到,在大展完成10起并購之後,其公司規模僅達到1600人。可見每次收購規模并不算大。

  5000人已經成為中國衆多軟體外包企業的階段性奮鬥目标。這其中包括文思創新和博彥科技,這兩家企業都是近年開始嶄露頭角,并以超正常發展速度而引人矚目。過去兩年,這兩家企業的規模增長都達到了100%,文思的目标是在2007年底将人數擴大到5000人。京城另一家軟體外包企業大展也有計劃在這一時間内将人數達到5000人,并以此為基礎,最終擴充到一萬人。成立于1996年的大連華信是大連本土最大的軟體外包企業,年立之初僅為三四十人的規模,華信的目标是在明年達到3000人左右的規模,再過兩三年達到5000人的規模。

  靳國衛介紹說,大連市充分認識到了企業規模的重要性,其目标是未來一定要培養出像印度TCS和Infosys那樣萬人規模的企業。如果大連不出現這樣的企業,那麼整個大連的軟體企業發展将呈現後勁不足,也拿不到大單子。大連市計劃在未來10年間達到這一目标。靳國衛告訴記者說,近期企業将出現爆發式增長,四五年内肯定會達到萬人以上規模。

  讓我們來看一下印度企業的增長速度。InfoSys一直被稱為印度IT業的神話。媒體資料顯示,它成立于1981年,當時僅有7名員工,二十幾年間InfoSys便發展成現在擁有5.2萬名員工,在世界17個國家設有分公司的跨國企業。

  從印度企業的發展史來看,其規模的擴充中,并購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以Wipro為例,2003年7月以2400萬美元收購波士頓一家技術咨詢公司美國管理系統公司; 在2004年因為收購了美國一家做保險業整體解決方案的Phoenix Global Solutions公司,引起美國軟體業的一次軒然大波;2004年5月以1900萬美元收購金融服務咨詢公司Nervewine; 2005年以2600萬美元成功收購總部位于悉尼的澳洲頂尖核心銀行業務解決方案供應商——金融網絡服務公司。2005年12月分别以5600萬美元收購奧地利的一家半導體設計服務公司和以2800萬美元收購美國資訊技術公司mPower等。

  該公司自12月以來已收購了6家西方公司。公司負責人宣稱: “迄今的收購交易規模介于2000萬~5000萬美元,未來的目标是提高平均交易規模。”

  由可以看出,印度企業每次并購都彰顯其大手筆,并購數額遠非目前中國企業所可比拟。

  并購中的困惑

  一位企業的老總告訴記者,去年他一年中有80%的時間和精力進行企業并購事宜。他的結論是,與并購對象從接洽到最後能夠完成收購,成功率為10%。而他看來,這一比率是非常高的。

  這位老闆還告訴記者說,并購非常複雜,也非常耗費精力。據他透露,由于軟體外包企業多為創業型團隊,并購的經驗非常少,而且也不正規,通常沒有專職人員來負責,這為并購增添了難度。另外,為數衆多的企業家們抱着“甯為雞首不為鳳尾”的态度,堅決不出讓企業,這種情況在中國特别多,使得并購充滿困難。

  在采訪中,記者也感受到并購作為最快捷的一種企業規模擴張方式,在軟體外包企業中卻被稱做“一定要謹慎”的事情。計世資訊分析師樊宇雄向記者分析說,軟體外包行業特點非常明顯,企業的主要資源就是人頭,不像其他類型的行業,尤其是産品型公司,擁有房産地皮和生産線以及存貨等固定資産。軟體外包企業的并購最擔心的事情就是人心不穩定,并購過來的人員在短時間内會迅速流失,那麼并購方付出很大代價卻什麼都得不到。

  一位軟體外包企業的實戰經驗則印證了樊宇雄的看法。這家企業的負責人告訴記者說:“我們在與對方談判時,有兩點特别注意:第一,并購之後人員是否穩定。如果對方隻想套現,并購之後抽身要走的話,我們肯定不會收購過來; 第二,為穩定人心,我們在并購時都無一例外地承諾,授予被購企業上司層企業集團層面的股權,而不是集團控股公司的股票。”

  在采訪中,記者還感受到了企業上司人的另一種擔心,即商務上的合并不等于業務上合并,合并之後業務之間是否會出現協同效益,才是評價并購效果的關鍵因素。但從既往合并案例上來看,并購的成功率是非常低的,而并購之後,并購方的人員會不會作鳥獸散,則成為企業們普遍擔心的問題。

  博彥科技的老總王斌說,企業并購不是為了買而買,也不是單純地追求規模而去購并,企業并購的實質是增加企業的營運能力。王斌反對企業在規模上通過并購做簡單的疊加,他認為這樣做并不能在實質上提升企業能力。

  陳援東所在的福瑞博德對于并購也持謹慎态度,除在美國收購一家企業之外,在國内還沒有打算以并購來進行規模擴張,而其增長主要通過企業自身發展。

  大連作為中國重要的軟體出口基地,他們對并購的看法如何呢?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并購作為企業擴張的重要途徑,在大連并沒有大行其道。相反,大連軟體企業對并購持相當謹慎态度。據靳國衛介紹,大連軟體企業之間的并購沖動不如北京那麼強烈。靳國衛的觀點是,大連軟體企業之間的并購并不能增大大連市的整體規模。

  記者觀察到,企業并購也多發生在北京和上海這樣經濟活躍的區域,由于投融資氣氛濃厚,企業間的并購頻率也遠遠高于其他内地企業。而大連的并購事件則相對少得多。另外,雖然渴望規模擴大,但大連企業間的合作甚少觸及資本層面。

  有采訪對象告訴記者,在軟體外包産業整體呈現上升态勢的時候,進行并購是非常有價值的,這個時機必須把握住。但記者也感受到,受困于企業管理體制以及創始人的價值取向,企業并購的難度非常大。而且這些創業型企業往往缺乏資金,雖然政府先後出台了8号檔案和47号檔案對軟體企業大力扶持,但是企業融資途徑還是非常有限。不少國内軟體外包公司都開始将上市納入日程。但是,上市并非易事,國内融資有限,而國外市場條件苛刻,對這些公司形成不利影響。這些都将導緻企業由于缺乏資金而不敢輕易去并購。記者在采訪中發現,中國目前企業間的并購金額絕少對外披露,而采取換股方式的比較常見,另輔以現金,以達到百分之百吸收合并。

  采訪手記

  當這個選題将要畫上句号的時候,記者對中國軟體外包産業頗感困惑與迷茫。

  其一,近年來中國軟體外包産業發展不可謂不迅猛,其中有些企業号稱每年的增長都會翻番。但沖突之處在于,這些軟體外包企業不少号稱發展已有10餘年之久,但以其10年功力,隻長成年營業收入區區一兩億,員勞工數一兩千,與印度同行20年便經營10數億美元和五六萬人員規模的光景,實在不知道如何對比。

  其二,雖與日本同屬于東亞文化圈,一衣帶水,中國軟體外包企業對日有着印度企業所不擁有的天然優勢,但是目前來看,由于中國企業的規模和能力以及經驗的欠缺,日本企業絕大多數的外包單子并沒有大規模地來到中國,而中國企業經過層層分包,隻拿到若幹增值有限的項目。據資料顯示,日本發往中國的外包項目隻占其總發包的2%。

  其三,印度企業老辣,後勁十足。雖然印度巨無霸企業越來越多,基業也越來越龐大,但是這些企業每年都有兩位數甚至高達30%~40%的增長,增速之快,讓基數可以忽略不計的中國企業都汗顔。另外,印度企業壟斷着歐美外包的半數以上市場,除此之外還不忘日本市場,現在,印度四大巨頭紛紛在上海設立分公司,大攬中國人才,其野心不小。

  其四,中國企業的增長尚難令人滿意。與龐大如象的印度外包業相比,中國外包業目前連個兔子都稱不上。但問題是這隻兔子何時長大,如果基因無法改變,那麼就意味着兔子永遠隻是兔子,永遠也長不大,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另外,中國的軟體外包産業多帶有個人或團隊創業色彩,頗具草莽英雄特質,這也就意味着,再成熟完善的市場機制也可能無法發揮作用。

  其五,從全球來看,軟硬體的垂直分工和區域協作層次分明,各就其職。中國内地由于鄰于日本、南韓等長于制造的核心地區,兼具廣闊的内地市場和廉價的勞動力,而成為世界的硬體制造工廠。但不幸的是,軟體産業的發源地卻在歐美,而歐美無論在地域還是文化上都與中國有明顯的距離。是以,中國能否在軟體外包領域創造如硬體領域的奇迹,讓人不容樂觀。

    作者: 倪洪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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