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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道X張悅然X雙雪濤:文學終究會消失?

在最新一期的鯉魚系列《時間膠囊》中,張月蘭邀請了24位作家、評論家和文化人物來預測中國人的未來。張躍然計劃将這本書作為時間膠囊,永久存放在國家圖書館,作為未來人們解讀我們這個時代文學的樣本。

梁文道X張悅然X雙雪濤:文學終究會消失?

左起:梁文道、張月蘭、雙雪濤

文學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12月21日下午,梁文道、張月蘭、雙學濤在包泊理想國青年文學論壇上讨論了這個問題。

文學有未來嗎?未來的文學已經消失

據《Time Capsule》報道,24位受邀者給出了一個非常否定的回答,人們普遍認為文學的未來并不好。例如,梁文道對未來文學的預測是,2023年諾貝爾文學獎将被取消,中國将有一些代表"中國話語權"的文學獎,這應該反映中國的道路、價值觀和自信。Lune說,在2023年嚴肅文學獎上,媒體上将有一系列小說。

張月蘭提出了三個預言,其中第一個是年輕人對性失去興趣,政府設立了金瓶梅小說獎,鼓勵創作色情小說。第二個預言是占星術的重大突破,掀起了精神熱潮,"來世"小說和"永恒論"小說這兩大流派正在交換。最後一個預言是寫出人工智慧,這已經可以寫出,最微妙的人類感受,是以人類作家不得不開始寫動物。

梁文道X張悅然X雙雪濤:文學終究會消失?

鯉魚時間膠囊

張躍然是主編

理想的鄉村|九州出版社

十一月 2018

而最負面的預言之一來自結尾,他說一百年後,人們會學習一百年前從事文學工作,他們會發現這些人相當有趣,實際上喜歡一種叫做文學的東西。停止的意思很清楚:文學将在未來消失。

對此,張躍然不同意,她承認文學會變得更加小衆,或者會經曆很多拐點,甚至經曆短暫的危機,但文學永遠不會消亡,文學一定在很多時刻才會再次蓬勃發展。

雙雪濤的預言看似積極,但卻具有諷刺意味。他猜測,2028年,這群00後作家因為"新思想"征文大賽的啟動而浮出水面,一等獎1000萬,高獎導緻高中生放棄聯考,參加文學比賽,外國人進華學習中文,各種"新思想"補習班層出不窮。

作家對文學的預言當然是天價,文盲們總是在歌唱。但張月蘭發起這樣的問卷調查,歸根結底是立足于未來文學之路的想象。她不認為這個看似悲觀的預言否定了文學的未來,相反,歌唱是有希望的。

文學IP,什麼隻有小說才能做到?

梁文道指出,近年來,中國的一個現象,無論是文學還是IP,都是很多作家在寫小說時,思考的是小說能變成什麼樣子,能否改編成影視劇,戲劇,都不能回歸到現金流。當文學被IP時,作家不會覺得他們在寫小說,他們覺得自己在寫IP。

在九月的波普爾理想主義文學獎上,其中一位評委,台灣文學評論家DonNo,在閱讀小說時問自己,是否有任何方法可以做一些隻有小說才能做的事情。當小說已經是IP時,還有什麼隻屬于小說的領域?小說在其他被改編的藝術範疇面前,能表達出怎樣獨特的審美體驗?

張月蘭自己在寫小說時經常想到上述問題,她覺得應該打開隻屬于小說的王國。張月蘭以喬伊斯的小說《死者》為例,這是隻有小說才能做到的,"像《死者》這樣的小說,我們無法用意象或任何其他藝術手段來展示,可以達到如此震撼的沖擊力。是以我認為這個領域的小說仍然享有它的霸權。"

梁文道X張悅然X雙雪濤:文學終究會消失?

根據喬伊斯的小說改編,同名電影《死者》(1987)。

在這個問題上,雙雪濤非常有發言權,他最近重印的《翼鬼》獲得了"電影小說獎",這本書被認為具有IP潛力,目前雙雪濤有一批小說正在被改編成影視。

雙雪濤認為,直接的視覺刺激,小說肯定達不到,但小說能想到很多問題,這是很多其他的東西可以納入動态載體。

這個時代的小說已經變得非常精神化,無論電影有多偉大,物質材料都是需要的。小說的精神在于,它隻用了這本書,幾十萬字的規模,實作了宏偉的精神圖景,這是隻有小說才能做到的,而且成本很低。

文學不承擔那麼多促進社會的力量,恰恰保護文學

觀衆們問,他們如何看待文學在社會中的功能,是減少還是增加?雙雪濤認為,一百年前,文學的力量一定更大,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那個時代,識字率不高,文學對整個識字班影響很大。然後文學就像一個口袋,有哲學和曆史,所有這些都需要以文學的方式表達。今天是一個技術主導的社會,文學已經成為一種技術門類。當技術達到一個非常熟練的階段時,它進入了藝術分類中神經末梢的位置,這就是為什麼文學現在在公衆聲音面前很弱的原因。

但雙雪濤仍然覺得文學有自己獨特的力量,它來自小說本身。一百年前的虛構類别并沒有像今天這樣發展,當小說成為小說的基石時,它可以将小說推向一種更神秘或可能不同的社會力量。從這個意義上說,雙雪濤是一個樂觀主義者。

梁文道X張悅然X雙雪濤:文學終究會消失?

翼幽靈

作者:雙學濤

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 2019年1月

文學沒有百年提升社會的力量,張月蘭感到幸運,她認為這是文學的保護。"因為在很長一段時間内,我們的國家一直很容易攜帶,而且這種趨勢非常嚴重。文學一旦被推到一個特别重要的位置,就一定會成為道教第一的文學。但這樣的文學真的有利于文學的發展嗎?我認為這種文學不像邊緣文學那樣流行,小衆,讓它自由成長,為了文學藝術。從這個角度來看,也許文學是受保護的。"

作者:沈河西,新京報記者

編輯 沈河熙 為《賀炎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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