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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地下黨捂着小腹,被押到茅廁,她四處張望,偷偷把懷表扔進糞坑

1932年,地下黨錢瑛憋紅了雙臉,捂着小腹可憐兮兮地對敵人說:“我内急,先讓我去一趟茅廁!”對方不疑有他,将她帶到茅廁裡,自己則守在門外。

錢瑛卻是聽了一會外面的動靜,然後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塊懷表。她一遍又一遍地摸着懷表中的相片,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因顧忌外面的敵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最終,她把心一狠,含着眼淚将懷表一把扔到糞池中。接着,她揉了揉眼睛,調整了下表情後推門而出,等待敵人的審訊。

那個埋在糞池中的懷表,對錢瑛來說意義非凡,它是丈夫譚壽林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也是他的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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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人相識,是在1928年的上海。當時錢瑛輾轉多地,曆經千辛萬苦找到了黨組織,被安排到上海進行地下工作,進而認識了中華全國海員工會秘書長譚壽林。

對這位上司,錢瑛敬仰他的為人,也佩服他的能力。

而譚壽林通過幾天的工作接觸,發現眼前這個嬌小漂亮,有一雙水靈靈眼睛的女同志,是一個有閱曆、有個性的好同志。

随着兩人的接觸,兩人慢慢交代了彼此的身世和革命經曆。譚壽林也慢慢被錢瑛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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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瑛比他小7歲,出生于湖北省潛江縣周矶鎮錢家莊。她的父母在鎮上經營着一家小藥店,生活過得安安穩穩。可在錢瑛出生的前一天,錢父買彩票中了大獎,命運開始改變。

錢父将大部分錢都拿去赈災和救濟親友,小部分錢用來造房買地。錢家是一個大家族,錢父這樣配置設定,讓族裡很多人都不滿,經常上他家去大吵大鬧。被擾得不得安甯的錢父一氣之下遠渡日本,沒多久就病逝。

而錢母遭遇大變,獨自經營藥店力不從心,便帶着孩子們回去老家,靠着祖上留下的幾畝田地度日。

錢母手上還有一些積蓄,讓錢瑛上了私塾。後來,錢瑛考入潛江縣職業女校,當了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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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瑛從小就是一個很有個性、有主見的女性。19歲時她還不着急說親,但這個年齡在當時已經是一個老姑娘。

錢母看她對婚事毫不在意,便直接越過她說了一門親事。錢瑛知道後,态度強硬不願拒絕。可錢母卻不敢随意退了親事,畢竟已經收了對方的聘禮,周圍的三大姑二大姨也上門讓錢母咬死了牙不能退步。

錢瑛見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待在家裡淚流滿面,最後竟一氣之下,拿了一把剪刀對着自己的脖子狠刺下去。錢母吓得六神無主,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再也不敢提她的親事。

還好救治及時,錢瑛活了過來,隻是脖子那邊留了一小塊疤痕。但為了避免違心地接受舊式婚姻,即使以後都要帶着疤痕生活,錢瑛依然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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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錢瑛接收到了新思想,在1927年加入共産黨。之後,她根據安排,動身加入武昌起義,卻因為起義行動有變,她群組織失散。

為了尋找組織,她一路勞頓奔波,經曆了許多次驚險的時刻,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香港找到了黨組織,并聽從安排去往上海。

聽到錢瑛的經曆,譚壽林敬佩不已:“你這一路充滿了奇迹,如果寫下來,應該是一篇很不錯的小說!”

錢瑛倒是沒有感覺自己有多厲害,認為許多經曆其實都有運氣在,但聽到譚壽林的誇贊,她還是不禁羞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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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後的朝夕相處中,錢瑛和譚壽林的心緊緊地貼在一起,并在1928年結了婚。當時錢瑛25歲,譚壽林32歲。

他們在生活上互相照顧,工作上,也因為雙方是真的夫妻,更有利于互相掩護。那段時期,是兩人為數不多,讓錢瑛餘生都懷念不已的甜蜜日子。

兩人互相扶持的日子沒能體會多久,錢瑛就收到了組織的通知,讓她去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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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錢瑛一直以來的夢想,但是如今局勢不明朗,而且剛和丈夫結婚沒多久,正在品嘗婚姻的甜蜜,她猶豫了。可譚壽林鼓勵、支援她:“一生中最快樂的事,是戰鬥的工作!”

對錢瑛來說,去莫斯科學習就是另一種戰鬥。

于是,錢瑛沒有後顧之憂地踏上旅程,離别之前,譚壽林從懷裡拿出了那隻從未離過身的懷表,交給錢瑛。

錢瑛含着淚水接過,她知道這是丈夫向她的表白:雖然他不在身邊,但是他的心會一直跟着她,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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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瑛離開譚壽林去莫斯科學了兩年時間,直到1930年,國内形勢複雜,她應号召回國,重新回到了上海。

這對新婚夫妻終于迎來相聚,但那些日日夜夜的思念,也隻是化在輕輕的一句“你好嗎?”“瘦了!”然後,便開始讨論2年來國内外的局勢。

彼時,局勢動蕩複雜,他們接到了通知去往湘鄂西革命根據地。可動身的時候,上海的中華全國總工會遭到了襲擊。譚壽林作為上司,決定留下來善後。

這個時期非常敏感,他知道越早離開上海越安全,便以上司的身份,要求妻子錢瑛迅速離開,前往根據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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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錢瑛前腳離開,譚壽林很快就被捕。他被敵人極盡酷刑,依然不願松口,最終在1931年5月30日淩晨,被敵軍處死。臨死前,監獄當局問他:“你死後有沒有家人或者朋友需要通知?”譚壽林怕連累黨組織和其他同志,他堅毅地回答:“沒有!”

譚壽林死的時候年僅35歲,隻留了一份訣别信給了錢瑛:“我們未完成那個的事,隻能靠你一人去奮鬥了!雖然我不在了,但相信我的心會一直和你在一起。”

而遠在千裡之外的錢瑛,還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死去,直到6月份,她才從報紙上看到丈夫被捕的消息。她憂心丈夫的安全,但局勢沒留出時間讓她顧及兒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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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紅軍主力被迫撤出洪湖蘇區,錢瑛被組織通知到沔陽沙湖區,尋找潛江縣委書記率領的獨立團。到達的時候,對方正在撤離。錢瑛和他們一道撤退,卻因為惡劣的環境,與組織走散。

當時到處都有敵軍在抓捕紅軍,錢瑛身穿藍布褂、頭戴草帽化成農婦,依然無法避免被盤問。因她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被敵人扣押審訊。

落入敵人之手的錢瑛想起了身上的懷表。作為農婦,身上不可能揣有懷表,并且她的丈夫也已經暴露,錢瑛隻能忍痛将懷表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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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因為她處理得當,身上也沒有其他證據,在家人的作保下,她重獲自由。經過這件事,家裡人深怕她有三長兩短,便不支援她繼續鬧革命,想讓她呆在家裡。

可錢瑛有遠大的抱負,她向來也是一個主意大的,家人見拗不過她,便也隻能支援了。後來錢瑛在中共江蘇省委,擔任婦女部長周超英的秘書。因為前幾年的遭遇,錢瑛提高了警惕,化名彭友姑,隐瞞了自己過往的經曆。包括上司周超英都不知道她的底細。

事實證明,錢瑛的做法是對的,周超英被捕後,很快就倒向敵方,出賣了錢瑛。但因為錢瑛咬死說自己隻是給周超英跑腿,不知道其他什麼事。

敵人沒有具體的證據,沒有将她處死,但也讓她吃盡了苦頭。直到1937年,日本轟炸南京,國共進行第二次合作共同抗日。沒多久,錢瑛便結束了4年零5個月的牢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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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錢瑛依然奔波在革命前線,做地下鬥争。新中國成立後,她先後擔任了監察部部長、内務部部長。直到1973年病逝,享年71歲。

而她知道丈夫離世,是在1942年。當時她遇到了和譚壽林一起工作,一起被捕的同僚,從他口中得知了丈夫的遭遇。

錢瑛知道後痛苦不堪,将憤恨都化為行動,堅持在革命的路上一路走到底。她嬌小漂亮,聰明有主見,在喪夫之後,有許多人追求過她。但她都一一拒絕,她選擇守着丈夫的回憶和遺願,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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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熬到革命勝利後,她也依然在崗位上,為黨和人民盡職盡力。她得到過許多偉人的贊揚“是個有上司能力的,能夠獨當一面的好同志!”“大公無私,能堅持原則。”

而群衆們則稱她為“女包公”。

她的一生在闡述一句話:巾帼不讓須眉!

緻敬!

本文部分資料來源于:《絕戀》(南京大學出版社出版);錢瑛-百度百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