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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人根據身邊生活創作故事,情節虛構處理,如有雷同,請多賜教!
01
劉春蘭的家在一個小縣城,她年輕時,一直在縣裡的一所國小校教國文。
劉春蘭的丈夫老陸,也是這所學校的教員,隻是老陸還沒有等到退休的年齡,就因為肺癌離世,抛下了妻子和兒子。
那時候,劉春蘭隻有48歲,兒子陸俊還在市裡的大學讀書。
陸俊看到母親一個人掙錢供他上大學,非常辛勞,他很懂事,總是在課餘時間,抽空出去兼職,為自己掙生活費。
每次陸俊回家的時候,還會盡自己的能力,給母親買一些小禮物。
出門的時候,陸俊總是摟着母親的肩膀,陪着母親有說有笑的。
熟人看到了,都誇陸俊孝順,對春蘭說:“你們兩口子都是教師,孩子就是教育得好!”
陸俊給他們解釋說:“我爸走了,我媽一個人養我很辛苦,現在我就是母親的依靠,我當然要多陪陪我媽。”
看到兒子孝順懂事,春蘭非常欣慰,在這個世上,她就是兒子唯一的親人了,為了兒子,她也會變得越來越堅強。
盧俊大學畢業後,就進了省城的一家大廠上班,他不怕吃苦,直接進了工廠中的房間做技術員。
他覺得,在寫字樓裡上班雖然環境好,但是上升空間不大,而掌握好技術,對自己的職業發展可能更有利。
春蘭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個有主見的人,是以她并沒有過多地幹涉兒子的職業選擇。
隻是盧俊在工廠裡上班後,春蘭就開始操心起兒子的婚事。
她希望盧俊能夠早點結婚,她也能在退休的時候,幫着兒子兒媳帶孫子或孫女。
春蘭雖說是教師,思想還是比較傳統的,在她的心裡,兒子就是她餘生的全部精神支柱。
隻要兒子過得好,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庭,她也就盡到了做母親的責任,以後下去見丈夫,也能夠問心無愧。
其實陸俊的思想還是比較開通的,他曾經勸說過自己的母親:
“媽,我長期在外面上班,你一個人生活,我很不放心,爸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你可以試着打開心扉,去尋找自己的第二春,我無條件支援你。”
但是春蘭總是搖頭,嗔怪地對兒子說:“媽和你爸已經談過一回戀愛,這一輩子就足夠了。”
“你讓我再去找别的男人結婚?幫别的男人洗衣、做飯、帶孫子?不好,媽已經到這個年齡了,還不如守着我兒子,今後将我的孫子帶好就行了。”
陸俊見母親如此執拗,也沒好再勸她。
02
不過陸俊還是很心疼母親,他自己在市裡上班,而母親一個人獨居在小縣城,他還沒有錢買車,隻能一兩個星期才坐車回家一趟。
是以陸俊決定聽從母親的安排,早點找個女朋友,早點成家立業。
如果自己有了妻子和孩子,有他們陪着母親,母親的生活就會變得充實起來吧?
陸俊在24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同縣城的姑娘,不久他們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個女孩叫羅小雯,羅小雯家住在城郊,父母都是農民,做一些收購蔬菜的生意。
要說很多做蔬菜生意的販子,大都掙到了錢,羅小雯的父親經常開車去收購農戶的蔬菜,然後拖到省城裡批發,收入肯定比種地要強得多。
但羅小雯的父母都是很會享受生活,沒有什麼追求的人,他們覺得自己隻有一個女兒,反正以後女兒要嫁人,沒必要給她攢太多家當。
是以他們一家人掙到錢就大吃大喝,有時間就去玩牌,家裡的财産,就隻在城郊有一棟兩層的小樓房。
羅小雯讀的是幼師,大專畢業後,她就在省城的幼稚園做了教員。
陸俊也就是在從省城回家的路上,和羅小雯坐在了公共汽車的同一排位置上,羅小雯打瞌睡時,居然就倒在了盧俊的肩膀上睡着了。
不管姑娘是有意還是無意,陸俊眼望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年輕姑娘,心跳得“咚咚”地響,很不适應,但男孩子的修養,讓他也不好直接推開她。
直到羅小雯醒來後,尴尬地和他打招呼,兩個人漫不經心地聊天,才知道原來他們都是同縣城的人,兩家的直線距離相隔不過五六裡路。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分開時,羅小雯就要了陸俊的聯絡方式,相約着下次一起坐車去省城上班,作為老鄉,以後在省城時,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就這樣,羅小雯和陸俊每一次都一起去省城上班,一起回鄉,他們的關系也越來越親密。
在省城上班之餘,兩個單身男女便開始頻繁地約會,感情也日趨成熟起來。
當陸俊将羅小雯帶回家見母親時,春蘭看到兒子帶回來的女朋友長相蠻俊巧的,嘴巴也甜,心裡很是歡喜,直接就給羅小雯封了一個1200元的紅包,算是見家長的見面禮。
陸俊和羅小雯在一起相處不到半年,春蘭就聽兒子說,羅小雯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不過羅小雯說,她還年輕,想再多玩兩年再生孩子,準備去醫院流産。
03
這可把春蘭緊張壞了,她連忙讓兒子将羅小雯叫回來,苦口婆心地勸準兒媳說:
“小雯,你不要說傻話,既然你已經懷孕了,就應該将孩子生下來,反正我馬上就退休了,我會幫着你們帶孩子的。”
羅小雯害羞地說:“我和陸俊都還沒有結婚,生下孩子,還不讓人笑話死?”
“阿姨,即使我和陸俊結婚了,我們還想過幾年舒心的二人生活,孩子晚點生也不遲。”
春蘭聽了,忙拉住小雯的手,勸她說:“女人遲早都要生孩子的,如果年齡大了再生,以後身體恢複起來就很慢,年輕時生孩子,身體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而且很多女人第一次流産後,就容易形成習慣性流産,以後再想當媽媽就很難了,小雯,你們現在還年輕,很多事情還沒有經曆過,做事千萬不要沖動呀!”
春蘭一陣連哄帶吓,羅小雯聽了,臉色都變白了,她終于說:
“阿姨,那好嘛,不過我和陸俊要早點把婚事辦了,我才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春蘭心裡一松,立刻就答應說:“好,好,好……反正家裡房子是現成的,房間稍微裝修一下,添些家具回來就行了。”
于是小兩口喜滋滋地去照了結婚照,又去酒店定酒席,商量請客的名單。
春蘭這才第一次和親家見了面,在飯桌上,春蘭也才發現,親家公和親家母說話非常直、甚至有些粗魯。
他們直接就提出,讓女婿家拿出10萬彩禮,至少還有三金,男女兩方的酒席在一起辦,費用由男方出,女方的客人由他們自己收禮。
在當時,本地的彩禮一般不會超過5萬元,而且城裡的年輕人結婚,幾乎不流行彩禮的。
在春蘭認為,隻要男女雙方情投意合,就辦一場婚禮,親戚們在一起熱鬧一番便成。
面對親家要求的高額彩禮,春蘭還沒有開口,陸俊就擋在了前面說:
“叔叔、阿姨,我父親過世得早,我母親為了供我上大學,她已經盡了全力。”
“如今我才參加工作不久,也拿不出這麼多彩禮,但是,叔叔阿姨,請你們給我一個機會,等我以後條件好了,一定會補償你們,和小雯一起孝敬你們的。”
小雯的父母有些不悅,但是他們也考慮到,自己的女兒已經懷孕,如果一味地跟女婿家裡搬條件,恐怕到時候反倒弄個雞飛蛋打的境地,女兒更讨不到好。
加上小雯非常中意陸俊,已經到了非他不嫁的程度,他們也沒辦法,隻好勉強收了春蘭家的5萬塊錢彩禮。
5金呢,小雯和陸俊去了一趟首飾店,兩個人隻買了一對金戒指,以便在結婚儀式上交換戒指時使用。
至于婚禮的花費,都是陸俊想辦法,用他自己攢的錢,以及找同僚們借了些,才圓滿地完成了他們的結婚儀式。
04
羅小雯和陸俊結婚後,又去上了兩個月班,但她說,她的早孕反應比較強烈,上班很辛苦。
陸俊心疼妻子,便對她說:“那你就回家休息,等生下孩子就輕松了,我會努力掙錢供你們娘倆的。”
那時候,春蘭已經退休在家,每個月有4800多元的終身俸。
春蘭的生活比較節儉,如果僅是她自己吃穿住行,在小縣城裡生活也算是比較富足了。
兒媳婦沒有上班後,婆媳倆就住在一起,小雯不會做飯,春蘭看她長得瘦弱,就每天去集市上買些土雞和鲫魚回來,給兒媳婦熬湯喝。
但年輕人都喜歡吃辣的,用油幹煸的食物,小雯天天喝雞湯和魚湯,就忍不住對婆婆抱怨道:
“媽,雞湯太清淡了,不好吃,我想吃火鍋,想吃小龍蝦。”
春蘭好心地勸她說:“小雯,你現在是孕婦,要多考慮到肚子中的孩子,吃那些麻辣的食物,調料裡添加劑太多,對你的身體怎麼好呢?”
小雯撒嬌地對婆婆說:“媽,你那是老思想了,書上說了,孕婦應該根據自己的喜好,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隻要是食物都是有營養的。”
婆婆做的清淡飯菜,小雯不喜歡吃,她就瞞着婆婆點炸雞,點外賣,一段時間過去,小雯居然還長出了一圈肉。
但是春蘭陪着兒媳婦去醫院裡産檢時,醫生卻告訴他們說,小雯肚子裡的孩子偏小,應該多補充含蛋白質多的營養食物。
回家後,春蘭就對兒媳婦說:“小雯,你也聽到了,醫生是怎麼說的?以後千萬不要吃那些垃圾食品了,你想吃什麼,我都給你做。”
小雯說:“媽,我喜歡吃大蝦。”
因為是内陸地區,當地的蝦可不便宜,尤其是活蝦,一般都要幾十上百元一斤。
但是為了孫子的健康,春蘭還是每天一大早,就到市場裡去買活蝦,每天變着花樣做給兒媳婦吃。
中午是幹煸蝦,晚上是清蒸蝦,春蘭自己都舍不得吃一個,全部都留給了兒媳婦吃。
有一次陸俊回來,他看到春蘭精心做好的一盤蝦,就放在小雯的面前,他想夾一個嘗嘗,母親卻用眼睛瞪着他,讓他不要和兒媳婦搶食。
陸俊忍不住笑道:“媽,你也太寵小雯了,現在誰還吃獨飲食呀?你多買點一點回來,大家都一起吃,你自己的營養也要跟上才行。”
春蘭說:“大蝦可不便宜,媽可舍不得吃,等以後你掙錢多了,再買給老媽吃吧!”
小雯在旁邊笑道:“老媽就是太節儉了,家裡的生活開銷能花多少錢?錢是掙的,又不是省出來的。”
春蘭有苦說不出,她的退休工資還不到5000元,每個月為了給兒媳婦辦好夥食,她基本上要花掉3000多塊錢。
而小雯還經常拉她出去逛街,一看到好看的衣服,或者稀奇的水果,兒媳婦就邁不動步子,拉着春蘭就不停地撒嬌:
“媽,買來嘗嘗吧?我懷孕後,嘴裡就是饞得不行呀!你就滿足我的小心願吧!”
春蘭沒辦法,想到她肚子裡有孩子,也隻能随了兒媳婦的心,于是她每個月的退休工資,基本上都花得所剩無幾。
05
春蘭也隻是想替兒子分憂,但她更擔心的是,兒媳婦和陸俊是共用一張卡的。
每個月陸俊掙的工資,不僅要還他們結婚時欠下的債務,還要盡可能地滿足小雯的零用。
小雯可能随了他父母的性格,花錢往往沒有節制,她喜歡的包包,哪怕一兩千塊錢一個,也會毫不手軟地買回來。
她喜歡吃車厘子,網購的時候,她一般都是一次就買兩箱,兩箱車厘子的價格差不多要500元,吃得春蘭真是心痛啊!
是以當小雯想塞一顆車厘子到她嘴裡時,春蘭就連忙閃開,笑着對兒媳婦說:“你吃,你吃,媽不愛吃這些酸酸甜甜的水果。”
“這車厘子又大又甜,一點都不酸,媽,你真不會享受美味!”小雯忍不住笑話婆婆。
可誰又明白春蘭的苦心呢,她隻是想着自己不吃,兒媳婦就能多吃一點,等她解了饞,就可以少花點陸俊的工資了吧?
因為她聽兒子說過,每個月,小雯至少要在他的卡上取走4000塊錢用來零用。
陸俊每個月10000元的工資,不僅要還賬,還要攢點錢準備生孩子用,這讓他總是有些捉襟見肘。
在小雯懷孕6、7個月的時候,她就對婆婆說:“媽,我想回娘家去坐月子,這樣也能給你減輕點負擔,免得你天天買菜做飯,照顧我。”
春蘭說:“我反正退休了,辛苦點也沒啥,不過随你吧,隻要你開心,親家母也願意照顧你,我就沒意見。”
小雯摟着婆婆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不過,媽,我現在沒掙錢,你每個月給我點生活費花吧,免得我回去手上沒錢,會被老媽罵的。”
為了小雯高高興興地生孩子,春蘭也隻好拿出2000元給小雯。
小雯“嘻嘻”笑道:“媽,你終身俸也有5000塊錢吧?你一個人也用不了多少,我和你孫子兩個人吃飯,你就多給我們一點吧!”
每一次,小雯都像親閨女一樣向婆婆撒嬌,春蘭真拿她沒辦法,隻好又添上1000塊錢,小雯就心滿意足地打包回了娘家。
過了兩三個月,小雯的預産期就到了,春蘭和親家母一起在醫院陪着小雯生孩子,小雯順利生下一個7斤8兩重的小千金。
春蘭倒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孫女就孫女吧,她很認命,還是高高興興地對小雯說:“你是跟我回去坐月子,還是在娘家坐月子呢?”
小雯又笑着向婆婆撒嬌:“媽,我想回娘家住,畢竟我媽做的飯菜,更合我的胃口,這樣我的奶水才會足,可以将你的孫女養得白白胖胖的。”
春蘭便也由着兒媳婦,讓她回娘家坐月子,不過她也清楚,由親家母照顧小雯和孩子,她作為婆婆,必須要有所表示才行。
06
春蘭便湊足12000元,包給了兒媳婦,算是她坐月子時的營養費。
小雯笑着收下了,她對婆婆說:“你想孫女的時候,就到我娘家來看她吧,我們一家人随時歡迎你來。”
春蘭也是懂分寸的人,兒媳婦雖說歡迎她去看孩子,但那到底是兒媳婦的娘家,她也不好天天去打擾吧?
她便又恢複了以前一個人的日子,每天去買點菜,一個人做飯吃,下午和老姐妹們出去走走,晚上跳跳廣場舞,日子平淡而悠然。
小區裡的鄰居們都羨慕春蘭,說她的命太好了,當了婆婆都不用帶孩子,多虧她找了一個好媳婦,好親家。
但是其中的孤獨啊,隻有春蘭自己才能體會。
以前每隔一兩個星期,兒子就會從省城回來陪她一兩天,生活倒也充滿了期待。
但現在,兒媳婦帶孩子一直住在娘家,陸俊每次回來,也隻能在兒媳婦的娘家待着,根本沒時間回來看她。
好不容易,陸俊抽上一點空閑回來看春蘭,卻連飯都沒時間吃上一餐,就被小雯一通電話又叫了回去。
“唉,你也難得回來一趟,就去多陪陪你的老婆和女兒吧,媽也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你不用擔心媽。”
春蘭站在兒子的立場上,為他考慮問題,自然也明白兒子的兩難選擇。
一邊是妻子、孩子,一邊是自己的老媽,兒子又沒有分身術,她這個當媽的,已經學會了不再矯情,就多體諒一下自己的兒子吧!
兒媳婦雖然不在婆家住,但是春蘭該給兒媳婦的生活費卻一分都沒少過,每個月她拿到退休工資後,首先就要給小雯轉過去3000元。
孫女到半歲的時候,小雯就對婆婆說:“媽,你孫女已經斷奶了,她的胃口太好,一個月光是奶粉錢就要花去幾大千,你就再資助孩子一點奶粉錢吧?”
春蘭每個月給了小雯3000元後,自己已經所剩無幾,她好言好語地勸小雯說:
“陸俊的工資都交在了你手上,我也一直在給你貼補,養孩子要學會精打細算,你花錢還是那麼大手大腳,怎麼行呢?”
小雯說:“媽,現在我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買衣服、買包包了,隻是孩子的奶粉錢,她的小衣服,玩具……哪樣不花錢呀?”
“還有,我老媽為了幫我帶孩子,她就不能出門掙錢了,我總要對老媽表示一下,給她發生活費和零用錢吧?”
春蘭被兒媳婦一直哄着要錢花,她實在沒辦法,隻好每個月又增加了1000塊錢給兒媳婦。
這樣,春蘭每個月的退休工資一到賬,就要給兒媳婦發4000塊錢過去,她自己留下的生活費1000塊錢都不到了,是以她時常感覺囊中羞澀。
春蘭想了想,自己也才50多歲,身體還硬朗,為了給孫女出奶粉錢,她還是出去找份工作做吧!
做了大半輩子的國小教師,春蘭還真想不到,自己到了這般歲數,本該好好休息一下了,卻還需要繼續出去打工,掙錢養孫女和兒媳,她真是活倒回去了呀!
可她能夠做什麼工作呢?50多歲,春蘭還可以去别人家裡做保姆吧?
……
(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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