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59年,錢贻簡被派到陳毅身邊當保健醫生。他跟随了陳毅2年的時間,期間,錢贻簡發現了很多陳毅“不為人知”的秘密故事。
1961年,陳毅接待緬甸總理吳努時,不願陪其泡溫泉的他,想到了什麼妙招?既不用請假,也沒讓對方感到不舒适!
錢贻簡來到陳毅身邊
1959年夏,錢贻簡被調到中南海保健組。來到新的工作機關,上司讓他負責陳毅的保健工作。他從上司的口中得知,陳毅的職務是國務院副總理兼外交部長,年齡不到60歲,健康情況尚佳。
在中南海,人們都親切地稱他為“陳老總”,而錢贻簡常稱“首長”。在陳毅身邊工作了一段日子後,錢贻簡發現首長白天的工作很忙,開會、外事活動等,隻有在晚上回家後,他才去首長家為其診察。當時,主要是為陳毅測血壓。
錢贻簡曾說,首長對待身邊的從業人員十分愛護。過春節時,首長總在除夕或前一晚,請秘書、醫生、護士、警衛員來家裡吃年夜飯。無論他如何繁忙,都會與大家碰個杯,祝賀大家春節愉快。
而在工作中,陳毅要求身邊人做到“一絲不苟”。有一年,錢贻簡陪同陳毅出訪阿富汗。通路結束後,陳毅召集代表團開了一個“總結會議”。在會上,陳毅嚴厲地批評專機抵達喀布爾機場的時間提前,使專機未降落而在空中盤旋一事。
原來,代表團到喀布爾的前一天,在烏茲别克共和國首府——塔什幹停留。次日專機離開塔什幹前往喀布爾。由于喀布爾和塔什幹之間有時差,但負責行程的從業人員,沒有把這點提出來。這樣一來,專機提前了半小時到達喀布爾的上空。
因為當時阿富汗方面前來機場歡迎的上司人尚未到達,是以,飛機不好提前降落。就這樣,飛機在空中盤旋數圈,等時間到了才降落。錢贻簡回憶說,一向和氣的陳毅,那次在會上發了脾氣。他指出,萬一燃料耗竭,将會釀成不可想象的事故!
在工作中,陳毅嚴肅認真,回到家後,陳毅十分和氣。尤其是在年邁的父母跟前。四川是陳毅的老家,雖說他早年就參加了革命,離開四川的時間很久,但他一說起話來,四川口音相當得濃。1961年,陳毅曾回成都小住了數天,一來是休息,以消除疲勞,二來是省親,看望老父母。
那年,陳毅已61歲,他的父母都是80歲以上的老人了。這天,錢贻簡随陳毅去看望父母。談話時,錢贻簡特意去了隔壁房間休息。中間,他聽到有人叫“二哥”。“二哥”是陳毅弟妹對他的稱呼。拉了一個多小時家常後,陳毅把父母接到飯店共進飯餐。
在車上,陳毅畢竟是小輩,把後坐讓給了父母,他則坐着一個小椅子上。錢贻簡說,雖然首長當時已經61歲了,還是露出孩子見到父母親時,那種喜悅高興的勁頭。錢贻簡曾想過,首長的父母都長壽,首長自己的身體也不錯,将來壽可耄耋。
殊不知,陳毅病故時才73歲。這或許與特殊年代,心情郁結,機體免疫功能失調有關。錢贻簡作為知名醫生,這樣的推測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錢贻簡在陳老總身邊陪下棋,兼翻譯
陳毅喜歡下棋,到上海時,會約一些圍棋高手來和自己對弈。平日裡閑暇時間,陳毅會找秘書下棋。為此,兩個秘書杜易、石國寶從一點兒不會玩,慢慢地也成了圍棋高手,但他們和陳毅比起來,水準還是不夠。
錢贻簡在上海讀書時,曾學過圍棋。有一次,他陪陳毅到桂林出差,休息前,陳毅突然問他:“能下棋嗎?”錢贻簡說:“以前學過,但沒有下功夫研究。”陳毅笑着說:“你陪我下一局,讓你5個子。”錢贻簡考慮了一下說:“不夠,要讓9個。”
就這樣,一局下來,錢贻簡還是輸了。這時,陳毅就給錢贻簡講起了他是如何學圍棋的。
陳毅青年時代曾在法國勤工儉學,因參加革命活動,被法國政府遣送回國。回國時,陳毅坐遠洋海輪,曆時幾個月。為了打發時間,一個年齡比他大的同志想到了下圍棋,于是,他拉着陳毅一起在輪船停靠港口時,在海灘上撿白色、灰色的石頭,之後又畫了棋盤。
陳毅的圍棋就是和這個比他大的同志學的。此後,陳毅就愛上了下圍棋,并且棋藝很是了得。
錢贻簡除了當陳毅的保健醫生外,有時還兼任翻譯。1962年春,陳毅率領一個龐大的政府代表團前去參加“日内瓦會議”。2個月的時間裡,錢贻簡除了為陳毅保健外,也為代表團的其他同志診治疾病。
有一天,代表團翻譯組的一位翻譯對錢贻簡說:“明天陳老總要會見一位瑞典大使,他講英語,老總要你去擔任翻譯。”錢贻簡說:“我是醫生,能幹得了嗎”。翻譯告訴他,這是陳老總的意見,說讓錢贻簡試一試。
結果,一個小時會談結束後,陳毅召集了姬鵬飛、喬冠華等人一起讨論會見内容,并對錢贻簡的翻譯作了評論。大家的意見是英語翻譯還可以,但對一些外交上的用語不熟悉。後來,錢贻簡說起此事時,很感謝首長給他那次的鍛煉機會。
原來,陳毅為了貼近錢贻簡的老本行,一些比喻都使用醫學例子。比如,陳老總把反動派比喻為發炎的盲腸,實際上應為闌尾。他說不做手術把它割掉,就不會太平。陳毅這樣講,正是因為做手術,割闌尾都是錢贻簡的老本行。
陳老總機智回避與緬甸總理一起泡溫泉
1961年春,緬甸總理吳努來雲南通路。吳努從中緬邊境來中國,陳毅在雲南大理接機。接到人後,陳毅陪同吳努去昆明。當時,周總理在昆明。昆明的飯店附近有溫泉,接待部門安排吳努泡溫泉,本來是想讓陳老總陪同的。
但陳毅一路長途過來,加上在昆明還有幾個活動,心裡就很煩亂,不想去陪了。陳毅想了個辦法,讓錢贻簡拿着手攜式的小氧氣筒,到溫泉浴池外面的花園溜達。
陳毅告訴錢贻簡,當吳努的私人醫生看到他,如果問他“幹什麼時”?錢贻簡就說:“陳副總理感到不舒服,要吸氧。”陳毅的這一招果然靈,錢贻簡提着氧氣筒在花園裡轉悠時,果然那位私人醫生來了。他看到錢贻簡拿着氧氣筒,就問他“幹什麼?”與陳毅預料的一樣。
錢贻簡回去後,與陳毅說了此事。原來,陳毅觀察過了,這個私人醫生緊跟吳努,凡是吳努在的地方,他都會出現。錢贻簡想,陳老總可真行,他不想去陪泡溫泉,也不通過禮賓官去請假,而是讓他提着氧氣筒傳遞消息。而且還真神機妙算!
1961年下半年,組織派給錢贻簡其他工作。之後,他便不再擔任陳老總的保健醫生了。次年,錢贻簡調到北京醫院内科工作。回顧在陳老總身邊工作的2年裡,他是非常敬佩。
後來,在特殊年代,有人要求軍管會讓他揭發陳毅的問題。錢贻簡對軍管會的人說:“我擔任他的保健醫生,隻了解他的病,他的血壓,他的用藥,其他事情不知道。”
參考資料:《陳毅元帥保健轶事》、《我給陳毅當保健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