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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度長評:高校性騷擾事件的真相 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

2024年暑假,幾位高校教師上了熱搜,成了熱點,中國人民大學的王某某、陝西師範大學的王某某、山東理工大學的曹某,都因為一件事師德失範,行為不端。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三人紛紛被停職調查、撤職、開除教師資格。“零容忍”、“發現一起查處一起”、“絕不姑息”,這樣的詞句,從中國人民大學王某某事件後,都出現在了剩下兩所高校的通報内容中。毫無疑問,人大一天兩個通報、快速精準處置的高效率,成了“樣闆”。其他高校一旦發生類似的事情,跟不上節奏就會陷入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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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出現性騷擾,不是極端個案,但人大在讀女博士實名舉報導師王某某一事,卻讓人尤為震驚和憎惡。人大是大陸知識殿堂的最高學府之一,是萬千莘莘學子仰望和憧憬的終極目标。乃至在全社會的心目中,人大的教師自帶光環,旁觀者的眼光來看,他們品行德高望重、業務爐火純青。可沒想到,一個65歲的教授博導,讓我們重新審視高校性騷擾的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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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王某某的人大女博士生,在發文的時候有一句話,“希望大家能轉發到身邊的微信群、qq群、各種群,假如擴散不開,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這是她被導師在兩年裡,各種相逼後,忍無可忍的爆發,也是拿自己前途奮力一拼。一個讀書讀到最高層面的高知女性,為什麼選擇全網實名舉報?為什麼不直接報警?因為她不敢确定,走司法途徑,會對她心心念念的博士畢業産生什麼影響。她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兩年前被性騷擾,兩年後才敢發聲,博導王某某手中的權,成了她想反抗卻怕投鼠忌器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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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手中的權肆意妄為,這也是諸多高校性騷擾事件中,加害方的底氣。學業上:教師對學生學業評價具有非常大的自由裁量權。資源配置設定上:學生在校期間的評獎評優、獎助學金、各類比賽競賽、獲得有關推薦推選資格等,大多是由教師負責組織實施,相關的管理人員、評委教師等,都能夠對評選結果産生較大影響,進而影響到這些評選附帶的資源配置設定。

而對于研究所學生來說,其個人學習研究幾乎完全依賴于導師,在“導師負責制”的制度下,研究所學生的研究課題由導師決定,學術論文投稿、學位論文送審、機會榮譽推薦、學生能否畢業等等,這些關系研究所學生切身利益的問題上,導師都擁有相當大的發言權乃至掌控權。是以,人大王某某才敢威脅女博士生,不從就讓其不能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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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是最大的腐蝕劑,學術權力在少數别有用心的人手中,就成為敢肆意踩紅線,無視師德師風,甚至不懼法律法規的籌碼。學生因為利益誘惑或者怕被“穿小鞋”,被迫主動或被動就範,甚至對性騷擾不敢聲張或反抗,更縱容了某些人的肆無忌憚, 但教育的殿堂絕不是性騷擾的溫床。

無論什麼權,都該關進制度的籠子。這個制度,不僅是規章,更是法制和機制。法制方面,我們有《民法典》、《婦女權益保障法》,以及教育部頒布的《新時代高校教師職業行為十項準則》。其中,《民法典》明确規定,機關在預防和制止性騷擾上是有義務和責任的,這是立法上的一次進步。但從2021年1月1日實施以來,3年多過去,有多少機關按照這條法律規定采取了多少預防、處置措施呢?一個現狀是,大多數高校還沒有設立專門防止和處理性騷擾的機構,專門的工作制度也尚未健全。

零度長評:高校性騷擾事件的真相 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
零度長評:高校性騷擾事件的真相 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

性騷擾是全社會的問題,在教育領域中,導師幾乎一人獨大,是以更加難以防範和監管,完善法制的同時,盡快建立和推廣監督、控制學術權的膨脹,有着重要的意義。清華大學刑法學教授@勞東燕2004 發文評論“人大教授性騷擾女學生”事件稱,希望這次的事件能成為一個轉機,改變高校乃至整個社會對性騷擾的鄉願氛圍,并促進反性騷擾常态機制的建立。更希望下一次遇到這類事件,受害一方的學生在校内就能獲得正常管道的救濟,而不是需要冒着二次傷害的風險,将自己置于輿論的風口,才能獲得救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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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王某某事件,如果真的成為高校整治性騷擾問題的分水嶺,如果能促進反性騷擾常态機制的建立,那這樣的曝光、關注和處理,是另一個層面的壞事變好事,能讓高校中的害群之馬,躲無可躲,藏無可藏,徹底還高校一個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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