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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影翩跹,踏着清風,款款走來。溫文爾雅又充滿力量地講述着他的文學夢與編輯夢,帶着各位作家徜徉在他的文學世界裡,重走他的文學旅途,感受文學的溫度,體悟文學的氛圍。
學生時期的文學夢
作為中文專業出身的他,同那個時候大多數同學一樣,都在追求文學夢的路上披荊斬棘,夢想開拓一片屬于自己的文學疆土。
大學校園的夜晚安靜而又美好,在行色匆匆的來往中,總能看到夜燈下、操場邊馳騁在文學海洋裡的學子,這美好令他不禁駐足,在不覺中也留下自己的文學印記。這是回蕩在校園中的文學氛圍。
寫作、投稿,投稿、寫作,是他除了學習之外做得最多的事情。他不斷地寫,不斷地尋找屬于自己的文學天地;他将跳動的文字一封封寄出,收到的卻是冰冷的退稿信,同樣這也是那個時期許多愛好文學的學生縮影。在一封封退稿信中,渴望能有一封薄薄的寫着雜志社名字的拟用回信,那意味着對自己文學作品的認可,更意味着向夢想邁進了一大步。他們渴望文思泉湧,寫出好的作品,渴望自己的努力能夠得到編輯老師的認可,更渴望雜志報紙上能有屬于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們如一條條奔流不止的溪流,勇敢地奔向廣闊的文學湖海。這便是他身邊的文學氛圍。
即便他的文字乘着一葉葉信舟駛向夢想之地,又都悻悻而返,即便字字句句在漫長的路途上杳無音信,但仍未澆滅他寫作的熱情與渴望。他的處女座《聽房》終于得到《河南青年》的認可,他分享自己拿到那火熱的7元稿費,足可以買一大提包花生瓜子的開心場景,那是曆盡千帆回望的坦然,更是歸來仍少年的豁達,這是他文學世界中的文學氛圍。
曾經他寫過一位守井老人的故事,如今他仍覺得令自己無比深刻。1980年代的開封街頭,一口水井,人們隻能通過它來取水。在井旁有一個隻能勉強容下一人的狹小的小木屋,在這逼仄的空間裡“藏”着一位特殊的老人,他負責伸手開關水龍頭,如此,大家便不用擔心冬天水龍頭滴水成冰造成的不便。冬天凜冽的寒風侵蝕着每個人的耐心,老人需要重複一開一關的動作,他的手早已凍得通紅腫脹,卻始終都看不到他的臉。王劍冰仔細端詳着那一隻蒼老而通紅的手伸出又收回;後來,伸出的是一隻年輕的手;再後來,伸出的是怎樣的手他便不知了。王劍冰給了這篇文章一個同樣未知的結尾。然而,當他躊躇滿志地将稿子投遞出去,等來的卻是無盡的空白。面對一次次小心追問下的推辭,面對編輯的“健忘”,面對層層把關後的落選,他會如那雙消失的通紅的手一樣嗎?他失望,他不解,他更不甘;他要寫,要在細膩的筆觸中探尋動人心弦的地方,在妙筆生花的文字中打開自己的文學大門。這便是屬于他自己的文學氛圍。
文學路上的編輯夢
大學畢業,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成為一名編輯。面對人人都渴望的“金飯碗”,他初心不改。初來乍到,編輯工作并非他所想的那樣。編輯經常要埋在一摞摞此消彼長書稿中,在繁雜的文字中找尋沁人心脾的佳作。他想到,或許曾經自己那一篇篇被退回的投稿信中,也曾有編輯指尖停留的溫存。一名編輯幾乎要在收稿、審稿、編稿、寫稿簽、退稿中度過自己的大半人生,他也不例外。他深知,自己認真地看過每一篇來稿,不僅是對作者的尊重,更是不斷探究自己文學創作構思的過程,他的文學思緒飄在自己的世界裡,也暢遊在每一份投稿中。這便是他藏在編輯夢裡的文學氛圍。
王劍冰不止熱愛文學,更尊重文字。正因他從無名之輩走來,是以他深谙每一位普通作家的創作不易,更深知編輯老師能為一名“落選者”簡單批複幾行稿簽,就能影響一個人的寫作方向,甚至會對一個人的文學命運産生深遠影響。是以他在審稿中始終一視同仁,即使作品“落選”他仍會認真給出稿簽;會同前來拜訪的作者溝通,給出修改意見。“那是他們的心血。”“不應該把他們亮着的心靈之燈吹滅。”這是他追求編輯夢的初心,也是他編輯路上的文學氛圍。
不要因為懼怕退稿,而放棄在文學的世界走出自己的光明大道。編輯編的稿子能刊登出來,高興的不隻是作者,更有編輯。編輯不隻是大刀闊斧的抉擇者,同時他們也面對着一些作者偏頗的認知和誤解,即便如此,他們仍會竭盡全力為作者争取發表的機會。他是這樣做的,他的同仁同樣也是這樣做的,他們都在為每一次刊登機會拼盡全力,這大概就是獨屬于編輯的文學氛圍吧。
跟随王劍冰徜徉在他的文學世界裡,那裡有色彩的明豔,有水的溫潤,有風的靈動,有曠野的自由和大地的豁達······“上坡路難走,力行則将至;頂風船難開,笃志則必達。”
答讀者問
“如何避免曆史資料的平鋪直叙?”
王劍冰有一個創作習慣,在去寫一個地方的時候習慣先看一遍此地方的資料,先入為主地了解;而後到了此地,去找自己内心的觸發點。曆史資料隻是輔助作者去了解的一個視窗,最重要的是作者自己的感觀。寫作要避免資料的堆砌,不要成為一名解說員,讀者更想看到的是你内心的感受,想了解你從中獲得的感悟。他筆下營造的文學氛圍,從來都不是借以資料讓讀者了解某個地方或某個人,他跳出資料,用自己敏銳的視角捕捉到動人的觸點,向讀者展示自己獨特的心靈感受,是以他的文字如清泉,總能沁人心脾,動人心弦。
“散文的結構應該怎麼設計?”
王劍冰眼中的散文,就如畫家作潑墨畫,潑墨的動作看似随意揮灑,其實畫家手的每個動作都是有意識的。散文的結構寫什麼、不寫什麼,不必過于強調,應該強調的是怎麼表達,這才是最重要的。散文看似形散,但它通過每個“别有用心”的描述,給讀者展現出的是美妙生動的文學氛圍。王劍冰曾在周莊小住時有過這樣的經曆,他的房間是一個處在幾進院老宅二樓的閨房,初到此處,他被這幽深、靜谧而又迷人的環境吸引。白天的鳥語花香、歲月靜好,到了夜晚卻靜得可怕,令人驚悚。這樣極度反差的體驗,實則就是一種文學的氛圍,給了他特别的靈感,他将這種感覺寫入作品之中,進而給了讀者新奇又獨特的體驗之感。
“散文怎樣結尾才能避免倉促?”
沒有固定的結尾。倉促結尾并非完全不好,有時看似倉促的結尾,卻能讓人有意猶未盡之感,給人以無限遐想。有時适當給讀者留白,也能産生微妙的“化學反應”,同時也正是文學的氛圍。王劍冰曾碰到過一個坐在洱海邊梳頭發的女孩兒,那份美好與恬靜令人久久駐足。他稱,“紅衣女子梳着自己飄逸的頭發,梳一下湖水就蕩漾一下,梳一下湖水就蕩漾一下”,假如以此為結尾,讀者并不會感到倉促,反倒可能沉浸在那綠色湖面倒影上。
“如何讓散文避免水分,更接地氣?”
散文的水分要把握好,不能擠得一滴不剩,也不能讓它溢出來。假若寫鼓聲,隻純粹形容鼓聲,難免平淡無味,令人感覺缺少些味道;但若将鼓放在巷子裡,那悠揚的鼓聲沿着窄窄的巷子一遍一遍回蕩,将這樣的細節表達出來,就是文章出彩的地方。王劍冰眼中要寫的麥浪,每一杆每一簇都是悠揚的,也是沉重的。它是豐碩的喜悅,是鄉村勞作的艱辛,通過麥浪将那景那人那情都描寫透了,這小村就亮了,這裡的人的形象也亮了。這些所延伸的東西并不是水分,而是文章出彩的地方,升華的地方,也是文學氛圍給人神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