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觀瀾·讀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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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上海大學當代文學讀書小組”由上海大學中國現當代文學學科、上海大學當代文學研究中心主辦,文學院講師王玮旭主持,關注當下文學現場的新人新作并定期展開讨論。旨在通過文學閱讀和批評參與當代、介入當代,嘗試将每一個“此刻”轉化為形塑未來的力量。目前小組成員有14名中文系研究所學生、大學生。
生命的光與影
——關于《收獲》2024青年作家小說
專輯的讨論
王玮旭(主持人)
今天我們讨論《收獲》第四期的青年作家小說專輯。作為當代中國最有影響力的文學期刊之一,《收獲》素來給予青年作家很大的關注,80年代推出了當年的先鋒作家們,後來從2010年直到去年一共又推出了10期的“青年作家小說專輯”,可以說呈現了這一代中國青年對于文學、對于世界的看法。希望我們這個讀書小組可以從本期《收獲》青年作家小說專輯開始,進入當代,介入當代,用每一個“此刻”構成一段或許微小但充實的曆史。
這八篇中短篇小說各有千秋,恰好可以分成三組來對讀。我們先來讨論丁顔的《夾竹桃有毒》和傅懸的《吃黃昏》。兩篇小說在寫法上都較為細膩,現實感較強,主題都将宏大的文化沖突與具體的家庭沖突結合起來,又都以青年女性為主角,講述她們的挫敗、掙紮和救贖。
一、文化、家庭與自我的孤島:《夾竹桃有毒》《吃黃昏》
施松辰:《夾竹桃有毒》的風景描寫挺有意思。小說中的女兒阿敏在觀看家鄉臨夏時,街道、房屋都是殘破的,太陽是空虛的,黃昏是凝重的,整體上是壓抑、衰敗的氣氛。但其對西藏山區的描述,卻是一片花團錦簇,寶石、婚禮儀式和藏式建築美輪美奂。在甘肅回族的漢語母語者眼中,西藏是神秘的他者,這層美化濾鏡将其中真實存在的逼婚、家暴等問題變得不明顯了。這裡暗含了叙事者的褒貶。
小說描述的臨夏這種家長制威權、倫理道德極其保守的社會,歧視外地人的傲慢,以及老人居尊、不斷向青年人施壓(催婚催就業)等種種問題,在當下的文學描寫中并不鮮見。小說處理的女性主義問題,糾結在自由戀愛主題上,這不像是當代女性主義的問題——諸如女性身體尊嚴、堕胎權、同工同酬、以及性别流動之類,倒像是1920年代中國的“新女性”問題,暗示這個村莊還保守着百年前的習俗。但這些焦慮和沖突在母女二人入藏之後開始纾解,母親催促女兒就業的話語完全翻轉,暴露出先前話語中“入鄉随俗”的動機。可見,那個實體上交通便利但精神保守的社會,才是她們真正的焦慮源。
陳宇軒:類似于80年代中國文學中的城鄉二進制結構,媽媽弗米出走時,面對的是故鄉的閉塞,這驅使她想要去往“有公路的地方”。不過弗米的境遇是跨文化、跨宗教的。起初,作為生活在回族文化中的藏人,就像“夾竹桃有毒”那樣,她在夾縫中受到了污名化、受到排斥。在分家搬出去之後,通過鄰居大媽的幫扶,弗米才漸漸習得當地回族人的文化意識和生活習慣,擺脫失語的邊緣處境,建立起自己的生活話語。
再回到女兒阿敏,作為在穆斯林文化中成長的知識女性,她沿着教育的路徑走,而後終和母親第一次回到藏區,達成了和解,也窺見了往複流轉的宿命。觸動我的地方在于,弗米從原先閉塞、無望的生活脫離,進入另一種文化與宗教,她在對抗中自救,終于能适應,建立起自己的生活,這種恒在的生命力尤為感人。
崔嘉慧:《夾竹桃有毒》的主題是母女和解,但是母女的改變并不均衡,小說更多側重女兒如何一步步走向母親、了解母親。而且,細讀會發現女兒了解母親的契機和角度是可被動搖的。在返藏之前母女雖然也有過幾次和解的契機,但是每次母親的控訴遭遇的更多是女兒的沉默,兩人沒有發生真正的情感互動和交流。
再說說《吃黃昏》。《吃黃昏》的結尾非常眼熟,有經驗的讀者都能分辨出來《玩偶之家》結尾娜拉的出走同樣是以走出家門為結局,這也提示《吃黃昏》這篇小說中有娜拉的影子。那麼,為何“娜拉們”的困境仍然反複上演?為何受過更新式的教育、有過留學經曆的美琪還能和子君和娜拉成為精神姐妹?我想一是美琪在婚姻中習慣做“好學生”的姿态,是将學生階段的遊戲規則挪用到了婚姻中,而沒有為婚姻階段創造新的文法;二是傳統家庭結構和分工的影響。
施松辰:我們容易忽略《吃黃昏》中的一個問題,就是美琪作為家庭主婦,其實特别享受揀選食材和打磨烹饪技藝的過程。姜一定要是浙江某個鎮子裡産的辣姜,鹽又分多少種,乃至于食材的搭配……她根本是在取悅自己。表面上,這和一般女性主義的看法正好相反。但,作為服務性質的主婦職責,需要的是對丈夫及其客人願望的滿足。這就産生了一個沖突,即服務職責和自我滿足之間的沖突。美琪視自己的菜肴不僅僅是勞動成果,更是創意結晶,菜肴凝聚了她的生命存在。吊詭的是,一旦保有這部分,她的服務就都是無效的,她的職責便失敗了。
陳宇軒:從題目“吃黃昏”之中,我們可以看到作者在文化意識上的把握與思考。“吃黃昏”是浙江方言,女主人公去中超買食材,通過烹饪的方式來尋找自身的文化土壤,表達對母親和鄉土的懷念。她祈望以家庭主婦的身份建構自己的生活,她通過烹饪表現自己的創造力,更進一步建構、體認自我。然而在這樣的結構中,她隻能居處錯位。
黎钊陽:作者安排了一個準“極限情景”,美琪被放置在一個孤島中: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同鄉異心、丈夫冷漠、疏離社會,被囚禁在家庭裡的美琪不得不退縮到自己的個人世界裡。但美琪無法自我言說的原因是什麼?對于美琪的困境,同學們指出了美琪的創傷性經曆,家庭、社會機制的壓制,個人價值無法實作這幾條線索,但是我覺得還是無法完全回答美琪困于囚籠的問題。
美琪有點像被困在自己的感覺裡,我認為她的孤島一方面是社會、家庭圍就的孤島,一方面又是自己圍就的孤島。之是以說作者安排的是“準”極限情景,我覺得就是因為作者沒有完全封住這個情景的封口,美琪事實上有擺脫的機會:她可以掙紮、可以言說,或者至少展現出來,現在整篇小說就像一個溺水者被拉長又被美化的溺水過程,作者特意沒給泳池加蓋,沒有設定一個大男子主義者的丈夫背鍋,也沒有設定一個具象化的社會、家庭機制壓迫的象征背鍋。于是整篇小說讀起來讓人心痛卻又感到迷惑:岸上的人為什麼不救她?她為什麼不求救?
王玮旭:钊陽提的問題很好,這需要我們去反思美琪内在的問題,她似乎是一個拒絕被拯救也拒絕自救的當代人。小說有幾處提到她不放過任何一個照鏡子的機會,她似乎過于迷戀自己的小世界,無法将自己放在社會中來看待。另外,幾位同學提到了《夾竹桃有毒》中的文化沖突,還可以深入。造成弗米人生悲劇的,可以說是文化沖突(偏見、習俗),它也直接造成了阿敏最初的悲劇(幼年時的白紗裙事件)。但是小說結構将這種文化沖突放置在家庭内部(母女、婆媳)來展開,随着故事的發展被轉化為某種現代文化(知識女性)與傳統文化(結婚生子)的沖突,既而又被最終降格為感情的沖突。這個過程中,文化的沖突被去問題化了。
接下來我們談談杜梨的《鵑漪》和張粲依的《工作狂博物館》,兩篇小說都帶有較強的科幻色彩,但似乎又切近我們的現實。
二、想象另一個世界:《鵑漪》《工作狂博物館》
崔嘉慧:《鵑漪》的主題之一就是城市現代生活的壓抑和疲憊,對人的生活的侵蝕。花末做夢的能力就是一種逃避現實的能力,從她對自己夢境的編織來看,主要填充物都隐隐約約透露出對現代都市文化、經濟和社會的抵抗:比如大部分是自然的風光,森林、湖泊、沙漠、海洋等等。就算是有都市色彩的物品,那也是前現代的一些城市物象,例如老式地鐵、綠皮蒸汽火車,真正的都市生活代表物(比如摩天大樓)并沒有出現。
但是,一個問題是花末夢境中的設計方案被她現實中設計了出來,甚至為她帶來了利益回報,那麼是否意味着夢境也被現實波及,也就是“做夢也在辦公”?不是,因為夢境是花末對于現實的“否定性的停頓”,她在裡面重新鞏固自己例如悠閑、沉思、不作為等的停頓能力,這些能力對于現代功績社會和功績主體非常重要,尼采甚至說沒有這些能力,人類會終結于一種緻命的超積極中。花末做夢的能力就是這種停頓能力的浪漫化呈現。但是小說沒有止步于這一點,花末對于現實的過度逃離,讓她永久陷入了這個短暫的“停頓”空間之中。
施松辰:這篇小說的夢境空間,更像是文人雅士或晚明山人的精舍,具有同樣雅緻脫俗的美學風格。夢境中的一些小物件營造出這樣的整體氛圍,如佛手柑、小葉羅漢松盆景、以及紅茶。佛像亦不過被他征用來賞玩而已。這種空間出現在現代的用意其實非常明顯,目的無非為了抵禦現代都市社會的空洞、庸常,快節奏帶來的倦怠,以及異化等。
即便夢境如此飽滿鮮活,他們仍被迫接受坍縮的事實。小說結尾哀婉的情調,将故事呈現為現代悲劇,這隐喻了主觀性在生存法則宰制之下缺乏能動性的困境。現代性往往利用科學主義式的“客觀話語”,言之鑿鑿地為某種主流習慣背書,誤導人相信“本來如此,再無其它可能”。這樣一來,主觀層面就變得疲軟無力。譬如多荷果,着魔似地相信有了孩子就一定要買房,幸好有花末的視角幫我們對照。多荷果勸花末回到現實的理由是“甲方要求”,非常諷刺,花末調侃他“工作久了,人也變呆了”,諸如此類,皆是把大衆成規當成普遍法則的含混。
陳榆菲:如果從女性懷孕的生理感受出發,似乎可以找到一個新的視角重讀這篇小說。在叙事層面上,花末的懷孕是多荷果買房的動力,而正因多荷果想買房,他們才走進了這座“兇宅”,有了接下來的故事;而花末未來的生産也是促使他們重新回到現實的動因之一。花末因為懷孕會産生超出以往程度的擔憂,而文中巢穴這一意象的屢次出現,則暗示了花末對于所謂“雄鳥”會不負養育責任的擔憂,同時也在美學層面上生成了這篇小說類似于古典園林式的苦心經營之感。
同時,作者對于“理想”也有一定的反思。在學術理想上,小說中的兇手之是以殺妻子,是因為妻子不再是他科研的得力助手。在工作理想上,花末隻想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發揮專業所長,卻不想處理其他雜事。理想與現實之間的距離,似乎在我們的人生體驗中也難以得到完善的處理。而小說結尾處,“猿猴”等原始生命的意象的出現,是否代表了作者為我們在理想與現實之間指出的某種選擇?這種選擇,在我們今天的現實生活中又是否具有可行性?
施松辰:相比之下,《工作狂博物館》是篇黑色幽默的作品。相比于本期刊物裡那些富有懸疑意味的小說,它是通過各種具有諷刺意味的無厘頭笑話來吸引讀者閱讀興趣的。有些片段簡直讓人忍俊不禁。譬如用售貨機投喂這個情節,合理又荒誕,被膜拜的工作狂申公雀淪為她的膜拜者們戲耍的對象,隐喻其中的反人性與虛僞。這篇小說的黑色幽默雖然不像王小波那樣具有反抗精神,但畢竟暴露了當下内卷社會的許多症狀。
崔嘉慧:《工作狂博物館》很有趣且新穎,但是這種“好玩”是需要分辨的:過量的融梗造就“好玩”,其實和短視訊連續劇的邏輯類似,僅僅有對海量“現象”的捕捉和羅列,缺乏對經驗的整理與分析能力。
王玮旭:《鵑漪》有一個富有想象力的開頭,但是此後被不斷地組織成一種“硬”科幻,距離現實也越來越近;《工作狂博物館》一上來就點明了它想象未來的主題,沒想到這未來我們讀起來如此熟悉,一邊是躺平的打勞工,一邊是資本的奮鬥神話,如嘉慧所說再做一些“融梗”。對未來的想象不應滿足于誇張化了的現實,想象力的邊界也應當超出現實的邊界,提供更多可能性。
我們再來談談剩下四篇小說。它們都和青春成長之痛有關,舒穎的《爆破遊戲》和倪晨翡的《七傷拳》講述從未成年到成年的變化和人心的微妙;穆薩的《獵人之死》和李浩然的《拘鼠術》則都由一條愛情線索和一條傳奇故事線索構成,兼有尋根文學和先鋒文學的特征。
三、叙事、記憶與曆史:《爆破遊戲》《七傷拳》《獵人之死》《拘鼠術》
崔嘉慧:《爆破遊戲》的結尾有點小了。開頭落腳點是四個人的羁絆,中間分别展開“我”與其餘三個人分别的羁絆,先是王子睿、後是陳澍最後是黃琪茹,結尾最好仍是回歸四個人的羁絆,或是童年的“罪惡”讓四個人都分别背負着西西弗斯巨石,或者更加整全的東西,而不是最終落在“我”對王子睿的感情的回歸上,這樣收束全文會顯得有些虎頭蛇尾。
我最喜歡的部分是“我”和陳澍發生關系後,一方面因為滿足了幼年的愛情缺憾而幸福,另一方面也惴惴不安于這段關系或許遲早結束。“我”看到了陳澍手機上來自LUCY的電話,現實的殘酷在我面前展現,我突然想起了王子睿說過的話,“首先,你應該給自己犯錯的空間,告訴自己這樣是正常的,然後直接放棄後面最難的那一小部分”,這一段很動人,這是“我”決定直面真實世界的時刻。
黎钊陽:《七傷拳》是一篇閱讀體驗非常痛快的懸疑小說,标題就揭露了整篇小說的暴力底色,并不少見的犯罪題材,兄弟二人互為光影互為表裡,交流的隔膜讓同心的兩人漸行漸遠。小說沿用了懸疑小說很受歡迎的冰山式寫法,将許多資訊留在了文本之外,但是用力過猛導緻留下了太多的懸念難以揣測,例如最後的高潮部分兄弟二人的交談中弟弟的突然崩潰,以及弟弟揭露的騙局指代不明。小說最後揭露的叙述者詭計讓人眼前一亮,主要問題還是在叙述上留下了過多的縫隙,盡管揣測和想象是懸疑小說的優秀品質,但是沒有謎底的謎題還是影響了品質。
陳榆菲:《七傷拳》的構思比較有意思,用武俠小說中七傷拳互相傷害的寓意展現了兄弟二人在交流上的困境。
再說說《獵人之死》。我們似乎能夠通過這篇小說看見作者的現實關懷,最近就發生過類似的“胖貓”新聞事件,作者似乎也在用文學這種特殊形式去處理現實中發生的事件。例如小說有多處對于男主人公的心理描寫,他似乎非常相信自己的感受,并不認為自己是被女方騙了錢,他覺得給予女方錢财都是自願行為,甚至能夠從女方的身上獲得情感上的支援與幫助。這讓我想起《哦,香雪》中,鄉村的女孩對于男售票員萌生的情愫的自我體認,更偏向于不牽扯利益。而在《獵人之死》中,作者似乎對鳳嬌們在金錢與愛情之間的抉擇有了進一步的思考,也就是男主就算付出了金錢,也仍然相信自己的感情是純潔的。
施松辰:再談談《拘鼠術》。以“鼠”為線索串聯三代人的命運,有點像諸如《香水的世界史》《鹽的世界史》這類通過小物件觀照曆史的微觀史學著作。其次是它的魔幻現實主義風格,與曆史互文的同時進行了形式上的變形。“祖父學拘鼠術是為了保護糧食,現在糧食沒了,拘鼠有什麼用呢?”父親一代遭遇養蜃鼠騙局,最後傾家蕩産繼而喪命,表現的是改革一代對發财緻富之道的盲目狂熱。到了“我”這一代,鼠隻不過是男女調情的插曲罷了,城市青年關注私人感情而棄置宏大叙事,這是90年代以後的态度。
陳宇軒:《拘鼠術》雖然通過父輩和祖輩與拘鼠相關的曆史事件相勾連,但曆史次元的深度依舊是不足的,更多地隻起到時間次元的作用。就幾篇小說總體而言,建構性的思路大過作品的核心。這樣一來,文字是在朝内部收緊的,而非朝外部流溢。
王玮旭:這四篇小說在叙事技藝上都有所着力,但也如同學們所分析的那樣,基本上都還存在一些不夠圓熟的地方。我比較在意的是另一方面,在叙事的迷霧以外,這四篇小說裡的主人公都是青年,他/她們都承受了某種精神的痛苦,并難以走出,同時在愛欲層面表現為一種挫敗。在《爆破遊戲》裡,“我”被童年時代同伴的“惡”間接導緻的真正的惡性事件所困住,《七傷拳》裡的“我”直到結尾也沒能跨越重組家庭所導緻的童年創傷,《獵人之死》裡的“我”多次相親失敗而後又被女同學欺騙,萦繞心頭的卻始終是童年玩伴的死亡,《拘鼠術》裡的“我”情場坎坷,原因其實正是家族史的悲劇以老鼠的形式陰魂不散。青年在社會關系、親友關系、戀愛關系之中永遠被挫敗,造成這些挫敗的原因則被歸結于某種久遠的創傷,而非切近的他者。由此幾篇小說都攜帶上濃厚的懷舊情緒,“成長”變得不可想象。這或許就是四篇小說叙事迷宮之下隐藏的精神真實。
參與成員:此刻·上海大學當代文學讀書小組
王玮旭(上海大學中文系講師)
陳榆菲(上海大學中文系2021級大學生)
陳宇軒(上海大學中文系2021級大學生)
崔嘉慧(上海大學中文系2022級研究所學生)
黎钊陽(上海大學中文系2021級大學生)
施松辰(上海大學中文系2021級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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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劉 雅、鄧潔舲
二審:張俊平
三審:王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