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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中國正處于民國時期,亂世之中最易出各種風雲人物,民國才女淩叔華便是其中之一,她在這年認識了自己的先生陳源。
她出身名門,卻不是養在深閨的傳統大小姐,她離經叛道,最恨“三從四德”,不在乎所謂的名節,隻願追尋一時之樂;
她性格乖張,在那個年代風評極差,但卻又是個出了名的才女,其才華讓許多自诩“先生、大儒”的男人都甘拜下風……
她不僅和已婚的徐志摩搞暧昧,還在和陳源結婚後多次出軌,被丈夫抓包了也無所畏懼。
然而,這個女人自己出軌,傷害了丈夫,死前卻一副被男人傷透了的模樣告訴女兒:永遠别跟男人認錯,他們不配。
淩叔華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為何要給女兒留下這麼句話呢?
天之驕女
1920年前後的中國,正處于動蕩時代,清政府倒台、北洋政府的成立,使得社會風氣與文化思想,都在當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段時期,許多文化名人湧現出來,他們在文學、藝術、政治等領域嶄露頭角,淩叔華就是其中一位。
淩叔華出生在北京,家族世代從政,祖上更有多位書畫名家,祖上又出了很多知名文人和官員。
淩叔華的父親淩福鵬是清末舉子,他不僅文采出衆,政商也非常高,總能快速抓住時局變化的風口,做出正确選擇。
清政府倒台後,淩福鵬沒有像其他迂腐大臣一樣為清廷“守身如玉”,反而迅速成了北洋政府的一名官員。
有着懂得審時度勢的父親,淩叔華的童年生活優渥。
從淩福鵬的政治選擇中就能看出,他是個非常開明的人,是以他并不重男輕女,反而對淩叔華寄予厚望。
淩叔華從小就接受了非常好的教育,淩福鵬花重金,托關系找人脈的為她請來了名師。
淩叔華天資聰穎,六歲時便已經可以畫出潑墨山水,雖然不如常年習畫的人那般技術純熟,但也能掌握“濃淡幹濕焦”,頗有韻味。
有一次,齊白石先生受邀來家中做客,看到潔白的牆壁上用木炭創作出了滿牆圖樣,他頗有興緻的詢問,淩福鵬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是他六歲的小女畫着玩的,見笑了。
齊白石一聽,立刻雙眼放光,年僅六歲就能畫出這種作品?
通過父親引薦,齊白石便也成了她的書畫老師之一。畢竟,誰不喜歡一個“天賦型選手”呢?
為了進一步培養她的才華,淩福鵬還特地請來了著名畫家缪嘉蕙,來教她繪畫。
缪嘉蕙頗有名氣,她的畫作深受達官貴人喜愛,淩叔華跟随缪嘉蕙學習繪畫,逐漸形成了自己獨特的風格。
同時淩叔華還在辜鴻銘的指導下,學習外語和古典詩詞。
正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淩叔華的文學素養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
1922年,淩叔華考入燕京大學文學系,這使她接觸到了更多的文化名人。
在這裡,她不僅繼續精進自己的書畫技藝,還結識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甚至在兩年後,她還有幸成為了接待著名印度作家泰戈爾的學生代表。
雖然她年紀小,但在采訪泰戈爾時不卑不亢,頗有見解,令泰戈爾對她印象極為深刻。
這時候的淩叔華已經小有名氣了,也是在這個時期,她認識了才子徐志摩。
兩人志趣相投,認識後就開始頻繁通信,徐志摩對淩叔華的才華大為贊賞,從不吝啬于對她的誇贊。
随着時間推移,二人的聊天内容也漸漸從詩詞歌賦,變成了風花雪月,越來越暧昧……
然而,這時候全世界都知道徐志摩正在追求林徽因,淩叔華自然也知道。盡管如此,淩叔華也不在乎,她徐志摩之間依然保持着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步入婚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淩叔華和徐志摩關系會更進一步之時,她在一場文學交流會上,認識了當時北京大學的教授陳源。
陳源風度翩翩,才華橫溢,在交流會上侃侃而談的模樣,深深印在了淩叔華心中。
之後二人逐漸熟識,甚至在不久後直接結婚了。
他倆的婚禮盛況空前,成為當時文化界的一大盛事。
不過淩叔華婚後的生活并不如意,陳源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許多關于她和徐志摩的風言風語,要求她和徐志摩斷了聯系。
但淩叔華不樂意了,她覺得自己和徐志摩隻是朋友,甚至在吵架時候口不擇言,說“我們要是有關系早就有了,那還輪得到你?”這種混賬話。
見她如此,陳源對她态度越發冷淡,經常以工作理由夜不歸宿,留她獨守空房。
慢慢的,淩叔華開始感到孤獨,她在家中找不到慰藉,隻能把精力放到了文學和社交上,同時對徐志摩的眷戀又多了幾分。
某個冬夜,淩叔華拿起筆,寫下一封信:“志摩,我的生活越來越無趣,陳源對我漠不關心,我感到非常孤獨。”
徐志摩回信安慰她,兩人的通信頻率再次增加。
在這些信件中,徐志摩訴說着對生活的不滿和對愛情的追求,而淩叔華也向他傾訴着自己的煩惱。
婚姻裂痕
冬夜的寒風透過窗縫吹進房間,淩叔華靜靜地坐在書桌前,煩躁的起草怎麼也畫不完美的畫作。隔壁房間傳來的陳源的咳嗽聲,根本無法讓她集中注意力。
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有說過話了,沉默如同一堵無形的牆,隔在他們之間,淩叔華心亂如麻。
其實陳源此時對她還是所有感情的,隻是不太能接受妻子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
長時間的冷落妻子,他也有些懊悔,便有心緩和二人關系。
陳源長歎一聲,敲門走進來:“叔華,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淩叔華沒有回頭,隻是繼續在紙上作畫,聲音帶着冷漠“那你想怎樣?”
“你知道的,我們的問題需要解決。”陳源的聲音帶着一絲無奈。
淩叔華放下筆,轉過身來面對他,“你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我,也從未試圖了解。既然如此,幹嘛要為難自己呢?”
見她這幅完全不想好好溝通的樣子,陳源心中壓抑的火氣又上來了,他不再言語,摔門離開。
轉身那刻,淩叔華眼眶瞬間紅了,其實她隻是想讓陳源哄她一下啊。
随着時間的推移,二人之間的沖突越來越深,他們沒人願意讓步,任由這段關系越來越糟糕。
一天晚上,淩叔華獨自走在北京的街頭,寒風刺骨,她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就在這時,她遇到了自己年輕的男學生,學生關切的将外套脫下,蓋到她身上。
厚實大衣上還存留男生的體溫,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她忍不住委屈,眼淚瞬間落下。
男生見狀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唐突了,連忙手足無措的和老師道歉。
見他稚嫩的樣子,淩叔華破涕為笑,她突然停下腳步,微笑着說:“你能陪我一會兒嗎?”
學生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跟着她走向飯店。
這天晚上,淩叔華和自己的學生,突破了師生界限,做了讓世人不齒的事情。
從此以後二人開始了頻繁地幽會,有時候淩叔華甚至會把學生帶回家中。
有天晚上淩叔華和學生再次幽會時,很久沒回家的陳源突然回來了。他看着散落一地的衣服怒氣沖天:“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淩叔華并沒有驚慌失措,隻是冷靜地站起來,慢條斯理穿着衣服。
陳源憤怒地指着學生,“你給我滾出去!”
學生早就吓破了膽,不敢違抗,匆忙離開了房間。
淩叔華依舊面無表情。
最後的時光
幾天後,淩叔華收到了陳源遞來的離婚協定書,她毫不猶豫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離婚後的淩叔華帶着女兒陳小滢搬出老宅,開始了新的生活。
她的事迹穿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是她的花邊資訊,但她不在乎。這世道,憑什麼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始終如一?
反正不管她名聲多差,畫都賣得出去,母女倆生活不會變差。
随着時間的推移,淩叔華的事業蒸蒸日上,她在文壇上的地位也越來越高。後來她的作品甚至遠銷國外,成為了在世界上都頗有影響力的作家。
歲月如梭,轉眼間,淩叔華已經步入晚年。
她的作品被翻譯成多種語言,廣受好評,盡管如此,她始終保持着低調的生活态度,很少在公衆場合露面。
晚年的淩叔華回到了北京,住在一間簡樸的較高價的電梯大廈裡。
後來她突然感到身體不适,被送往醫院。醫生診斷她患上了重病,生命進入了倒計時。
躺在病床上的淩叔華,看着窗外的陽光,心中充滿了對生活的眷戀,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媽媽,我們一定會好起來的,對嗎?”陳小滢握着她的手,眼中滿是淚水。
淩叔華笑了笑,不置可否。
淩叔華其實心中一直有遺憾,她并沒有忘記陳源,人老了心也會變軟,有時候她都忍不住想,如果當年二人有一個不那麼倔強,主動認錯,會不會能換個好點的結局呢?
但你要說她後悔嗎?我想她并不後悔。
因為淩叔華給女兒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小滢,永遠别和男人認錯。”
幾天後,淩叔華安詳地離開了人世。
她也可能有些後悔吧,若重來一次她或許也會改錯,但這個擰巴任性的大小姐,大概永遠都不願認錯。
參考資料:
中國知網《叛逆、俠性與混沌的自我——淩叔華形象論》常彬、張瑾瑜
中國知網《淩叔華:徐志摩的“通信員”》魏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