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議持續增強綜合國力 推動人民币國際化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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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在全球經濟形勢複雜多變、國内外市場壓力加大的背景下，中美經濟走向分化，貨币政策錯位較為明顯。主要表現為美國通貨膨脹加劇，美聯儲從2022年開啟了加息視窗，将聯邦基金利率從0%至0.25%急劇加到了5.25%至5.5%，2023年境内人民币匯率中間價同比下跌4.6%。與此同時，中國基于經濟下行壓力及通貨膨脹率較低等自身原因，央行通過多次降息和降準，使國内利率處于較低水準。人民銀行資料顯示，2024年5月20日，一年期貸款市場報價利率（LPR）已降3.45%，5年期以上LPR為3.95%，遠低于全球平均水準。

中美利率走闊，10年期國債利率之差擴大至220個基點附近，中美實際貸款利率相差300至400個基點左右。一方面，中國較低的利率環境，有利于經濟恢複發展。2023年，大陸國際收支口徑的資本項目淨流出2845億美元（含淨誤差與遺漏），同比減少18.7%，民間資本項目（即非儲備性質的金融賬戶）淨流出2099億美元，同比減少18.4%。截至2024年5月末，境外機構持有中國債券餘額4.67萬億元，創曆史新高。2023年末，境外機構和個人持有境内股票餘額2.79萬億元，同比下降12.7%。

另一方面，美國經濟在人工智能為主的高科技引領下，經濟增長勢頭較為強勁，美元不僅作為美國貨币，也作為全球儲備貨币、大宗商品計價貨币、跨境結算貨币、支付貨币的情況下，全球以美元、美股為中心，國際資本主要目的地仍然是美國沒有得到根本性改變。例如，2023年美國國際資本淨流入（不包括跨境直接投資）8645億美元，連續多年保持世界第一，買入美股1600億美元，與上年淨流出2507億美元形成鮮明對比。人民币國際化與資金出海面臨如下難題：

一是綜合國力亟待提升。貨币及匯率的背後是國家綜合實力的展示，從經濟及股市看，2023年大陸GDP總量、股市總市值分别占全球的比例為17.2%、9.39%，與同期美國GDP總量、股市總市值分别占全球24.2%、48%相比，兩者差距較大。

二是人民币國際地位不高。從CIPS（人民币跨境支付系統）看，截至2023年末，境内外有直接或間接參與機構1484家，與全球200多個國家上萬家金融機構接入環球銀行間金融通信協會（SWIFT）支付系統差距較大。從儲備貨币看，截至2023年第四季度，全球80個國家持有人民币儲備2167億美元，人民币在全球外匯存底貨币中的占比為2.29%，而美元在全球外匯存底的占比高達58%。Swift資料顯示，2023年12月，全球支付貨币中，人民币占全球支付貨币金額3%左右；人民币在跨境交易貨币占比5.07%，美元占比82.84%、歐元占比7.35%。

三是黃金儲備占比較低。截至2023年末，大陸黃金儲備2235.41噸，在外匯存底中占比為4.3%，低于全球主要國家16.25%水準，不利于維護國際投資者信心。

為此，建議：

1.堅持穩增長穩預期，持續推動綜合國力提升。把穩增長、穩預期放在突出位置，堅持有限政府、有效市場的要求，大力清理制約經濟内生性發展的非市場因素，營造良好營商環境及創新環境，着力鞏固經濟回升的良好态勢。加強行政、财政、金融政策的優化及創新內建，建構支援科技創新與科技成果轉化同時發力的體制、機制，鼓勵市場主體把技術轉化為産品産業優勢，着力打造新模式、新業态、新體系，着力提升中國經濟在全球的綜合國力，為人民币國際化提供強有力支撐。在條件适合的時候，擇機提升黃金儲備，為人民币國際化提供有力支撐。

高度重視金融市場的作用，尤其是發揮資本市場在配置資源中的作用，大力提升上市公司品質，不斷增強國内國際投資者對人民币資産的信心。強化金融法治建設，實行嚴刑峻法，重點整治内幕交易、操縱市場、财務造假等重點領域金融違法犯罪行為。強化金融風險管控，加強對國内資本海外投資項目的風險評估和監管，防範金融風險的發生。按照既要放得開，又要管得住，統籌發展與安全，加快完善跨境資金流動監測、預警和響應機制，構築與金融開放相适應的高水準監管體系，堅決守住不發生系統性金融風險底線。

2.堅持人民币國際化步伐，推動提升人民币國際競争力。鼓勵國内金融機構針對金融借道出海的需求，創新金融産品和服務，推出适合國内資本海外擴張的金融産品，如，利用目前低利率環境，在風險性安全性綜合評估的基礎上，在跨境投融資、海外并購貸款、政府貸款、國際援助和綠色能源計價貨币等方面，使用人民币進行結算，推動人民币國際化。同時，優化金融服務流程，提高服務效率，降低國内資本海外擴張的融資成本。設立政府專項引導基金，建立人民币海外投資引導機制，為金融借道出海的國内資本提供低成本融資，特别是以人民币計價的貸款和信用擔保。

同時，要求投資項目必須涉及人民币結算或促進人民币在當地的流通與接受度，以推動人民币國際化程序。依托香港、上海等國際化金融中心的地位優勢，發揮香港人民币離岸中心的樞紐作用，建構高效便捷的人民币跨境支付清算系統，簡化跨境融資審批流程。鼓勵兩地金融機構創新人民币金融産品。例如，發行海外人民币債券、跨境人民币貸款等，服務于海外企業和項目，拓寬國内資本的融資管道。

3.堅持制度型開放步伐，深化國際金融合作。穩步推進外彙領域改革開放，兼顧匯率政策内外均衡，秉持市場化波動消除壓力，保持人民币匯率在合理均衡水準上的基本穩定。完善跨國公司本外币一體化資金池業務試點，推動金融市場雙向開放、高水準開放步伐，加強交易規則與國際接軌，廢除不合理的規制，重點要放在規則穩定、透明和投資者獲得感上，依法建設科學、合理、高效的規制，加快建設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在滬市設立國際闆，推動境外投資者參與境内債券、證券市場便利化。

加強與國際金融合作，強化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及重要貿易夥伴深化金融合作，通過多雙邊或多邊貨币互換協定，推動跨境貿易和投資中實行本外币結算，擴大人民币在國際貿易結算、投資和儲備中的應用。同時，共同推動人民币國際化程序。通過與國際金融機構開展業務合作、資訊共享等方式，提高人民币在國際金融市場上的認可度和使用率。

作者：胡曉，四川省政協委員，民建省委會企業委主任，四川省網絡代表人士聯誼會會長；李恩付，四川省政協委員，民建中央财政金融委員會委員，民建省委财政金融委員會主任，中國人民銀行四川省分行原進階經濟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