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9月的一個下午,23歲的樓某剛從上海打工回到浙江諸暨老家。那天,家中氣氛甯靜,堂弟小樓像往常一樣來到他家看電視,隻有七八歲的年紀,淘氣卻無害。可誰也沒想到,樓某突然做出了驚人的舉動——他冷靜地抱住小樓,塞棉花進他嘴裡,企圖将他活活悶死。小樓拼命掙紮,眼看氣息微弱,樓某認為自己已經成功結束了堂弟的生命。随後,他若無其事地離開了現場,開始了長達二十多年的逃亡生涯。
樓某的不尋常舉動
1998年9月27日,一個看似平凡的下午,23歲的樓某從繁忙的上海生活中傳回到家中的甯靜。樓某走進家門,随手放下了沉重的行李,脫掉鞋子,感受着久違的家的氛圍。
樓某的堂弟,小樓,像往常一樣來到他家中觀看電視。小樓年僅七八歲,正處于淘氣活潑的年齡。他一進門,便興奮地跑向電視機,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電視,尋找他喜歡的卡通節目。電視螢幕上閃爍着五彩斑斓的畫面,小樓坐在地闆上,雙眼緊盯着螢幕,偶爾發出歡笑。
樓某進入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靜靜地站在廚房門口,觀察着小樓的舉動。電視的聲音在靜谧的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小樓坐在地上,一邊看電視,一邊無意識地拿起地上的玩具車來復原動。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偶爾還會站起身來,模仿電視中角色的動作,然後又哈哈大笑,跌坐回地闆上。
樓某靜靜地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走向客廳,坐在沙發上,試圖放松。樓某嘗試将注意力集中在電視螢幕上,看着小樓所選的節目,但他的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了小樓身上。
一場生死掙紮
樓某突然起身,走到電視機前,似乎在檢查什麼,然後轉向小樓,面帶微笑地伸出手去,示意小樓過來。樓某低下身子,用雙臂環繞住小樓,将他輕輕抱起。
此時,樓某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準備好了一團棉花。他迅速而又隐秘地把棉花塞向小樓的嘴巴。小樓一開始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是感到嘴裡突然塞進了柔軟而厚重的東西,他本能地想要吐出來,但棉花已經填滿了他的口腔。
小樓開始掙紮,手腳亂動,試圖擺脫樓某的控制。他用小手推打樓某的胸膛和手臂,但樓某的握力非常堅定,不給小樓任何吐出棉花的機會。小樓的臉開始漲紅,眼中露出急切的求救神情,他努力地将棉花吐出口,終于,一小團棉花從他嘴裡掉落到地上。
樓某見狀,立刻變本加厲。他更緊地抓住小樓,用另一隻手猛地捂住了小樓的口鼻。小樓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臉色從紅轉紫,他的身體開始劇烈地抽搐,雙腳在地闆上無力地蹬動,試圖找到支撐點。
在連續的掙紮後,小樓的動作開始減弱,他的抵抗變得微弱,但依然試圖通過腳踢和手推來尋求解脫,确認小樓沒動靜以後,他悄悄把小樓埋起來。
默默無聲的逃亡
事後,樓某表面上看起來異常平靜,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未曾存在過。他離開了堂弟小樓所在的屋子,走回自己家中。
樓某坐在餐桌旁,安靜地吃起晚飯。家人并沒有察覺到他有任何異樣,飯桌上的對話依舊圍繞着日常的瑣事展開。樓某偶爾擡頭附和幾句,但大多數時間都隻是默默吃飯。
兩天時間過去了,村子裡開始有了一些不尋常的動靜。小樓失蹤的消息逐漸傳開,家人開始四處尋找他,村民們也自發組織起來,在村裡四處張望、詢問。樓某對此似乎漠不關心,依然像平時那樣,早晨起床,出去做事,晚上回來吃飯、休息,生活看上去毫無波瀾。
然而,随着小樓失蹤事件的發酵,村裡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尋找小樓的範圍也逐漸擴大,家人、親戚、村民們都加入到這場搜救行動中,甚至有人去附近的山林和田地裡檢視。樓某依舊沒有參與其中,繼續過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時間一天天過去,直到第三天,人們在村外的一座荒廢的墳地裡有了發現。幾個村民在扒開一座廢棄的墳墓時,意外地發現了小樓的身影。他的身體被塞進了一個編織袋裡,半個身子露在外面,奄奄一息。村民們趕緊将他送往醫院搶救,幸運的是,小樓撿回了一條命。
在聽到小樓被找到的消息時,樓某的反應卻變得異常,他顯得急躁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平靜。他迅速整理了一些随身物品,決定離開村子。他沒有跟家人打招呼,連夜走出了村莊。
隐匿生活與意外的結束
在逃亡的初期,樓某的生活異常艱難。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像普通人那樣自由地交談、交流,甚至不能使用自己的名字。他需要隐藏身份,避免被任何人認出來。于是他決定假裝啞巴,這樣可以大大減少與人交流的機會,也能避免因為口音或者說話的習慣暴露身份。樓某開始在各地流浪,白天在碼頭或車站找一些臨時工,晚上則睡在簡陋的工棚或者街邊。
樓某沒有固定的居所,每到一個新的地方,他都盡量不與人産生過多的交集。通常他會選擇去人流量較大的碼頭,那裡勞工流動性大,工種也雜。他在碼頭上做過搬運工,扛過大包貨物,也曾在工地上扮演過力工,幫忙搬磚、推車。這些工作雖然辛苦,但都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交流。他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和其他勞工一起幹活,但卻始終沉默寡言。
随着時間的推移,樓某漸漸适應了這種打零工的生活。他開始逐漸放松警惕,不再像逃亡初期那樣神經緊繃。他在各個地方的停留時間也開始變長,有時甚至會在一個城市待上幾個月,直到覺得有些不安全,才會匆匆離開。到了湛江後,樓某發現這裡的橡膠産業正在蓬勃發展,工廠招工的機會也多,環境相對安定。他決定在這裡安頓下來,開始尋找長期的工作。
最終,樓某進入了一家橡膠廠工作。由于他長期從事體力勞動,身強體壯,加上工作認真負責,很快就得到了工廠主管的認可。他從一名普通的勞工開始,逐漸熟悉了橡膠生産的流程,也與工廠的同僚們建立了簡單的信任關系。雖然他依舊假扮啞巴,但他通過勤勞和踏實的工作态度赢得了周圍人的尊重。
在這段時間裡,樓某的生活逐漸穩定下來。在橡膠廠工作的日子,他不僅攢下了一些積蓄,還在工廠附近租了一間小屋。他不再像之前那樣頻繁地更換居住地,生活節奏也開始慢下來。就在這個時期,樓某結識了現在的妻子。妻子是工廠附近一家小店的店員,和樓某初識時,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看到樓某雖然不善言辭,但為人勤懇,時常幫忙做一些重活,兩人是以慢慢産生了感情。
婚後,樓某的生活變得更加安定,他開始融入當地的社群,鄰居們也逐漸熟悉了他這個“啞巴”勞工。夫妻倆過着平淡但溫馨的生活,他們一起在橡膠廠附近定居,生活似乎終于有了新的開始。然而,命運的安排卻始終充滿了意外。
2019年6月,樓某的嶽母不幸遭遇了一場車禍。作為女婿的樓某立即前往醫院探望。正是在湛江的這家醫院,一位曾經在諸暨老家見過樓某的人意外認出了他。這人仔細看了看樓某的面孔,越看越覺得眼熟,終于想起了樓某的身份,并立即向警方舉報。
接到舉報後,警方迅速展開了調查,并很快确定了樓某的身份。樓某被警察帶走,結束了他長達二十多年的逃亡生涯。
悔恨與寬恕
在被捕後,樓某被迅速帶回了諸暨。在押送途中,樓某一言不發,雙手被手铐緊緊拷住。警車穿過城市的街道,駛向當地的警察局。到了警察局後,樓某被直接帶進審訊室。
面對警方的詢問,樓某很快交代了所有的事實。他沒有做過多的辯解,也沒有企圖掩飾自己的罪行。事情發生得太久了,二十多年的逃亡讓他筋疲力盡。樓某詳細回憶了1998年那天發生的一切。
在審訊的過程中,諸暨警方的一名警官翻閱了一下案件卷宗,然後擡起頭,對樓某說道:“你知道嗎?其實你當年并沒有殺死你堂弟小樓。”樓某顯然對這個消息沒有準備,他愣住了。
警官繼續解釋道:“當年小樓被發現後,雖然情況危急,但在經過緊急的醫療搶救後,他活了下來。你以為他死了,但實際上他還活着,并且現在已經成家立業了。”
樓某聽到這些話時,顯得有些困惑。他沒有預料到這個消息,畢竟他一直以為小樓早已在那次事件中喪命。警方接着補充道:“小樓當時被送到醫院,醫生們全力搶救,最後他撿回了一條命。雖然當時他受了重傷,但他還是挺過來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小樓現在生活得很好。”
随着警方的解釋,樓某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實。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現在得知堂弟小樓幸存的消息,無疑讓他感到了一種意外的解脫。警方繼續問了幾個問題,确認了樓某的供詞後,審訊暫時告一段落。最終,法庭做出了判決,樓某因為故意殺人未遂罪,被判處一定的刑期。
參考資料:[1]郭莉.結果加重犯與重罪謀殺罪原則比較研究[J].政治與法律,2011(10):137-143